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没这一个月来也是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小小的孩子。
可他又不敢去探望,总有种近乡情更怯,担心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不安。
齐汝每天来向他汇报永琋的情况。
四阿哥成日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醒来也是喝奶,喝饱了就睡,无力闹腾。
永和宫虽添了小阿哥,却更加安静,一声婴儿啼哭都未有。
这哪儿像个健康的孩子。
弘历听着心都揪了起来,更恨王钦那个蠢材了,竟让人再去把他从乱葬岗找出来鞭尸。
李玉惊讶不已,皇上不怕朝臣说他不顾往日情份吗?
毕竟王钦是从潜邸就伺候他的老人了。
而皇帝却觉得,自己亲儿子都要被人害死了,还让他顾念情份,只恨王钦无父无母,否则早就夷三族了。
弘历躲着永和宫,连带着整个东六宫都不去了。
他迁怒皇后,更是冷待,连初一十五都不去皇后宫中,只在寝殿批折子。
白蕊姬出了月子后,就不断地去养心殿请皇上。
但弘历总有推脱,每次只给一大笔赏赐安抚她。
长春宫,嘉贵人正在抱怨: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看臣妾了,整个东六宫都快成冷灶了。”
眼见着玫贵人居然能平安产子。
若是没几日就折了倒算了,可偏偏皇帝上心啊。
现在那孩子半死不活的,竟也早早入玉牒排了行四的序齿,占据了贵子的名头。
嘉贵人现在后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谨慎,加大药量,直接让他胎死腹中了。
现在无论她是否遇喜,她的孩子也够不着贵子了,金玉妍美眸一转,瞥向对面,阴阳怪气道:
“呦,玫贵人来了,我前几日去永和宫看望你,愣是连咱们四阿哥的面都没见上。”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玫贵人藏这么严实,是怕我吃了你的四阿哥呢。”
白蕊姬与她同为贵人,自然说话不客气,直接怼回去:
“太医说了,永琋不能见风,嘉贵人嘴风最臭,要是熏坏了小阿哥,皇上问起来,看你怎么交代。”
纯嫔胆子小,听玫贵人如此尖锐,都不敢说话,甚至有些怕她。
慧贵妃因听说四阿哥很可能要不好了,就心虚不已,也没出来呛声。
金玉妍妖艳的脸僵了一瞬,随即捂唇轻笑道:
“哎呦,这小阿哥就是金贵啊,我就是随口说说嘛,玫贵人何必这么挤兑人呐。”
“不过,四阿哥成天病着不见人也不是事儿啊,听说小小年纪已经在用药了,真是可怜见儿的。”
“玫贵人可要仔细养着,万一有个好歹,可不能赖我啊,我以后不去永和宫就是了。”
“各位姐妹也要小心了,四阿哥身娇体弱,哪里磕着碰着,仔细玫贵人赖你们头上。”
白蕊姬本就嚣张,又有太后撑腰,她现在就是个炮仗,逮谁炸谁身上,眼下听嘉贵人着嘲讽的语气,哪里忍得了。
她噌地站了起来,噔噔噔走过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扑上去狠狠甩了嘉贵人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如梦清醒,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大胆!皇后娘娘面前,你竟敢掌掴嘉贵人!”
高曦月拍案而起,怒指道。
白蕊姬冷笑一声,朝她的方向走来,后者都被她吓退了一步:
“怎,怎么,玫贵人你还敢以下犯上,打本宫不成!”
“贵妃娘娘怕什么,嘉贵人妄议皇嗣,臣妾打她一巴掌,是她活该。”
“皇后娘娘竟任由嘉贵人讽刺四阿哥,也不出言阻止,臣妾实在忍不了,这才失手打了她,还望皇后娘娘体谅臣妾一番爱子心切。”
那一巴掌将嘉贵人整个人都打歪了,珠钗都落了下来,半张脸皮都肿了起来,触目惊心。
满宫嫔妃瞧着她的脸,皆拍着胸脯后怕,这玫贵人看着娇娇柔柔的,怎么力气那么大,简直是条疯狗。
嘉贵人只觉自己头都快白蕊姬打掉了,脑子空白几秒才重新听到殿内的声音,她实在无法受此屈辱,大叫一声:
“啊!请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臣妾只是关心四阿哥,不过随口说了两句,竟遭玫贵人如此对待!”
“臣妾纵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玫贵人越俎代庖,她分明是藐视中宫啊!”
皇后也震惊了,这玫贵人是疯了吧,当着她的面都动起手来了,当即怒道:
“玫贵人,你放肆!还不赶紧给嘉贵人赔不是!”
白蕊姬抬头挺胸,婉转一笑,竟乖顺地对嘉贵人福了一礼:
“对不住了嘉贵人,臣妾下次打你前应该先和皇后娘娘说一声的。”
“你!你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金玉妍气得直喘,恨不得冲上去撕烂白蕊姬的脸。
“皇上是明君,自有决断,若是知道永琋好不容易好些了,又遭嘉贵人诅咒身娇体弱,会不会再罚嘉贵人掌嘴,臣妾可就不知道了。”
“你!”
“够了!你们当长春宫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放肆!”
富察琅嬅气势猛然一升,端然宁肃:
“玫贵人,嘉贵人不过无心之失,你竟当众伤了她的脸面,本宫罚你抄写宫规百遍,你可有不服。”
白蕊姬还真就不服:“皇后娘娘还真是公正啊,昔日臣妾也是无心之失,就遭贵妃掌掴,皇后娘娘可未曾罚过贵妃啊。”
高曦月怒道:“那如何一样,当初本宫是贵妃,你是答应,纵使无心也是冒犯,本宫打你,你就该受着!”
玫贵人闻言便慢条斯理道:
“是啊,您只是贵妃而已,又无协理六宫之权,有什么资格替皇后娘娘管教妃嫔。”
“臣妾冒犯,也该交由皇后娘娘处置,看来贵妃是承认自己当初越俎代庖,不敬中宫了。”
“那么纵使臣妾有错,也是贵妃犯错在先,上行下效罢了,皇后娘娘若是狠狠责罚魁首,臣妾才心服口服!”
“你!牙尖嘴利,以下犯上,不敬高位!皇后娘娘,臣妾当初不是有意的。”高曦月说也说不过她,只能转向皇后。
富察琅嬅被她们吵得头疼不已,瞪了金玉妍一眼,你说你惹她干嘛。
四阿哥身体不好,玫贵人都快发疯了。
她若是仗着皇子横行霸道也就罢了,皇后自会严惩。
可偏偏是四阿哥每日在死亡边线上横跳,她做为亲额娘,难免急躁。
皇后要做一个贤后,就没道理过于苛责她。
“行了,你们在长春宫喧哗已然是不敬本宫了。”
“玫贵人,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何必揪着不放呢,本宫当日已经申饬过贵妃,她不会再犯了,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本宫罚你抄写宫规,是要你平心静气,谨言慎行,不是让你在长春宫撒野的。”
“嘉贵人,今日之事,皆因你言语无状而起,本宫也不得不罚你,你也回去把宫规抄上百遍。”
“都散了吧。”
这事儿闹得大,嘉贵人不信那个邪,哭哭啼啼地捂着脸去皇上面前告状。
“玫贵人平白无故打你做什么,她怎么不打别人呢?”
金玉妍人都傻了:“皇上,是臣妾受了委屈,你怎么还责怪臣妾啊。”
弘历见她避重就轻,便让李玉去查,得知嘉贵人是讽了两句四阿哥体弱以后,他的脸也沉了下来。
虽然金玉妍说的是事实,但永琋病着,她不跟着伤心难过也就罢了,竟还敢拿这件事取笑。
他把折子往桌上一放,嘉贵人也跟着心惊肉跳:“皇上~”
“永琋病了,你还拿他说笑,简直全无心肝!回你的启祥宫去给永琋抄经书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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