“主人，你没事吧？怎么一睡醒就在这里坐着？是又做什么可怕的梦了吗？”
小蛇担忧的游到白玉衡身边，探出脑袋去看他。
白衣神明难得不呛人，他伸手推开了好奇的小蛇：“我想自己待会儿。”
“啊哦哦，好的主人。”
小蛇对自己的主人愈发同情，原本都能面无表情的接受那些噩梦了，结果现在又被噩梦打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来没有最噩梦的噩梦，只有更噩梦的噩梦，噩梦这种东西，简直可怕的很。
可是小蛇不知道，白玉衡这次做的并不是什么噩梦，也许真的有噩梦的成分，但他所做的梦，大部分时间都很幸福，痛苦占比并不算太大。
他化名拔里白玉，和一个叫作宋妄芜的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一辈子。
这是一个荒谬的梦，和过去的所有噩梦一样，白玉衡能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就好像是自己真实的一生一样。
他当然知道宋妄芜是谁，那是他梦里最恨的人，也是他在现实中应该恨的人。
可是最后，他清楚的感知到了那抹恨意化为了爱，又或者说，梦里的拔里白玉从未恨过宋妄芜。
他从始至终都爱着宋妄芜，直到生命尽头。
白玉衡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拔里白玉，他和宋妄芜是永远的对立面，除非死亡，否则绝不可能和解。
白衣神明一遍遍告诫自己，他抬那双漂亮的眸子，一遍遍回忆自己在噩梦中所遭受的痛苦，这才勉强压下心中隐隐破土的怪异想法。
“白玉衡！白玉衡！你怎么才醒过来！”
天地法则无法再继续冷静，自它知道宋妄芜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心只想杀死宋妄芜。
之前的杀是一直都在进行的杀，但那不急，因为天地法则自负傲慢，并不将宋妄芜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的杀是急切的杀，让天地法则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下去。
新的天地法则被选择诞生，如果它不能快点杀了宋妄芜，那流失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多，最后它也会变成历史长河中的一颗沙砾。
这太可怕了。
“这是我的惩罚，我没有办法改变惩罚的时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在宋妄芜身上留了一抹力量吗？你现在能否根据这一抹力量定位到宋妄芜的位置？”
白衣神明懒懒抬眸，随意转动指尖，然后压下眼底的一抹情绪：“找不到，她已经将我的力量逐出体内了。”
“怎么，她不是有个什么死的系统吗？”
“那个叫作004的系统也不听调令，宋妄芜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断掉它和我们的联系，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她！”
“要是再过几个位面让她彻底完成了任务，那你和我就彻底完了！我会失去所有力量，而你则是再也无法取代贺敛知成为天道！我们都会完蛋！”
“别这么激动，这可完全不像你。”
天地法则哪里还能冷静，它现在无时无刻都能察觉到自己体内力量的消失，这简直比杀了它还难受，又怎么可能不惊慌？
他的力量在不断消失，宋妄芜的力量在不断强大。
新的天地法则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恢复了记忆和力量的宋妄芜。
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对付不了。
“别管这些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找到她... ...杀了她，对了，我和她的力量来自一个本源，只要我用那个办法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对，对，吞无，吞无，她不可能抛弃吞无一族。”
天地法则已然疯魔，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些话，白玉衡听不懂，只是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是清醒些再来找我吧。”
说罢，他挥手送走了天地法则。
天地法则在走后并未生气，而是立刻来到了无妄海地界，它看向无妄海，然后狠下心弄伤自己，让自己的能量更快流失。
金色的光芒慢慢汇聚，像是形成了一条飘带，缓缓飘向远方。
速度虽慢，代价虽大，但胜在有用。
只是到那时，宋妄芜或许会成长为他们谁都对付不了的恐怖模样。
白玉衡已经无用，赝品终究是赝品，永远都代替不了正品。
如果真的想要杀死宋妄芜，只能逼她自己涉入险境。
现在还能让宋妄芜自愿以身入险的无非两件事情，一件是天道，另一件则是吞无一族。
若是吞无一族还有复活的可能，宋妄芜真的舍得放弃吗？
事已至此，哪怕不行也得行，无论结果如何，天地法则都得尝试。
因为这是它夺回力量的唯一方式。
在天地法则走后，一位少女突然出现在它刚刚站着的地方，身边还飘着一个小光球。
“联系到004了吗？”
“还没有，真是一点都联系不上，明明刚开始还能联系上的，后来就算联系不上了也能看到一点位置，现在可好，连位置都看不见了。”
“妈呀，难道它的宿主是系统贩子，做个任务直接就把004给绑走了？”
“... ...我觉得，我真的觉得在找到004之前，你得先去维修一下脑子，你觉得呢？”
“谢落！你又损我！”
“好了好了，说正事说正事。”
谢落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008，你说天地法则刚刚在这里抬手挥手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在跳舞吧，我听说现在老年人都喜欢跳那什么广场舞放松自己。”
“... ...。”
谢落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我感觉，这老东西很有可能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总而言之，先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吧。”
“我感觉这家伙好像又老了一点，它之前老的速度也这么快吗？”
谢落对于天地法则的衰老速度感到不解，现在的天地法则要比之前的天地法则老多了，走路的时候甚至怀疑有点颤颤巍巍。
最重要的是，天地法则现在甚至连她的存在都察觉不出来了。
谢落实在是有点好奇，于是就隐没身形跟了上去，打算看看这老东西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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