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参加猎人考试?”
“没错,”奇犽有些难堪地别开脸:“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当什么猎人……可是,我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没有的,我有!我现在就有想要的东西!”
伊尔迷抬手示意他继续回答:“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奇犽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他。
“怎么了?”伊尔迷继续逼问:“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要的东西吧?”
“我有!”奇犽表情从犹豫到坚定:“我很想跟小杰成为朋友,我想跟郁月一起走!因为我不想再杀人,我觉得很讨厌。我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和他们交朋友,我要像普通人一样玩,就像普通人一样!”
“不可能,”伊尔迷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你不可能有朋友,这是不可能的事。别人对你而言,你只会判断,要不要把这个人杀了。因为这是我们灌输给你的观念,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太过抢眼,让你很难捉摸罢了,你并不是真的想跟他交朋友。”
“不是的……”奇犽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你再继续这样跟他在一起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想杀了他的。到底你能不能杀了他,你会好奇想试一试,因为你从出生开始,就是个职业杀手。”
“你说的或许没错,”奇犽声音有些沙哑:“可是,我绝不会杀小杰,我只是想跟他交朋友,我不会杀自己的朋友。”
“真的吗?”
奇犽点了一下头。
“你这样说,就像吵着要养狗的小孩,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狗。”伊尔迷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但是小孩的爱心只有刚开始,总有一天会厌烦,觉得照顾狗很累。”
雷欧力听不下去了,他想过去制止伊尔迷。
一旁的路易向他提出警告:“抱歉,我们曾经提醒你一次。”
“我知道,”雷欧力站立不动:“我不会出手的。奇犽,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哥,我还是要提醒你,他是个混蛋!王八蛋加三级,不要听他放屁了。居然把朋友当成狗形容,小杰可不是一条狗!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尽快打倒他,合格就对了!你说你想要跟小杰交朋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是朋友了!”
奇犽猛地瞪圆了眼,他怔怔地看着雷欧力。
“至少我相信小杰,他心里是这么认为的。”雷欧力把旁边的百鬼丸拉了过来:“你想跟郁月走,就跟她走啊!她的实力你见过的吧,你哥哥比西索还要厉害吗?”
伊尔迷恍然大悟:“是这样的吗?”
“废话,”雷欧力向他倒着拇指:“混蛋!”
“是吗,那就不妙了,”伊尔迷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对方已经把你当朋友了,好,那我只好杀了小杰,职业杀手不需要任何朋友,朋友只会碍手碍脚……”
“站住,”百鬼丸毫不犹豫地叫住他:“这违背我们的约定了吧?”
上当了,伊尔迷嘴角勾起笑容:“我开玩笑呢,小姐姐,杀了小杰会让我自己失去比赛资格的。”
奇犽很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脑子有些混沌,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了吗,奇犽,你想跟郁月走,”伊尔迷趴到他的耳边:“你知道我们是朋友吗?”
“什,什么?”奇犽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和她是朋友?我不信,你在骗我!”
“小奇,”伊尔迷的语气平缓,但带着一丝得意:“在你五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
“我不……”
“你不要急着否认嘛,你想听听我们的约定吗?”伊尔迷的声音牢牢灌进他的脑子里:“她在考试的最开始,就认出我了,她也知道你是我弟弟,但是她一直帮我隐瞒着身份。我们赌注的内容是,你也是乖乖回家,还是跟朋友一起走。”
“我要跟朋友……”
“小奇,”伊尔迷继续说:“我承认,我确实不是郁月的对手,可是爸爸,爷爷他们呢?你不想让她因为你被追杀吧?还有,如果你打不赢我的话,我在比赛过后就会去把小杰杀了,我的暗杀水准,你明白的吧?你会为了他们,跟哥哥反目成仇吗?”
“不会吧?”伊尔迷的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紧紧地压迫着奇犽:“因为你应该知道,不管朋友重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凭你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打倒我。”
伊尔迷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冰面下的暗流,却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住了。
奇犽猛地后退半步,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
伊尔迷向前踏出一步,鞋跟落地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奇犽的呼吸骤然急促,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当然在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他微微歪头,嘴角没有丝毫笑意,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凭你的实力根本打不赢我,不要忘记,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这不就是我,一直叮咛你的交战守则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奇犽不由自主地想向后退。
“不要动!只要你稍微动一下的话,就表示,我们这场仗要开始打了。同样的,一旦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互相接触,也表示开始作战了。”
“想停止这场战斗唯一的方式,你应该知道的吧。不过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你不跟我在这里战斗的话,你重要的朋友小杰可能会死。”
“快上,奇犽!”雷欧力在一旁大喊:“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杀了你跟小杰,他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们会阻止的!你只管放手一搏就行了,奇犽!”
奇犽没有动,眼睁睁看着伊尔迷走到他面前,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额头。
别碰我! 奇犽想偏头躲开,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蔓延,让他浑身战栗。
“乖,奇犽。”那声音温柔得诡异,指尖的温度却让奇犽胃里一阵翻涌。
“我承认,我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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