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方才说了梦话啊?
原来自己方才在梦中叫了云熙的名字?
原来自己还对她…
是因为从生理上讲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自己与她互相拥有了对方的第一次?
还是…
因为这一百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朝夕相伴?
因为在不知不觉间把彼此当做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还是因为她身上流着自己的血,使自己与她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密感?
别看林路由嘻嘻哈哈没个正型,还喜欢疯狂吐槽。
实际上他在感情方面是偏向保守的,他觉得喜欢别人与被别人喜欢都是要负责的,所以在处理感情方面,没有“情圣海王”基因的他可以是处理得一塌糊涂。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前面也提到过的
因为有着同样伴他百年的前车之鉴二娘,让他觉得自己把阮云熙当成了寄托二娘情感的代替品——事实上一开始的确如此。
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一段新恋情。
虽然听起来有些暴露
但事实的确如此。
再加上身份问题
原来自己找来的“情感代替品”居然是一国之君,这就很有生活了。
可惜这个“生活”并非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实在的
以自己现在的摆烂,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小土地的状态,云熙有一万个更好的选择,若是真跟了自己很可能会害了她。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招惹了有着圣人的上古大族巫族。
若是他们不会放过自己,也定然不会放过云熙的…
…
…
所以
果然是被可可爱爱的麒麟娘听到了吧?
原本林路由还以为“天塌了”
自己会直接社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一个滑跪直接自荐枕席,祈求翊天圣母宽宏大量,不跟小小土地一般见识。
再或者祭出降龙小儿借给自己的破蒲扇“风紧扯呼”。
但是
并没有
林路由觉得自己此时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像加班回到家自然而然地踢掉鞋子,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心安理得地缩在沙发上,平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疑惑了。
总是逃避终究解决不了任何无问题。
林路由站起身
拿出自己的酒葫芦
把酒倒进桌上的小瓷瓶中
又把房间内取暖用的小火炉拉到原本云彩翊睡的床榻边,温上瓷瓶中的酒。
最后就是拉着云彩翊的小手,在她阴郁又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上了床榻与她并排坐下,还不忘贴心的在自己和她背后垫了布枕头,这样能倚靠得更加舒服。
这时
自从方才问了那个问题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云彩翊,微微转过俏脸儿,林路由这才注意到麒麟娘原本那暗金色的眼眸正微微散发着金光——这是危险的标志。
她生气了
而且相比于她平日里得大喊大叫,现在的状态才是真的生气。
但不知为何
林路由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她的愤怒并非由他而起…额,最起码不全是。
在与林路由对视片刻后
她再次终于发话了
只是这次依然谈不上什么感情
甚至与平日里那种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性格大相径庭。
“咱还以为…你会害怕…”
林路由瞥了一眼盛了酒温在小火炉上丝丝冒着热气的瓷瓶,微笑道:“害怕?害怕什么?”
“害怕咱把你一拳揍飞。”
罕见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彩翊的语气依旧很平静,甚至都没有带语气助词。
于是微笑变成了苦笑,林路由把目光转回麒麟娘身上,老实地耸了耸肩:“一开始的确害怕来着。”
“一开始害怕...”
云彩翊仔细咀嚼着这句话又问道:“那也就是说现在不害怕咯?”
林路由想了想,随后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害怕了?”麒麟娘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知道。”林路由又老实摇头。
的确不知道
他此时的心境就连他自己都有点儿看不懂搞。
看清别人很难
看清自己更难
不过...
嘛...
“一开始咱一直想死来着。”
云彩翊轻声呢喃着缓缓低下脑袋
双手又开始有些不安地揉搓被角了。
“然后呢,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云彩翊稍稍有些“厌世倾向”
这一点林路由是早就知道的
天天关在那么一个小山洞中
就是寻常人也能给憋疯了
更何况是墨玉麒麟翊天圣母这样的一方大能?
长此以往心理多多少少会带点儿扭曲
否则也不会在之前多次向林路由提过“她想死”或者“死了反而一了百了”的话。
这话一次两次是玩笑
可说多了就未必是玩笑了。
“那好,说句你不知道的——咱想杀了你再自杀。”
“哦——啊?!!”
由于阅读速度过快
当林路由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种逆天的话语
让林路由开始质疑文字居然还有这种排列方式。
林路由这种略带惊恐的表情终于让云彩翊的嘴角升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想知道在麒麟一族是如何处理另一半的不贞行为么?”
“不想。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族里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华仔音)”林路由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另一半会亲自把不贞的那一方杀死以终止他\/她的不贞行为哦(而且此事绝对不能交由别人代劳,因为由爱人杀死,这是给予不贞之麟最后的怜悯),但就像古老的传说所记载的,麒麟一族只忠于一个配偶,若是一方先死,那另一方也必定随之而去。所以若是不贞,那便是双双殒命!就像你常说的‘你不体面,咱就帮你体面’。”
“我很体面。”林路由开始睁眼说瞎话,而且强烈反对麒麟娘拿他当例子。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彩翊又沉默了下来
像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位小小土地般眼眸散发着微微金光,静静地盯着他
两人之间的空气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固状态。
林路由莫名觉得有些惊惧,因为他此时居然丝毫看不出麒麟娘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
“噗嗤——”
云彩翊忽的掩唇一笑,狠狠拍了拍身旁近在咫尺的相公肩膀,又恢复成了往日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状态:“笨蛋土地果然就是笨蛋小土地,咱跟你说笑呢,看把你吓的,哈哈哈~~~”
并非说笑
林路由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小火炉上的青梅酒却也温得差不多了
他拎起小瓷瓶浅浅灌了一口,又递到云彩翊面前,轻声笑着说了句:“欸,大人,要不要听听我与您口中‘那只烧狐狸’的故事?”
“不,要!绝对不要!!”
云彩翊叉腰大声拒绝,然后开始对着林路由腰间发力小声补充了一句:“除非...你求咱!!”
【啊啊啊啊!!这一段写得太好啦,我写得嗨起来了!!真是把麒麟娘云彩翊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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