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阳听到这问话，从后视镜里悄悄撇了一眼墨总怀里似乎睡着的顾青柠。
之前墨总让他去查程小姐的车祸，是查到了一些结果，但事情有些古怪，
他脸上有一丝犹豫，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他的猜测。
但墨瑾川注意到他的眼神，掀起眼皮，冷冷地开口：“说。”
董阳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程小姐的车祸……应该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
墨瑾川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董阳继续解释道：“那晚那个精神病司机的父亲，账户里多了300万，是他自己现金存进去的。我查了他那段时间的踪迹，程小姐车祸前已经回国了，那钱是程小姐给他的。”
董阳其实一直没想明白，程小姐为什么要花钱自导自演一场车祸。
要知道车祸是不可控的，更何况是一个精神病司机，所以董阳感觉这件事挺古怪的。
再结合那天太太和墨总生气。
董阳心里有个猜测不敢说。
墨瑾川的眼神微微眯起，“自己花300万给自己撞车祸？你确定没查错？”
正常人谁会这么干？
董阳又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顾青柠，小心翼翼还是把猜测说了出来，“墨总，我觉得，程小姐应该是喜欢你，那天你和太太矛盾挺大的。再加上程小姐刚刚坚持要你帮她解药。”
他跟在墨总身边这么多年，没见过墨总谈恋爱，不知道墨总对感情是否迟钝，程小姐对他或许不是哥哥的感情。
除了这个理由，董阳实在想不出程南絮花钱给自己撞车祸的原因。
墨瑾川眉头紧紧皱起，程南絮喜欢他？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睡着的顾青柠。
还好，睡着了，不然生气了怎么办？
刚松一口气，顾青柠便睁开了眼，看着他。
墨瑾川：“。。。。。。”
他脑子这会求生意识很强，“不是我说的，董阳说的。并且，我不喜欢她。”
顾青柠缓缓坐起来，脑海中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下子串联起来。
她就说那天在医院看到的程南絮对墨瑾川爱意的眼神，没看错。
那如果真是喜欢墨瑾川，那程南絮可真是个高段位白莲花。
连她都给骗了。
那这次绑架的事？如果江晚舟没来，那她就已经死了。
程南絮那会明明没有被灌药，但董阳的意思是她中药了。
顾青柠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盯着墨瑾川的眼睛，“墨瑾川，如果我死了你会娶程南絮吗？”
墨瑾川抱紧她，“胡说八道什么？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顾青柠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车祸是自导自演的，那如果绑架，也是自导自演的呢？”
逃跑时她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冷静下来，程南絮处处透着不对劲儿。
就躲在铁桶后面，再害怕也应该知道是在逃跑，怎么会踢到铁桶？
还有那个胖子那句说她圣母的那句话。当时没来得及想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想，就不止一层意思了。
董阳听到这句绑架也是自导自演，没忍住问了出来，“不是吧？自导自演绑架自己有什么好处？”
顾青柠看了一眼墨瑾川：“看着我惨死。还是为了救我而被绑，让墨总......又欠她一条恩情。”
此时此刻她也不管什么墨瑾川的救命恩人了，她要看墨瑾川的态度。
决定她是否跟墨瑾川继续处下去。
还有，她想知道，程南絮和沈湘云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墨瑾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当局者迷，但此刻他抛出所有事，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想。
他感情再迟钝也察觉出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儿了。
半晌，他缓缓开口，“我会彻查。”
-
医院病房，医生给顾青柠胳膊上的进行处理包扎。
董阳站在墨瑾川面前，神情严肃地汇报着绑匪的审问结果。
“绑匪一致指认是沈湘云主使，沈湘云也已经承认。她声称是因为顾青柠勾引她儿子，导致江晚舟拒绝了联姻计划。”
墨瑾川神情冷冽，一双深色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一场极度危险的风暴。
董阳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瑾川的反应。
“江家已经找了律师，沈湘云雇凶绑架，但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再加上江晚舟在关键时刻救了人，估计最多会被判5年。”
5年？才五年？
这不是她想要看的结果，她的心中还藏着太多的疑问和痛苦，她父母的死沈湘云还没承认。
顾青柠手微微颤了一下，伤口碰到病床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墨瑾川紧张地看了一眼，“别动，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她进得去，出不来。”
他给了顾青柠一颗定心丸。
顾青柠抬头看他，发自内心地感谢，“谢谢你，墨瑾川。”
墨瑾川揉了揉她的头发，逗她：“我不接受虚无缥缈的口头答谢。”
顾青柠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这个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一晚上，她经历了太多，紧张、恐惧、害怕……
她忽然冷不丁地问了个很弱智的问题，“墨瑾川，我和程南絮，如果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这种问题很傻，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弱智地问一下。
董阳很有眼力劲地退出去了，但八卦之心拦住他的脚步，他忍不住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小听了一下哈。
免得以后站错队了。
墨瑾川捧起顾青柠的小脸，眼神深情得能滴出水来。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轻柔却坚定：“选你。”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有你是第一，其他的都往后排队。”
“顾青柠，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能不能尝试喜欢我，爱上我，哪怕爱一点点。”
他怕了，他怕哪天会失去她，他等不到她先说爱他。
他向她走了99步，最后那一步他不想等她来走了。
他决定，100步都由他来走，她只需要站在那里等他就好。
顾青柠心口猛地一颤，怔怔地和墨瑾川对视，他那幽深的眼眸像是深邃的漩涡，将她一点点地吸引进去。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也加速了几分。
他说，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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