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手中那本《御针神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他缓缓翻开书页，思绪却如同脱缰之马，瞬间回到了 5 年前。
那是一个仿若世外桃源般美好的日子，天空湛蓝如最纯净的宝石，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阳光宛如轻柔的金色纱幔，洋洋洒洒地落在古老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张景正襟危坐在那张陈旧却透着威严的太师椅上，他就像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承载着岁月与医术的重量。
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着一把垂至胸前的长须，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直直地看着李卫国，缓缓开口，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中医之学，博大精深，犹如浩瀚星河，首重基础。你的汤头歌诀学的怎么样，背来我听听。”
李卫国的心猛地一紧，他战战兢兢。
“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除祛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升阳益胃参术芪，黄连半夏草陈皮。苓泻防风羌独活，柴胡白芍姜枣随……。”
李卫国记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卡壳了，只能满脸羞愧地低下头，那声音越来越小，大气都不敢出，小声地道。
“师父……我忘记了。”
“卫国，汤头歌诀一共有 300 多条，你才会背了 60 多条。
你看看你，这都学了些什么！”
张景猛地一拍桌子，那本厚重的医书与桌面剧烈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惊雷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
李卫国吓得浑身一颤，“师父，我……我……”他试图解释，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只能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却又被恐惧生生地噎了回去。
“你给我跪下！”
李卫国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还是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地面的凉意透过膝盖传遍全身。
张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藤条，脸色阴沉扬起藤条，狠狠地抽在李卫国“的背上，边抽边骂
”让你背个汤头歌诀都不会，还想学医，你知道什么是中医吗？
中医，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医学，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
它以阴阳五行等理论为基石，通过望、闻、问、切来诊断病症。
医术，是中医治病救人的本事。
优秀的中医医术高超，能够精准地辨证论治，运用针灸、推拿、中药等多种手段，调节人体气血阴阳的平衡，祛除疾病，恢复健康。
你连汤头歌诀都背不好，还想学医，今天不许吃饭，就这么跪着！”
张景又在李卫国背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然后丢下藤条，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卫国直直地望着师父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默默地说：“师父，我才学几天，您就让我背几万字的歌诀。”可这话他哪敢说出口，背上的疼痛如烈火灼烧，迅速蔓延开来，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经受着煎熬，那疼痛像是无数根针在刺，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就这样，李卫国在痛苦中坚持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是一段极其难熬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每一个夜晚，李卫国都独自在昏暗的灯光下努力背诵歌诀，挑灯夜战。
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书本而酸痛不已，头脑也因为过度劳累而昏沉，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拗口的句子。
终于，10天后，李卫国能将汤头歌诀倒背如流。
他满心欢喜地去找师父，等待他的却是……。
“徒儿，你可知中医之深奥，非一日可参透。就拿这辨证论治来说，同是发热之症，有因外感风寒，亦有因内里湿热，其治法全然不同，你可明白？”
“徒儿有些懵懂，师父，为何同样是发热，差别却如此之大？”
“这便是中医之妙。风寒之热，乃寒邪束表，阳气不得宣泄，当以辛温解表；而湿热之热，是湿与热交缠，困阻中焦，需清热利湿，调畅气机。
这只是冰山一角。
徒儿，你有一点成就，就洋洋得意，这医道的奥秘，为师都没有全部悟透。”
张景指着面前，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你看到了什么。”
“看了到杯子中的水，点燃的蜡烛。”李卫国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景二话不说，抽出藤鞭，一鞭打在李卫国的背后，啪的一声响。
“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看到了什么。”
“水和火，相生相克，也是人不缺少之物。”李卫国忍着疼痛回答道。
“还有呢！”
“弟子不知。”
张景抽出藤条啪的一声打在李卫国背上，“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在师父面前卖弄吗？怎么现在不知道了。为师 5 岁就可以倒背如流，你几岁了。”
“16 岁。”
“你还知道你 16 岁了。你天赋是为师见过最差的。”
张景边说边又抽了几鞭，打得李卫国后背伤痕累累，这才丢掉手中的藤条。
“为师告诉你，看到的是什么，为师只说一遍，等下为师还要考核。这杯中水，其性寒凉、滋润，可视为阴。
这蜡烛，火焰炽热、明亮，便为阳。
阴阳之间，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
就像这蜡烛的光和热，能使水蒸发，而水又能灭蜡烛之火。
在人体中，阳气如同蜡烛的火，为我们提供动力和温暖；阴气则像水，滋润和涵养我们的身体。
唯有阴阳平衡，人体才能保持健康。
李卫国聚精会神地听着师父的讲解，对阴阳五行的理解愈发深刻，之前的委屈和疼痛似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张景拿出 2 物。
这是浴药，你自己拿去泡澡，泡完之后，涂抹金疮药。
你且下去吧。
李卫国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张景望着窗外，雨水正淅淅沥沥地滴落，他伸出手，看着手中的雨水，
卫国你不要恨为师，要是十年前遇到你。
为师可以慢慢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总是一副眼高于顶，你天赋虽好，但你好高骛远、心浮气躁、玉不琢不成器……。
几个月后。
卫国可知这人体经络，犹如山川河流，气血便是其中流淌的水。
张景摸了摸胡须，站起身来，身姿依然矫健。
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他走到一幅泛黄的人体经络图前，这幅图显然有些年头了，边缘都有些磨损，但图上的经络线条依然清晰可见。
张景指着图上的经络线条。
“这任脉主一身之阴，督脉主一身之阳。
阴阳调和，人体方能安康。你且记住，诊断之时，需先明辨经络的异常。”
说完，张景让李卫国伸出手，亲自感受他的脉象，一边感受一边讲解。
“这脉象，浮脉如水上浮木，主表证；沉脉如石沉水底，主里证。你要用心体会其中的差别。”
李卫国用心感受着师父手指下的脉象变化，他闭上眼睛，全神贯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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