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近来各大宗门正在筹备要事,各宗人员调度频繁,还有许多地方都被大宗门派人看守了起来。”
“师尊,这是我从坊市里听来的消息。”
一缕红光汇入眉心,趴在地上的灵犬站起身,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毛发,灵力流转,热气蒸腾,那毛发很快就干了。
连带着胸前那一撮水滴形的白毛,也在灵力的作用下逐渐变黑。
这是最简单的幻形诀,除非特意仔细查看,否则无论用神识还是肉眼扫过,看上去都是这个样子。
少了那块水滴形的白毛,最特殊的一点被遮掩住,再收敛气息,将修为掩饰到普通一阶,灵犬看上去就如同修真界里到处可见的野犬一样平凡。
“师尊可要芙瑶听打听,那些地方的情况?”识海内娇俏的声音响起。
语气一如过去,透着亲近依赖。
可长渊剑尊却知道,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非但他的地位、身份与过去天差地别,就连他与这寄居在自己识海中的“徒弟”,也都不同于过去。
曾经,是她依靠他,他庇护她。他是她心里高不可攀的山巅,也是不可染指的清泉。
而如今,他甚至连城门都进不去,这头胸前长着白毛的灵犬,画像早已传遍东洲各大城池。稍大一些的城池,城门上就贴着通缉令,无论是谁抓到灵犬,都可以向各大宗门领取三万灵石赏金。
除此以外,若是散修找到,还能额外得到一个破格拜入任何一家宗门的机会。若是宗门弟子找到,且并无师承,也可以在自家宗门破格加入内门,任选一位宗内长老拜师。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头灵犬,验明正身,便可坐拥大笔灵石,顶尖宗门任选,从今往后既不缺修行资源,也不缺背后靠山,一生无比顺遂。
这么大的诱惑之下,整个东洲的修士都沸腾了。
短短几日,整个洲域都陷入一阵“找犬热潮”,长渊根本就不敢靠近城池,毕竟还有不少疯狂的人,主打一个宁可找错也不放过,甭管什么灵犬,只要看到了都抓上带去城主府试试……
如今就连行走在城外,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刚刚一身毛发打湿,就是因为不小心放松了警惕,偶遇三位筑基境散修,那三人见他似画像上的灵犬,好一顿穷追不舍。
最后他跃入湖中,将那三人引下水,才成功将他们斩杀。
只不过,本就没恢复好的伤势经过这一战,似乎更严重了,只要动用灵力,便觉得识海传来钻心的痛。
他当状态太差,以至于当季芙瑶提出可以代替他,去城池内打探消息,他别无他法,只能同意。
他本是她的天,可如今她却成了他的眼……
他的心底没有感动,只有不甘与越狠。
这抹怨恨折磨着他,却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壮大着他识海中灼灼燃烧的魔焰。
“不必再探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灵犬撒开腿,奔跑起来,顺着远离城池的方向,不过片刻便翻过一座山。
他跑的气喘吁吁,长长的舌头从口中耷拉下来,不自觉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
这样的姿态在他看来,实在太不体面,可这是身体的本能,他无法违背。
只得这样狼狈不已地继续向前跑去……
就在这时,它刚刚停留的湖泊旁,赶来两人。
一位元婴中期,一位金丹后期,皆是附近不远灵宝宗的人。
其中那位元婴境的抬手挥出灵力,片刻,湖底升出三具尸体。
旁边的金丹真人上前蹲下身,挨个探了探,“刚死不久,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看来他就在这不远。这三个修士在发现灵犬踪迹以后,用传音符上报过城主府。”
灵宝宗长老脸色慎重,开口下令:“调集人手,以湖泊为中心,四散向外搜寻。”
“他如今神魂受伤又附身在灵犬身上,一个时辰应该跑不出太远,最多也不过几十里路。”
金丹真人有些为难:“长老,宗里的人手除了一部分留守漠川山外,大部分都被派出去寻那些解灵之地……”
只怕也没办法做到,向每个方向都展开搜寻。
“那就往离城池最远的方向,他要躲着人,一定远离城池。”这位灵宝宗元婴长老当机立断。
灵犬还在山间奔跑。
忽而,他好似闻到有生人的气味正在靠近。
四周空荡荡的,神识笼罩范围内,也不见超过一阶的灵兽存在。
下意识的紧张感让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暴露了,他不得不赶紧琢磨起脱身的办法。
以他如今的修为,对付那三个筑基境修士还算凑合,万一对上几个元婴境的,那可就真的插翅难逃!
“师尊,可要芙瑶帮忙?”
“你能有何办法?”长久以来的习惯,让长渊脱口问出。
一阵轻笑响起,识海中摇曳的火光化作女子身形,“芙瑶可以借自己的气息,帮师尊掩盖气息,遮蔽神识的搜查,至于肉身,则要师尊自己想办法遮掩……”
那些陌生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留给长渊思考的时间不多,除了季芙瑶的建议以外,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道了一声“好”后,他耸动鼻尖贴近地面嗅了嗅。
最后果断改道,向西边行了一段,找到一个废弃的矿洞入口钻了进去。
他的身体沿着矿道向深处跑,寻到一条小岔路时进入岔路,随后用一些散落的石头堵住这条本就算不得路径的岔路,将自己封锁在里面。
外面的气味变得淡薄了许多,但依旧能够闻到。
若非亲身经历,他怕是到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靠鼻子来辨别周遭情况,而非神识。
就好像……他真的成了一条狗。
“师尊,像上次一样与芙瑶交融,芙瑶便可为您遮掩气息,哪怕神识扫过,也无法察觉到您的存在。”
一丝耻辱感从心头划过。
交融……
若是过去在凌霄峰上,那是红袖添香的趣事,可放到现在成了不得已之下的举动,却显得可悲又可叹。
放纵欲望,那是畜生才有的行径。
外面的气味,在这一刻仿佛又清晰了少许。
长渊心头一紧,哑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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