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前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呆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开局就求助，槽点太多了。
“小时候咱奶奶讲的那个。”李文妍尴尬地提醒道。
“啊……？”
那个是哪个？李忘昔持续懵逼中。
小时候奶奶讲过的故事那可太多了，光是从一个小山村开头的起码得有二三十个。
“姐妹俩的那个。”
“噢——我知道了，我来吗姐？”
“不用你来，你提示一下…是第几个关节…啊不是…”
“？”
“那个…小忘昔你来吧，姐姐我重温一下。”
弄来弄去最后还得李忘昔来讲，不过也好，这个故事在他记忆里占比很大。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小故事。”
“有一对姐妹，她们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日子很难过呐，没有学校能上学，咱们现在吃的玩的她们都没享受过……”
“平时就只能滚滚铁圈，跳跳房子。见过最好的玩具就是县城里探亲小孩手里拿的洋娃娃。”
“而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伴着羊肉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声音，李忘昔开始一边回忆一边细细地讲述。
…
“大妮二妮，恁别蹿太远了哈，天黑了就回来吃饭……”一个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的中年男子在泥瓦房门口高声呼喊着。
“晓得咧爹。”
这对姐妹完全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应声，之后又开始漫山遍野的瞎玩去了。
“姐姐，俺想玩玩具，上回和娘去山下头赶集，娘不让俺买，俺想要！”
“娘也没给你买？木事招娣，姐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嘛，看我的吧。”
姐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接着马上变成了宠爱和贼气。
在移动的过程中，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想起之前家里的事。
姐妹俩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非要过的这么穷，明明很早之前就在家里的地窖里发现全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但很奇怪的是，从来没见爹娘拿出来花过，家里每年都是靠卖粮食过活。
卖粮食的钱一直都放在炕沿下面的一块砖后面，这些姐姐早就发现了。
更奇怪的是姐姐还单独撞见过一件事。
有一次她半夜爬起来上厕所，在门边听到了爹妈半夜的窃窃私语。
“下回再下山找那个……”
“钱是过路费，给他牵上线了啷个还能给咱……”
“有这么些钱要不咱跑吧……”
“糊涂！”
“……”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姐姐听得一知半解，而且夹着腿实在憋的受不了，只能装成睡眼朦胧的样子推门而出。
人有三急，她就是再好奇也不可能尿裤子，不然马上就会暴露她在偷听的事实。
看到她出来，爹妈便在一瞬间噤声了，她听到的关键词很多都是山上的神婆婆……
问又不敢问，怕挨打。
之后的日子她半夜偷偷起来也再也没听过爹娘讲过这些东西。
所以到后来就只能偷偷拿一点地窖里的钱出来花，时间长了姐姐便练就了一身小偷小摸的本事。
…
在姐姐印象中，神婆婆人很好，对她也很包容。
虽说看起来阴森森的，不过每次偷到这里被发现，神婆都会诡笑着走过去，给她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熟练的跑到山上神婆的房子前，姐姐本想把神婆家门口刻着凶神恶煞图案的石头偷走，好跟婆婆换一些奇特的小玩具。
可今天却有意外发现。
“莫急！招娣你看……”
蹲在一片小土堆后面，姐姐拉住大摇大摆的妹妹，暗搓搓地指了指前方。
目光投向前面，今天的神婆换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而且还在门框上挂了一个白色的铃铛。
风一吹，铃铛还发出一阵令人陌生的声音。
咔啦咔啦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随后神婆就搬出躺椅躺好，不知道在等什么。
“姐…你看那边！”
疑惑之际妹妹拽了拽姐姐的胳膊，兴奋的指着一个地方。
只见一辆沾满尘土的越野车直接开上了山，下车的中年男子光滑的面容上全是憔悴的神情，他穿着西装梳着板正的油头，有种老绅士的感觉。
可他却没有作出一些怜悯众人，高高在上的举动，反而是低三下四，在鬼鬼祟祟的范畴内焦急无比。
姐姐把妹妹探出去的脑袋按回来，让后者不要轻举妄动，因为这名男子她见过！
忘记是在什么时候了，只记得这名男子在山下给娘送过钱。
不过这不是小孩子该考虑的问题，姐妹两人的目光很快就聚焦在从车上跳下来的一个小女孩身上。
这个小女孩面色苍白无比，嘴角还带着血渍，奇怪的是她手里抱着一个很逼真的洋娃娃。
不仅如此，她行动起来也像洋娃娃一般，眼神空洞，任人摆布，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的。
接着男子走到神婆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神婆摇摇头摆了摆手。
不用听谈话内容只很明显能看出来神婆拒绝了什么。
男子见状快步回到车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递过去，诚恳无比的深深鞠了个躬。
神婆打开一个缝隙看了看，这次没摇头，而是让被带来的小女孩上前去。
再看了一番后，神婆咂了咂嘴面露难色，沉默了好久。
在姐妹俩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中年男子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指着他自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远远看着，他整个人声泪俱下。
明明是一个悲怜天人的画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见到这副场面的姐妹俩兴趣越来越浓厚了，甚至这个土堆后的距离都满足不了她们了，在姐姐的带领下她们弯着腰偷偷爬到了前面的一棵树干粗大的槐树后继续偷看。
院子里的三个人全然没发现有两道目光看着里面呢。
神婆艰难起身点点头，让中年男子把小女孩的娃娃放到躺椅上，接着神婆用一个小棍敲了一下门口的铃铛，便让他们进了屋。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出于好奇心，她们没见过这么逼真的洋娃娃。出于贪念，她们想把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玩具占为己有。
这不，姐妹俩对视一眼，马上就看上了躺椅上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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