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村,皓记酒馆内。
陈皓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
李芊芊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份份卷宗放在桌上:“陈大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脉案、图纸、口供都重新整理好了。”
陈皓点了点头,走到桌前,仔细地翻阅着这些卷宗。
他发现李芊芊整理得井井有条,将所有的证据都按照时间顺序和逻辑关系排列得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
“做得很好,”陈皓赞许地看了李芊芊一眼,“这些证据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妥善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他拿起一份卷宗,仔细地研究着。
这份卷宗记录的是北岭村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每一个村民的房屋位置、田地面积,以及水井、道路等基础设施的位置。
陈皓仔细地观察着这份地图,突然发现地图的背面,隐约绣着一些细小的花纹。
他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花纹挑开,露出了一行行细小的文字,那是一种古老的密码,只有少数人才能够解读。
陈皓微微一笑
他将所有的卷宗重新整理好,制成了一套“活册”:每页都可以拆解重组,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调整顺序,封面绣着北岭村的地图,实则暗藏密码。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对柱子说道:“柱子,你去酒馆的地窖里挖三个深坑,要足够深,足够大。”
柱子虽然不知道陈皓要干什么,但还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去干活了。
陈皓又取来三口空棺,分别在棺材上贴上“周”、“李”、“万”的姓氏。
一切准备就绪,陈皓将这些棺材摆放在酒馆的门口,对外宣称:“三位大人若再不悔改,此棺便是预备。”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县城都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李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夜夜惊梦,梦里总是看到自己躺在棺材里,被一群鬼魂拖走。
他惊恐不已,连忙请来道士,在家里做法驱煞,希望能保佑自己平安无事。
某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一道黑影翻墙跃入院墙,正是断喉燕,他冒雨而来,目的竟然是皓记酒馆的后院!
夜幕低垂,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拉起一张巨大的水幕,噼啪作响。
一道黑影矫健如燕,借着雷电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越皓记酒馆的后院高墙。
正是断喉燕,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冷峻的面庞滑落,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他步履匆匆,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不定。
他压低声音,对着黑暗中显现出身影的陈皓说道:“赵御史已将秘录呈递通政司,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今晨有人劫走副本——我在半路截下,杀了……杀了两个东厂番子。”他将一个用血布包裹的物件递给陈皓,那血腥味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然浓烈刺鼻。
断喉燕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陈皓,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静先生……师父错了,这世道不该闭眼。我……我愿留下,做你们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
陈皓默默接过那血布包裹,入手沉甸甸的,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
他抬眼望向屋外肆虐的风雨,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巨大力量。
“很好……”他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现在,轮到我们进京了。”
远处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在应和着陈皓的这句话,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雨夜,皓记酒馆内室,火盆噼啪作响,驱散着空气中的湿冷。
断喉燕带回的血布包裹,被小心地置于火盆旁烘烤。
陈皓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那层层血迹。
李芊芊早已备好北岭春茶,铜炉温热,茶香四溢。
这茶叶并非用来品茗,而是充当显影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氛围。
陈皓亲手剪开被油纸包裹的物件,那油纸年代久远,带着一种陈腐的气息。
随着油纸一层层剥落,一本以鱼鳔胶封皮的残卷显露出来——《天禄秘录》。
鱼鳔胶泛着幽幽的光泽,仿佛封存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示意李芊芊将铜炉移近,自己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残卷置于升腾的热气之上。
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茶叶的香气更加浓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空白的纸页上,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痕迹,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幽灵,一点点地显露真容。
那字迹是用特制的药水书写而成,只有在特定的温度和湿度下,才会显现。
它们细小而扭曲,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咒语,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李芊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生怕温度过高或过低,影响显影的效果。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随着茶烟的熏蒸,密文越来越清晰:“东阁壬字柒号令,实为伪诏启动符;静先生未死,然真身已囚禁于京西三十里外‘寒窑驿’。”
陈皓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段文字。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些信息与自己所掌握的线索一一对应。
东阁壬字柒号令,伪诏,寒窑驿……每一个词语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缓缓放下残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全部释放出来。
“你可识得寒窑驿地形?”他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断喉燕,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断喉燕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曾随师父送药入宫,途经三次。那地方名义上是驿站,实为东厂私狱,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官道出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一把磨损的刀锋,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锋利。
陈皓闻言,陷入了沉思。
寒窑驿,东厂私狱,四面环山,一条官道……这些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汇聚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他仿佛看到了静先生被囚禁在黑暗的地牢里,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和无尽的黑暗。
次日清晨,北岭村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着淡淡的炊烟,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柳三婆拄着拐杖,急匆匆地赶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
“皓哥儿,出事了!”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嘶哑而颤抖,“昨夜子时,李老爷府中突起大火,烧毁了书房半座!更可怕的是,有人在他的井边发现了一只湿透的青瓷碗……”
“碗底压着一片干枯的紫竹叶,”柳三婆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生怕被人听到,“叶背写着……写着‘你说过的每一句谎,都在等你认领’……”
陈皓的他立刻意识到,这绝不是什么鬼魂索命,而是有人在模仿他们的手段,试图混淆视听。
“万富贵!”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他急于撇清嫌疑,故意伪造‘冤魂报应’,意图嫁祸于我,逼官府提前动手!”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柳三婆有些慌乱地问道,她虽然见多识广,但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陈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其道而行!”他沉声说道,“柱子,将三口贴姓空棺抬至晒谷场中央,焚香告祭,并请村中孩童传唱新谣:‘三棺候主,不日来迎’!”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都察院,赵御史正襟危坐,他的面前摆着一封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只用简单的红色蜡封着。
赵御史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段简短的口信:“寒窑有囚,脉案非真,银针藏颅。”
赵御史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寒窑有囚,指的自然是失踪多年的静先生;脉案非真,银针藏颅,则暗示着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立刻意识到,这封匿名信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起身,连夜提审当年负责收殓静先生尸体的仵作。
起初,那仵作还百般抵赖,拒不承认。
但赵御史据理力争,步步紧逼,最终,那仵作终于崩溃,供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当年收殓所谓‘静先生尸体’时,曾见其左手小指缺失一节……而现存所有官方画像皆完整无缺!”
赵御史闻言,如遭雷击。
他立刻意识到,朝廷档案本身已被系统性篡改。
这背后,必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控着一切。
他不敢再走明路,遂化名“南陵病叟”,托商队带回一封密函,夹在药材包夹层中送往北岭。
数日后,陈皓收到了赵御史的密函。
看完信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看来,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了……”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
他立刻召集断喉燕、柱子、小李子密议,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移棺计”。
由断喉燕扮作运尸人,将一口空棺伪装成“病故客商遗体”,经官道直送邻县义庄;棺内暗藏改装火折与石灰包,一旦途中遭劫,便引爆烟雾制造混乱脱身。
此举旨在试探官道是否已被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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