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黑脸包公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总兵大人家中有事，请我代为转达他的意见，希望大家都能照总兵大人和我的意见早做准备。”
说完，他神色一凛，目光冷峻地环顾四周一圈，严肃地说道：“总兵大人和本将意见就是举兵投夏，服从夏王的调遣，改旗易帜，往后我等皆为夏军。”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一愣，仿佛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给震住了，紧接着，便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众人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疑惑与不解。
张元凯说完这句话，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缓缓靠坐在椅上，手微微颤抖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下面将领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是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张元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过了好一会儿，议论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张元凯的心境也慢慢平复。
“谁赞成？谁反对？”张元凯神色冷肃，目光如刀，一一扫过众人的脸。
“我反对，干嘛要投夏？夏军能有什么前途？为何不投清……”一个将领刚站起身，大声叫嚷着，话还没说完。
“呯”的一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只见那刚刚还在滔滔不绝说反对的将领，头颅被身后一名亲兵用手中的短铳直接抵近轰碎了。
刹那间，血肉四溅，脑浆横飞，旁边和对面的将领们躲避不及，身上被喷得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
张元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可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此人必是清军探子，死有余辜。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刷”的一声，众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齐刷刷地举起手，大声叫嚷着：“我赞成！”“我赞成……”那声音震得大帐都微微颤动。
张元凯双手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将领中间，一个个地看过去。
每走到一人面前，那人就使劲地将手举得更高，仿佛生怕张元凯看不到似的，脸上满是惶恐与讨好。
“你反对？”张元凯走到一名身材有些矮小的将领面前，冷冷地问道。
那名将领的脑后，不知何时已经抵上了一把短铳，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不是……是……”他牙齿打着颤，话都说不利索。
“呯”的又是一声巨响，那人的脑袋瞬间开了花，像个被砸烂的西瓜，血水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溅到了张元凯的衣服上。
张元凯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扯过那人身上干净地方的布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身上擦了擦，嘴里还嘟囔着：“话都说不完整，要你何用。”
说完，便将那块沾满血的布扔在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首上，继续向前走去，一个一个地审视着众人。
此时，随着张元凯的脚步声在帐内回荡，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那脚步声是死神的倒计时。
就连这些将领旁边不远处的亲卫们，也都高高地举起手，表示自己赞同，生怕被牵连。
张元凯走完一圈，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走回自己的座位。
他摆了摆手，让大家都放下手臂，然后轻言细语地说道：“大家不要怪我狠，总兵大人交待，本将不得不遵令行事啊！是吧？”
众人忙拱手，满脸恭敬地说道：“张副将无错。”
“唉！军令难违啊！各位自今日始，会有一名锦衣卫跟着你们，你们正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理会他们。
今日午时用过饭后，全军拔营向寿州进军，能做到吗？”
张元凯目光扫视着众人，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能……”全体将领齐声怒吼一声，声音里既有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不满，又有对张元凯和黄得功的深深畏惧。
而此时的黄得功，正心急如焚地在回家的路上，快马加鞭。
他策马疾驰回黄府，一路上风尘仆仆，心中挂念着家中的母亲。
刚到府门口，一个陌生的下人匆匆迎上来牵马，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满心焦急，也没放在心上。
身后的亲卫们纷纷拨转马头，朝着黄府一旁的驻地走去。
黄得功则大步流星，一路小跑着冲进内宅，径直奔向母亲的住处。
刚一跨进门，他就察觉到异样。往日里，屋内总是有下人们忙碌的身影，此刻却寂静无声，仿佛一座空宅。
他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大声呼喊：“娘……”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屋内鸦雀无声，连一丝回音都没有。
黄得功顿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反手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再次颤声喊道：“娘……”
这时，里屋缓缓走出一个年轻人。他面色黝黑，犹如传说中的黑脸包公，双手拢在袖中，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直直地盯着黄得功。
“哎呀！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找你找得好苦啊！”
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从怀中伸出一只手，作势要与黄得功相握。
黄得功一脸疑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刀一横，挡在胸前，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我娘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小黑啊！小时候我还见过您呢！你母亲的姨母家的堂嫂，是我父亲的婶娘，我父亲的婶娘的外甥女，嫁给了你母亲的堂兄的妻弟，你母亲堂兄的妻弟的姐姐，又和我母亲的堂妹是亲家。这么算下来，我不就是你表弟嘛！”
年轻人一口气说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真的是来走亲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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