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黄老三双手被拷在审讯椅上，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面对警察的审讯没有半点害怕。
这场审讯一直持续到晚上，警方这边都没有得出太多有用的消息。
叶秋一直在这里等候，见张词锋出来连忙过来：“张警官，怎么样了？”
张词锋看着叶秋的模样，想到张月慈做的那些事，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他轻咳一声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根据之前的线索，我们现在查到了不少有用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当年绑架案的凶手之一。只是想要再调查出更多的，恐怕有些困难。”
当年的绑架案查了这么多年，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叶秋已经很满足。
只是，没有查出黄老三背后的，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对了张警官，您女儿现在有下落了吗？”
前段时间叶秋联系张词锋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张月慈不知所踪的消息，不仅是她，就连张词锋都在寻找张月慈。
“抱歉，暂时还没有小慈的消息。之前小慈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了，作为她的父亲我很抱歉。”
叶秋和张词锋接触了多年，要不是谢从闻，她根本不知道对方还有一个女儿。
只是没想到，一个警察竟然会有那样的女儿。
“一码归一码，张警官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我希望一旦有了张月慈的消息，你不要隐瞒。张警官，你的身份可是一名警察。”
说到最后，叶秋的声音已经含了一丝警告。
当年的绑架案，她相信没有张月慈的参与，毕竟那时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但是这几年的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张词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叶小姐放心，一旦有小慈的消息我会立马通知你。对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叶小姐路上小心。”
不等叶秋开口，张词锋就离开了警局。
叶秋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
在黄老三被送上法庭之前，叶秋申请见了他一面。
过去这么多年，黄老三那张脸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害怕见到这个人，更害怕回忆起过去那些不堪。
即便那并不是她的错，她还是无颜面对身边最亲近的人。
他们好像是天上的明月，而她只是地上的淤泥。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来看我。”
这一刻，看着黄老三，叶秋再没有之前的恨意。
她只是想弄清楚，对方做了这么多，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当年高考的事件吗？
为此赌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为什么？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只是单纯恨我爸吗？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你没有被保送根本不是我爸的原因。”
“怎么不是！我所有的不幸全都是因为你们叶家的人！”
黄老三眼里是滔天的恨意，他紧咬着牙关像是恨不得将叶秋生吞活剥。
“早知道会这么早被抓，我就应该先把你和那个小杂种给杀了！”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黄老三仰头哈哈大笑两声：“谁说没有意义？你们抓住了我，可不代表抓住了所有人。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也不介意把实话告诉你。”
“当初把你拐走，的确是因为高考的事。当初要不是你爸占了那个名额，我肯定还有机会，不至于最后落得连本科都没得上，他毁了我一辈子！”
叶秋皱眉，看黄老三像是看疯子：“你当时因为家庭原因成绩下滑严重，就算没有我爸，你也得不到那个保送名额。”
“谁说的！你爸之前那种成绩，怎么可能会得到保送名额，肯定是背后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没关系，他既然毁了我的一辈子，那我就毁他女儿的一辈子！”
说到最后，黄老三看着叶秋的眼神像极了当初欺辱叶秋的模样。
叶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所以后来的绑架案也是，那你知不知道，因为那场绑架案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个全尸！”
提起叶絮和叶兆楠，即便过去十几年叶秋仍旧忍不住红了眼。
当初对她最好的两个亲人，都被眼前这个自私恶毒的男人给害死了。
“都是你害的！”
黄老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双拳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分明是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顾自己的命也要救你，都是因为你！”
叶秋直勾勾地看着黄老三：“原来你不是不知道絮姐是你的女儿……所以，你后来出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絮姐报仇是吗？”
黄老三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话，我告诉你叶秋，小絮不是我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这些话，要是从前叶秋或许真的会放在心里，因此一蹶不振。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一样了。
叶秋将当初找到的那本日记本交给黄老三：“这是絮姐在世时的日记本，当初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絮姐。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絮姐也不会死。”
黄老三拿起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看到最后，他竟是流了一滴眼泪。
可惜，这一滴眼泪只是鳄鱼的眼泪。
黄老三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又不知道做了多少祸害人的事。
“假的！都是假的！别以为你拿这种东西就能骗得了我！”
“你如果觉得是假的就是假的吧，可怜絮姐竟然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不，你根本不是他的父亲。絮姐的父亲只有一个，但他不是你。”
“你闭嘴！我才是叶絮的亲生父亲，是我交换了你和她的身份，她才有那样的好生活！”
叶秋说完忽然笑了：“我忽然有些庆幸当初你调换了我和絮姐的身份，不然，她要是留在你身边不知道会受多少苦。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父亲。”
黄老三后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叶絮报仇，可叶秋的这些话却将他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击破。
他使劲拍着头，大吼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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