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临安城,闷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韩牧站在城门外,一袭紫袍在热风中轻轻摆动。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段清洛和周伯通,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这一路可不近。”
段清洛轻轻点头,素白的长裙已被汗水浸湿了几分,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周伯通则是一脸兴奋,搓着手道:“小师弟,师兄我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飞过这么远呢!”
韩牧不再多言,双手结印,一股磅礴的真元自他体内涌出,将三人笼罩其中。下一刻,他们已腾空而起,化作三道流光,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御空飞行,风声在耳边呼啸。越往南去,空气中的湿热越发明显,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哎呀呀,这南方的天气,可比北方难受多了!”周伯通一边飞一边嚷嚷,不停地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想我年轻时,也曾跟着师兄走南闯北,可就是没来过大宋最南端。这下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韩牧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接着来,我们要先去广州一趟,打探李慕蝉前辈和婉儿出海时的消息。之后再去海南岛和那位中年太监碰面。”
段清洛轻声问道:“韩大哥,你说婉儿妹妹她现在可还安好?”
“放心吧,有李前辈在,应当无碍。”韩牧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飞行约莫半日,一片蔚蓝突然闯入视野。那是无垠的大海,在夏日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与天际连成一片。海岸线蜿蜒曲折,不远处,一座繁华的城池依海而建,正是广州城。
三人从空中落下,在城外僻静处现身,随后步行入城。
广州城的繁华出乎周伯通的意料。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不同肤色的商旅穿梭其间,带着异域风情的货物琳琅满目。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与北方城市截然不同。
“哇,真是好热闹的地方!”周伯通东张西望,像个孩子般好奇。
韩牧带着二人在城中逛了一圈,随后来到一处人流密集的街市,找了个茶摊坐下。茶摊简陋,但来往客人络绎不绝,显然是消息灵通之地。
三人刚刚坐定,便听见邻桌三个船夫打扮的汉子正高声谈论着什么。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位白衣剑仙就那么一剑!”一个黝黑的船夫比划着,“整个海面就被劈出一条大海沟呀!”
“真的假的?海鲨帮可是有上千号人,就这么被一个人给灭了?”另一人怀疑道。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第三个船夫拍着胸脯,“那剑仙白衣胜雪,剑光如虹,简直就像神仙下凡!”
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旁边几桌的客人,不少人凑过来加入讨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那位“白衣剑仙”说得神乎其神。
韩牧听在耳中,神色不变。他早就听说过这件事,如今再听,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走到那桌船夫面前,拱手一礼:“几位大哥有礼了,方才听你们说起那位剑仙,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船夫们停下谈话,打量着韩牧。见他只是个少年道士,最初说话的那个黝黑船夫皱眉道:“你个小道士找那剑仙做什么?剑仙已经带着孙女出海了,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实不相瞒,剑仙的孙女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故而想打探他们的消息,贫道绝无恶意。”韩牧语气诚恳。
船夫们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韩牧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锭,放在桌上:“若是有人能提供线索,韩某愿重金相谢。”
金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三个船夫眼睛都直了。那黝黑船夫盯着金锭,又看看韩牧,迟疑道:“你...你真的认识那位剑仙的孙女?”
韩牧正色道:“绝无虚言。我可对天发誓,以我门派祖师立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船夫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黝黑船夫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韩牧向段清洛和周伯通使了个眼色,三人跟着那船夫离开茶摊,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深处,船夫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韩牧:“剑仙所在的海岛位置,大致就在这上面画的地方。这是我一个朋友亲眼所见,他曾经在那一带海域捕鱼,偶然看到剑仙和他孙女登上那个岛。”
韩牧展开纸条,上面粗略绘制着海岸线和一些岛屿的位置,其中一个岛屿被特别标注出来。段清洛和周伯通也凑过来看,周伯通嘟囔道:“这画得也太粗糙了...”
船夫解释道:“那海岛离陆地不远不近,寻常渔船不会去那里。不过我劝你们,眼下可出不得海,马上就是夏季大暴雨了,这个时节出海,遇上大海啸就是百死无生。”
韩牧收起方位图,将金锭交给船夫,忽然神色一凛,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这海岛的位置,我不希望再传播出去。这金锭是酬谢,也是封口费。若让我发现还有其他人知晓...”
他话音未落,一抬手,一道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在船夫身上。船夫只觉得浑身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胸口,窒息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这种恐惧和痛苦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仿佛生死只在韩牧一念之间。
韩牧撤去威压,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船夫。船夫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这秘密我一定烂在肚子里!”
韩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段清洛和周伯通转身离去。
走出小巷,韩牧对二人道:“既然暂时不能出海,我们今日先在广州住一晚,明日再出发去海南岛。待与那中年太监汇合后,再一起出海。”
周伯通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老顽我可要尝尝这广州的美食!”
韩牧领着二人来到广州城最为豪华的“海天酒楼”。酒楼临海而建,三层高的建筑气势恢宏,进出的都是衣着华贵的商贾和江湖人士。
要了三间上房后,三人在韩牧的房间聚集。韩牧将中年太监留下的侠客岛地图和李慕蝉所在的海岛地图摊在桌上,仔细比对。
“看,李前辈所在的海岛,正好在前往侠客岛的半路上。”韩牧指着地图道,“侠客岛在南海深处,距陆地至少有半月船程。若是御空飞行,只需一日即可到达。”
周伯通凑过来看地图,啧啧称奇:“小师弟呀,这侠客岛听起来挺有意思,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好玩的?”
就在三人商讨之际,韩牧忽然眉头一皱,神识感应到酒楼外有异动。
一群江湖人士正悄悄包围酒楼,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来者不善。
韩牧看了周伯通一眼,笑道:“师兄,看来,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了。”
周伯通一听,不但不惧,反而拍手叫好:“太好了!老顽我正手痒呢!”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阵阵打斗声和惨叫声。
韩牧和段清洛相视一笑,继续研究地图。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周伯通便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一群不入流的东西,还不够老顽我热身的!”他拍打着衣袖上的灰尘,“统统被我教训了一顿,保证他们再也不敢来找麻烦!”
韩牧笑道:“有师兄在,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当夜,三人在酒楼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岭南美食,而后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吃过早饭,再度启程前往海南岛。
越往南飞,天空中的云层越厚。抵达海南岛上空时,只见乌云密布,海天之间一片昏暗,正是大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看样子果真要下大雨了。”段清洛望着天空,有些担忧。
韩牧点头:“我们得尽快告诉崖州了。”
三人直奔崖州而去。刚刚落地,狂风便呼啸而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转眼间,暴雨如注,席卷着狂风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吞噬。
海岸边,船夫们匆忙地将船只牢牢绑在桅杆上,加固缆绳。海浪汹涌,一波高过一波,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当真是好大的风暴!”周伯通大声喊道,声音在风雨中几乎被淹没。
韩牧望着汹涌的海面,神色凝重。这样的天气,别说出海,就是在岸上也颇为危险。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避雨之处,同时打探中年太监的下落。
暴雨中的海南岛,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而他们的海上之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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