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不该和一个小醉鬼讲道理。
“现在十一点多,刚刚王叔说的零点放鞭炮和烟花,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乐姎歪着脑袋,“但是你会放鞭炮吗?是那种一大串,一点就炸,威力十足的那种啊!”
傅念安没试过,但应该不至于不会。
乐姎醉了,但还没忘记要带傅念安去楼顶看烟花的事情。
“傅先生,几点了?”
傅念安下意识看向手腕,才想起手表刚被他摘下来。
他一顿,转身从茶桌上拿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半了。”
乐姎看着他熟练的将名表戴在手腕上。
她看得认真,心里话脱口而出:“脸长得帅,手也长得好看,身材也没话说,傅先生,你有缺点吗?”
傅念安蹙眉。
身材?
他哑然失笑。
可女孩一脸认真,他不禁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材不错?”
“啊?”乐姎抬起头,对上男人深如墨玉的眸。
她眨了眨眼,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我就是看过!”她语气笃定,眯着水雾雾的眼睛,兴奋道:“六块腹肌!”
傅念安:“……”
“不对……”乐姎又马上摇摇头,努力回想着画面里的腹肌,“奇怪,到底是六块还是八块?”
傅念安面色沉了沉,看着女孩如此认真回忆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吃味了。
“我很确定我没给女孩子看过腹肌,乐姎,你该好好想想,你到底看过哪个男人的腹肌?”
“你给我看过的!”乐姎看着傅念安,语气坚定:“在梦里,我还摸了!”
傅念安:“……”
他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好可惜,我记不清是几块了……”
傅念安抬手捏了捏眉心,“林乐姎,以后不准喝酒了。”
乐姎专注回忆着傅念安到底几块腹肌,没听见傅念安的话。
傅念安看着她,有些无奈。
不过,除了胡说八道,乐姎喝醉酒时倒也还算乖。
乖乖窝在一个地方,不吵不闹。
傅念安惦记着零点要放鞭炮开春的事情,问她,“鞭炮和烟花在哪?”
“在杂货间,那边关着门的那个房间……”
傅念安顺着乐姎手指的地方看去。
“我去拿出来。”他站起身,大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你不要乱跑,乖乖坐着。”
乐姎用力点了点头,“好!”
……
傅念安刚把鞭炮和烟花找出来,楼梯那边便传来脚步声。
是林民生下来了。
“林叔?”傅念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醉成那样的林民生还能起得来。
林叔把身上的深灰色棉服拉起来,抬手抹了把脸,除了眼睛还有点红,酒看着倒是醒了不少。
好的酒喝多了睡一觉起来,人是轻松的。
他看了眼窝在沙发打瞌睡的乐姎,微微蹙眉:“姎姎怎么了?”
“邻居王叔给了点甜酒,喝醉了。”
“这丫头酒量差。”林民生说:“但喝多了跟我一样倒头就睡,你瞧她现在就睡了的。”
傅念安:“……”
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乐姎和林民生都属于一喝多话就变多的那类人。
林民生看着傅念安,脑中骤然浮现一些画面……
他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看着傅念安闪闪笑道:“念安,那个,抱歉啊,晚上我失态了。”
虽然喝醉了,但也还没到断片的地步。
就在刚才林民生突然想起自己拉着傅念安说了很多话,有些懊悔,更多是担心自己说那些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乐姎?
傅念安看出他的顾虑,安抚道:“林叔,您不用担心,我还要感谢您主动跟我分享乐姎的人生,让我更了解她,您放心,我跟您保证,以后只要我在,定会全力护着乐姎。”
林民生看着傅念安,重重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眼眶有些热,林民生怕自己再次失态,忙道:“快零点了,我得把这些鞭炮烟花拿到院子里提前放好。”
“我帮您。”
“不用不用,”林民生忙摆手,“这些事情我每年都做,习惯了。”
傅念安却还是弯身抱起那两盒烟花,“您拿鞭炮就好。”
林民生劝不住,便也只能笑笑点头。
两人来到院子里,将鞭炮布好,又把烟花摆放好。
之后,林民生对傅念安说:“姎姎每年都会提前跑去楼顶等,今年有你陪着她,她肯定更开心。”
傅念安勾唇,“以后每年除夕,我都带她回来陪您过年。”
林民生摆摆手,“那不行,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但姑娘家嫁了人,一切就要以婆家为主,在我们这边,嫁了人的姑娘除夕夜都要在夫家过年的,如果回娘家过年会被人说的。”
傅念安其实并不认可这种观念。
但他也知道,地域观念差异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再则,他和乐姎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也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合适。
林民生看了眼时间,“快到时间了,你带姎姎上楼顶吧。”
傅念安应了声,转身走进屋。
屋里,乐姎窝在沙发上,巴掌大的脸蛋怡不知何时已经扣在搪瓷杯里了。
傅念安:“……”
再晚一点进来,小醉鬼会不会把自己憋晕过去?
傅念安无奈摇摇头,走到乐姎面前蹲下。
他将她的脑袋托起,拿走她手中的搪瓷杯。
乐姎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傅念安,痴痴笑起来:“傅先生,你又来我的梦里勾引我了。”
傅念安:“……”
看来小姑娘已经不止一次梦见他了。
这个意外发现让傅念安心情更是愉悦。
他指尖轻抚着女孩细嫩的脸颊,“快到零点了,我带你去楼顶看烟花好吗?”
“好呀!”
乐姎张开手,笑嘻嘻道:“你背我!”
喝醉了,孩子天性彻底被释放了。
傅念安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好。”
他把搪瓷杯放到茶桌上,背过身,“上来。”
乐姎趴到他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傅先生的背好宽好厚,好有安全感哦~”
傅念安闷笑一声,大手托住她的臀,稳稳的站起身。
随着他一脚一步往楼上走去的动作,乐姎趴在他背上,轻声哼起儿时学会的那首闽南童谣——
“天黑黑,要落雨,阿公阿垵锄头……”
她的歌声很空灵,哪怕喝醉了音准有点飘,但还是很有辨识度。
傅念安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
事实上,过去的那半个月,他与乐姎分隔两地,虽没有见面,但随着每天日常的联系,他发现乐姎在他脑子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无数个安静的深夜,他坐在书房电脑前,指尖滑动鼠标,从微博,从各种社交平台去关注乐姎出道十年间的各种动态。
乐姎20岁那年参加过一档类似歌唱节目,空灵的歌声曾让她一度收到很多好评,只是好景不长,那档节目她只录了三期就被别的艺人取代了。
傅念安特意查过,取代她的是邢征手里另一名女艺人,其中缘由傅念安根本不用再查也能猜到。
邢征对乐姎的打压和‘调教’就是从那次开始的。
自那以后,乐姎的黑料越来越多,艺人生涯断崖式下跌,逐渐被边缘化到最后干脆被雪藏的状态。
喜欢一个人从关注开始。
傅念安越关注乐姎,越了解乐姎,就越是心疼她的经历。
真正下定决心主动出击,是因为沈安宁告诉他,温颂颐为了乐姎推掉一个大导演的片约,坚决要进乐姎现在培训的歌剧团,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傅念安嘴上说温颂颐不会成功,但心里却久久无法忽视掉这个消息。
从得知这个消息到他来到这里,整整三天的时间,他的内心总是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
沈安宁看出他的反常,特意去公司找他。
那天,沈安宁对她说:“哥,作为女人,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乐姎肯定是喜欢你的,只是正如你说的,她还太嫩了,加上她的出身背景,所以她的喜欢是不自信的,正因为她自卑,所以我也能猜到,这份喜欢她是打算永远藏在心里的。她毕竟是女孩子,又比你小,她不敢主动表白也很正常,但若是你也喜欢她,那你就应该主动一点,男子汉干脆一点,别犹犹豫豫顾虑这顾虑那儿的,主动出击,管她成不成熟,喜欢就拿下,养成系女友也很甜啊!”
傅念安没有回答沈安宁的话。
沈安宁走后,他一个人静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手机屏幕亮着,乐姎发来一张乐小喵的照片。
其实他们每天都会联系,若不是互相有意,谁会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去维系一段关系呢?
砰!
砰!
砰——
零点,新的一年在无数烟花的绽放声中到来了!
乐姎仰头看着漫天烟火,绚丽璀璨,她欢呼着,拉着傅念安的手臂,对着他大喊:“傅先生,新年快乐!”
傅念安低下头,看着满脸兴奋甜笑着的女孩,眸光温柔缱绻:“姎姎,新年快乐!”
新年的烟花持续绽放着,傅念安的模样深深映在乐姎眼中。
她忽地抬起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扬起下巴闭上眼——
女人柔软的唇辫贴上来的那一瞬,傅念安怔住。
柔软带着酒香的吻,蜻蜓点水般,很轻很快的一下。
傅念安内心激起波澜,浓密的眼睫颤动一下,然后,在女孩撤离之际,大手自女孩身后揽过——
乐姎还未反应过来,后腰就被一只大手霸道的搂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前带。
她跌进男人怀中,闻见那股清冽的气息。
傅念安另一只手大手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因为惊讶微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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