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常再次叩谢祖玄大人的帮助！”
杨韬见好就收，不再多言，旋即身形消散，回到地府复命。
随着刘晓华和黑白无常的消失，阴森的气氛也荡然无存，李诗摩挲着桃木手串，看向袁牧，一双美眸里满是求知欲。
李诗现在心中有无数个问题，但没等开口，教室内便传来一声口申口今。
只见男生悠悠转醒，然后捂住脖子猛地咳嗽几声，环顾四周看了一会儿，双目满目迷茫，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约莫几分钟后，男生突然一叫，恐惧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见状，袁牧带着李诗躲到走廊的另一侧，没多久男生便锁上门，离开了教室。
“跟过去。”
袁牧召出人皮鬼童，吩咐道。
天色昏沉，走廊也没灯，李诗只看到袁牧腿边忽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矮小影子，都没来得及细看，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又是什么东西？”李诗好奇道。
“是我的养的鬼。”
袁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相告，说完用余光关注着李诗的反应。
害怕？
又或是反感？
虽然李诗能接受鬼怪的存在，但未必可以接受身边的人养鬼，面对厉鬼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袁牧，此刻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紧张。
“养的鬼……”
李诗眨眨眼，低语喃喃，声音听不出喜怒。
闻言，袁牧久违的有些懊恼，后悔告诉她实情，正欲开口，这时，就听李诗忽然话锋一转，眼神明亮如星辰，称赞道：“那也太酷了吧！”
“袁牧，你不光能杀鬼，还能养鬼？好厉害，能让我见见吗，养的鬼是不是很乖巧，你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李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看起来完全不介意。
反倒是袁牧有些无措。
李诗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这妮子居然真的一点不害怕？心态属实强大！
“我让它去跟踪男生了，等会儿才能见到，不算乖巧，但挺听话的。”袁牧一个个回答李诗的问题，说完又道：“我准备去教室看看。”
“锁门了，怎么进去？你不会也会穿墙之术吧！”
李诗说着说着，想起刚才没得到回复的问题，追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黑白无常为什么会叫你‘大人’呢，你在地府的地位是不是很高啊。”
说话间，二人已经站在教室门外。
“我会穿墙术，但需要离魂后才能用，阳间的身体过不去，但我有其他办法，不穿墙也可以进去。”袁牧回道。
话毕，取出一张黄符，缠绕于指尖，对准锁头。
“开！”
一阵光芒钻入铜锁，接着“咔哒”一声，锁头便开了。
“进去吧。”
袁牧冲着李诗挑挑眉，顺便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我在地府的确有个职位，地府七十二司，我乃无常司司长，管理一众黑白无常。”
“听起来很牛逼啊！”
李诗不太明白什么是七十二司，赶紧掏出手机搜索，片刻后发出一声惊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层身份，袁牧，你真的好厉害！”
地府七十二司，无常司乃排行之首。
单是这点，就已是不同寻常。
袁牧呵呵笑了两声，对李诗的夸赞不置可否，他确实厉害，说一句当世无人出其右也不为过，但他不是自吹自擂的性格，看着李诗讲道：“称赞的话留着以后再说，天色不太好，我们抓紧时间，看完就离开吧。”
说着推开教室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
窗户没开，屋内相对闭塞，空气不怎么流通。
所以气味格外的重。
虽然刘晓华已经被黑白无常收服，但袁牧对他奇怪的气息仍有些在意，再者，刘晓华是在小道里上吊死的，男生为什么要来教室祭奠？
“这么重的气味，明天上课的时候会被学生发现吧。”李诗用手扇了扇风说道。
袁牧嗯了一声，看着地面的窗帘，沉思片刻后，扔出一张黄符，符箓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阵阵火雾，火雾中，教室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干净的地面，洁白的墙壁。
就连锃亮的玻璃，全部显现出被焚烧过的痕迹。
几乎遍布整间教室。
其中被男生跪拜过的那套桌椅痕迹最为严重。
“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诗惊讶道，边说边环顾四周，又问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大火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听人说过。”
“不清楚。”
袁牧摇摇头，“有些奇怪，这里不止一道生魂的气息。”
“你是说这里死了好几个人吗。”
李诗明白了袁牧的意思，左右看看，抓紧袁牧的衣袖。
虽然已经不怎么怕鬼，但她还没完全克服对死亡的畏惧。
“气息很杂，但都不太明显，就算死过人，应该也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已经无法追踪那些生魂的位置。”
袁牧凭着经验说道。
许是这里残留的生魂气息加强了刘晓华的力量也说不定。
“行了，我们走吧，看天色，估计等会儿要下雨，你还是去我宿舍住？”袁牧问道。
李诗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声。
翻墙虽然很刺激，但这种刺激一天经历一次就够了。
“袁牧，刘晓华带回无常司后，会是什么下场啊。”
回去的路上，李诗好奇问道。
毕竟他杀人未遂。
“打入枉死地狱，再也无法投胎为人。”袁牧回道。
“他没沾杀孽，所以可以判入枉死地狱，若是今日得手，他会先经受地狱里的刑罚，至少数百年，然后魂飞湮灭。”
自古描述地府地狱的书籍数不胜数，但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些酷刑，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得，死不能。”
人定律法从而约束民众，鬼也亦然。
地府的律法，甚至更为严苛。
即便是身为无常司司长的袁牧，面对地府的戒律，也是必须要遵守的。
否则就算是违背天道。
李诗听得聚精会神，中途也没有出声打扰，等袁牧讲完，正好走到宿舍楼下，这时，一阵阴风迅速掠过。
是人皮鬼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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