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牛看着于薇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可在转身往派出所里走的时候,又换成了憨厚的笑容。
派出所里,徐石头和胖子勾肩搭背的找地方睡觉去了。
王小明等着田大牛回来,亲自给他制作档案,发放警械。
在赏了他一块大洋后,还语重心长的告诫道:“别和那些老油子学一些吃喝嫖赌的习惯,尤其大烟,千万别沾。”
“谢谢所长,俺知道怎么做。”
“好好干,回头要是立了功,我一定提拔你。”
“所长放心,俺一定好好干。”
田大牛糊弄走王小明,换上警服,各处溜达了一圈,就凑到门口站岗的警察身边,发上一根烟,和人聊了起来。
等吃晚饭的时候,他已经把昨天那具尸体的遭遇都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于是,在见到徐石头和胖子拿着饭盒往食堂走的时候,都不敢靠近。
徐石头也没在意他,和胖子去打了一饭盒的油渣炒白菜帮子,又拿了一个窝头,直接下班走人。
等回了四合院,在邻居们诧异的目光中,胖子拎着饭盒敲响了一处房门,“琳姐,在家不?”
“在家,是谁啊?”
“是我,胖子,就是小李的表哥。”
“来了!”
琳姐吱呀一声拉开门,看着他问道:“有事?”
“呵呵,琳姐是这样的,这不眼看就入冬了么,我们兄弟俩想请您帮着做两床被子,您看方便不?”
“我本来就是做着缝缝补补的营生,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把棉花和布料拿来就行。”
“好的琳姐,那我们明天送来,做好后该多少钱就是多少。”
胖子说着把手里的饭盒塞到她手里,又拿出带回来的那个窝头放到饭盒上,“这是我干活那地儿放的饭,有剩的就带回来一些,您别嫌弃。”
说完,这货转头就跑了。
琳姐愣了愣,扬手就把饭盒拍在没跑的徐石头脸上。
同时大声骂道:“给我滚!”
徐石头猝不及防之下,鼻子都被拍出血了,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
这功夫,琳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而邻居们却围了上来。
毕老头脸色很不好的问道:“小李,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想打琳丫头的主意?”
徐石头捂着鼻子站起来,瓮声瓮气的说,“琳姐都守寡一年多了,又有个一岁多的孩子要养,我表哥愿意接手,这都是住一个院里的,也算知根知底,多合适呀!”
老西儿哼了一声,“什么知根知底,你们兄弟俩才来院里多久,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那我问你,琳姐连房子都是租的,有什么值得我们打主意的?”
这话让邻居们没法反驳。
徐石头继续说道:“为了表示诚意,只要两人成了,那三间后罩房就分一间到琳姐的名下。”
邻居们互相看看,齐大妈迟疑着问,“你们兄弟到底图啥?”
“不是我们兄弟图啥,是我表哥,他就图琳姐为人本分,想着娶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徐石头越说声音越大,“各位邻居,你们说,琳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再找个男人是不是应该的?”
邻居们下意识的点头,毕竟任何时候,寡妇带着孩子都生活不易。
“所以啊,你们要是真心为了琳姐好,就应该帮着去劝劝,尤其是毕大爷,齐大妈,您二位在这院里德高望重,今天这事必须管!”
毕大爷想了想,拿出烟袋点了一锅,“答应三件事,我们就去帮着劝劝琳丫头,但是,不保证能成。”
“你先说说看!”
“第一就是房子的事,再一个,必须把那孩子当成亲生的,最后,那胖子今后不能做出卖老婆,卖孩子的事情,这些都要立上字据。”
“没问题!”徐石头痛快的点头,却马上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琳姐不能故意不给我表哥生孩子。”
“这是应该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好,你跟琳姐说,成就成,不成也不影响大家今后做邻居。”
说完,徐石头回了后罩房,对着胖子就是一顿踹。
胖子也不还手,等它踹够了,爬起来问道:“怎么说的?”
“让等消息。”
徐石头找出了一张纸,揉成纸团塞到鼻孔里,打开胖子递上来的烟,奇怪的看着他,“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突然想要娶一个寡妇了呢?”
胖子自己把烟点上,使劲抽了一口,有些落寞的说,“我想快点体验一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
“可你也不能找现成的啊,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你一个长的圆滚滚的家伙难不成就能搞定?”
“那不一样,大不了这三间房不要了,咱们兄弟又不在乎这点。”
“问题是,我怕你连命也搭进去。”
“没事,早晚不都是一死,要是真发生了,你帮我报仇也就是了。”
徐石头哼了一声,把堵鼻孔的纸团扯了下来,掏出烟点上。
两人都没在说话,坐那儿静静的等着。
另一边,琳姐的屋里,几个大妈一直劝着:“琳丫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们女人,靠男人活着,是应该的。”
“是啊琳丫头,你男人也走了一年多了,你现在算对的起他了。”
“不说别的,你真的认为自己一个人能把孩子拉扯大?”
“再说了,你以后还上哪去找小胖子这种愿意立字据的?”
......
“琳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琳姐坐在床边,看着怀里的孩子,温柔的笑了笑,“三年,孩他爹死的时候,我答应过给他守节三年,那胖子要是愿意等,也不用立什么字据,到了时间我就跟他。”
大妈们知道她的性子,互相看了看,最后齐大妈起身向屋外走去,“我去问问!”
胖子居然答应了。
齐大妈回去报信,徐石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曹贼之心就这么炽烈?”
“原来没有,但她既然愿意为前夫守节三年,我就更愿意要她了。”
“好吧,你既然高兴,哥们就去帮你加道保险。”
“你要干嘛?”
徐石头没搭理他,到了院子,径自走向邻居们中间,笑着说,“各位想必已经知道了,为了多谢大家的帮忙,明天下班后,院里的人都有,我表哥请吃席。”
邻居们闻言,笑容都灿烂了不少,一个小屁孩大声问道:“李哥,有肉不?”
“有,最少两个肉菜!”
“小李,你们打算找谁掌勺?”
“隔壁院的大春...”
......
翌日,胖子留下忙活着置办酒席,徐石头一个人溜达到了派出所,却奇怪的发现,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等进到里面,就见一群人都挤在所长办公室里,端着枪,紧张兮兮的警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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