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本王让你走了吗？”
话音落下，只见那女子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反而走得更快。
“……”
男人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去，“舒瑜！”
正要抬脚跟上，白若儿这时连忙上前，柔柔地拉住了璃王的胳膊，“离衍哥哥……”
白若儿一双眸子水光潋滟，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君离衍见状一怔，随即温声道：“是本王疏忽了。若儿，本王陪你吃糕点。”
看着白若儿细致温柔地打开食盒，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又暗骂了句该死。
那女人在蛊惑人心上果然有一套，连自己都险些中招。想到方才如果不是若儿拉住了自己，他十有八九会跟上……
想到这，君离衍面色愈沉。
“离衍哥哥，你怎么了？”
白若儿面露关心，“若儿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本王无碍。”
璃王回过神，朝白若儿笑了笑，“若儿下次不必送糕点来给本王，本王不喜甜食。”
“我知道。”
白若儿抿了抿唇，低着头小声说：“可是若儿除了糕点，其他都不会，也做不好吃。”
“离衍哥哥你试试这个青提糕嘛，若儿只放了一点点糖，不甜的！”
她说着拿起一块青提糕递在璃王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君离衍无奈，摇头宠溺地伸手接过，“那本王便尝尝。”
“离衍哥哥，味道怎么样？”
“可以。”
白若儿听罢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那离衍哥哥你多吃点！”
却见对面的男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君离衍又道：“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若儿你先回去吧，改日本王去白府看你。”
白若儿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好，那若儿便在家里等离衍哥哥！”
“嗯。”
回白府的马车上，白若儿靠着马车窗，沉默不语。
在外边坐着的丫鬟巧晴突然探进一个脑袋，“小姐，今日还买杏仁酥吗？”
从璃王府到白府的这段路上有个小吃摊子，卖的杏仁酥特别好吃，她家小姐几乎每次路过都会买上一袋。
原以为会得到往常的肯定答复，没想到这次白若儿摇了摇头，“不了。”
“为什么啊，小姐你不是最喜欢吃的他们家的杏仁酥了吗？”巧晴问。
她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了。”
白若儿挥退巧晴，挪了挪位置，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
……
路上行人往返，车水马龙，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马车里的少女无关。
她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黑了一瞬。良久，白若儿的脊背微微弯了下去，她抬起双手捂住脸。
肩膀隐隐在抽动。
杏仁酥……那么好吃的糕点，她想吃。
她怎么会不想吃呢？只是，她永远也做不出来那般好吃可口的点心。
就像是离衍哥哥，她很心悦他，从多年前在假山后见到昏迷的他，从那时起。
这是白若儿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她自觉已经把自己的意图表露的很明显了，以至于有时连父亲都看不过眼。
“若儿啊，女儿家家的，要矜持。”
可她不懂什么叫矜持！
她就是要整天往王府跑，就是要在离衍哥哥面前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她要向那些觊觎璃王妃之位的京城贵女们宣誓主权……
璃王身边绝不会出现除她之外的第二个女子。
虽然君离衍从不表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白若儿认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只要离衍哥哥身旁一直只有她一个女子，名分不名分的，她也不在乎了。
可是让白若儿没想到的是，她一朝南下随商，回来时璃王竟已成亲！
震惊、嫉妒、不甘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朝她涌来。
白若儿没见到舒瑜之前，她本以为自己会讨厌那占了璃王妃位置的女子，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舒瑜……
白若儿想到今日在璃苑见到的那女子，她抱着橘猫玩耍时笑得可真美。
慢慢松开双手，少女面上有一丝释然，“没办法，讨厌不起来啊……”
自己都尚且如此，离衍哥哥便更不用说了。
白若儿想到什么，不由苦笑。
方才自己被舒瑜抓住了手，璃王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手腕，字字句句都在围绕着那女子。
言语上虽丝毫不客气，可眼中却满满都是那女子。
白若儿看得真切。
她不由得一阵自嘲。
杏仁酥好吃又如何？她能得到它，却永远做不出来，无法将它还原出小摊的味道。
她从来没有主动权。
在外人看来，自己和璃王的关系已然很亲密，但在离衍哥哥眼中，她白若儿只是妹妹。
看似得到了，却永远也不得到。
因为在她和璃王的关系中，掌控决定权和主动权的一方，永远是璃王。
至于自己？
主动了又没用，那这所谓的主动权就如飘渺云烟，看得见摸不着。
白若儿缓缓闭上了眼睛。
……
马车还在行驶着。
“巧晴，经过那家小吃摊子了吗？”
听见自家小姐的话，巧晴连忙回道：“小姐，前面就是了！”
“您要买杏仁酥吗？”
白若儿摇摇头，“到了停车，我要向老板讨讨经。”
“啊？”巧晴疑惑，一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白若儿没说话，只是伸手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
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离衍哥哥她是得不到了，但小小一份杏仁酥，即使自己不能将小摊的味道完全复刻，但花点儿心思应该也能还原个八九成。
能够掌握八九成就已经很美味，对她来说足矣。至少会变成她自己的东西，不是吗？
马车内的女子看着前方，目光慢慢聚焦。
……
王府。
“王妃，奴婢进去啦？”
梨香拎着一个食盒站在厢房门口，圆溜溜的眼睛里藏着一丝兴奋。
啊啊啊果然不管过多久，自己都会为马上要见到王妃而激动不已。
“嗯，你进来吧。”
舒瑜的声音透着丝疲惫。
十二不在，无法像先前那般复制女戒，她只好认命地坐下来抄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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