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将李军背了起来，用外套撕成布条，死死绑在身上固定住。
“军哥，没事的，相信我，咱们一定能冲出去。”
他捡起李军的枪，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开枪的狙击手。
“狙击一般在高层，只要我躲进楼道就没事。”王伟冷静分析。
“可我必须回3号楼，那儿还有点药能治军哥的伤。”
他背着李军翻进楼内，钻进一栋居民楼的内。
换了角度的陈年，在狙击镜中失去了两人的踪迹，但地上的血迹一路延伸：“躲进居民楼了？带着个伤员，你跑不掉的，小老鼠。”
楼内，王伟撕下布条给李军止血，血流得慢了些，但李军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军哥，撑住，我一定带你回去！”
“咳咳咳……”李军剧烈咳嗽，血沫从嘴角渗出。
他虚弱地看向王伟，“王伟，你走吧，我这身子不行了。3号楼那点药也治不了我。”
“不要！”王伟红着眼，一个大汉子抱头痛哭。
“军哥，咱们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利哥先走了一步，我就剩你一个兄弟了！”
李军苦笑一声：“你还记得我当时说利哥的仇先放一边吗？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变了，变得自私自利了，想着人死如灯灭，利哥走了就走了，咱们兄弟好好活下去就行。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
他顿了顿，郑重地看着王伟，“现在我成了‘利哥’，该你做出选择了，王伟。”
王伟哆哆嗦嗦，泪水淌下来：“我不要！军哥，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
李军猛地打了王伟一拳，试图打醒他：“别傻了，王伟！你带着我，咱们一个都跑不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一个能跑掉，我们兄弟就不算散伙！”
王伟眼含热泪：“军哥……”
“别说了，兄弟，我都懂。”李军捶了捶王伟的胸口，喘息着说，“走吧。”
王伟不舍地将李军安置在一个能靠着的位置，又盖上一件外套。
“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一定！”他像下定了决心，转身跑开。
“陈年～”风声中传来隐约的呼喊。
“嗯？幻听了吗？怎么有人叫我名字？”陈年皱眉，静下心仔细听。
“陈年～”声音再次传来。
他确定有人在喊自己，端着狙击枪在楼顶搜寻声音来源。
很快，他发现一栋楼内，一件碎成好几条的破棉袄迎风飘扬。
“又是玩什么鬼把戏？投降？”陈年疑惑，对着那个方向随意开了一枪。
迷离中的李军被枪声惊醒，猛地喊道：“王伟，快走啊，快走！”
可王伟没理会。
他站在窗户前，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喊道：“陈年，我知道你能听到！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见没有回应，他又喊道：“小区和城市花园的物资，我们全部留给你！我还知道一个官方庇护所的位置，只要你放我走！”
“为什么人人都想和我做交易，还觉得自己一定能让我答应？”陈年觉得无趣，懒得再听。
子弹就是他的答案。
“砰！”一声枪响，王伟应声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李军顿感大事不妙，用尽全身力气爬向王伟的方向，嘴里喊着：“王伟……”
狙击镜中的陈年通过楼道和窗户的缝隙看到这一幕，
“还有个活口啊，正好过去问问。”
他确认3号楼出来的这一波人，除了瘸腿的李军，其他人都被他清算干净。
陈年赶到时，李军正抱着王伟的尸体痛哭。
陈年站在了李军身后:“自己说说吧，一会儿或许能给你个痛快。”
李军没说话，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陈年。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陈年已经死了800遍。
“我们和你有什么仇，你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你这话有点搞笑。”陈年嗤笑，“我们没仇，但规则就是这么简单。你们要杀我，我就杀你们。”
“哈哈哈……你说的对，看来是我受伤了，糊涂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军仰天大笑，眼神里透出悲凉又带着一丝解脱。
“利哥和王伟，你们来接我了吗……”
“看来也问不出啥了，送你最后一程吧。”陈年举起狙击枪，正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李军迷茫的眼神突然清醒。
他一直藏在衣服里的手猛地抬起，掏出李倩的那把手枪，疯狂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哈哈哈，一起死吧！”
枪响的瞬间，陈年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他暗骂自己失算——早该想到，他们抓了李倩，那把枪可能在他们手里。
李军在王伟死后故意引他过来，就是想同归于尽！
“怎么办？躲不开！”陈年心跳加速，“有什么办法能挡子弹？”
“抵挡？消失？空间？”他灵光一闪，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么近根本躲不开子弹。
陈年用意念迅速锁定了身前的一片空间。
陈年身前诡异的泛起一阵微小的涟漪。
子弹射来，却诡异地消失在空气中，仿佛被吞噬。
陈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空间能力竟然能挡子弹！
李军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全身力气耗尽，无力地躺倒在地，盯着天花板。
他气息微弱，神情恍惚：“好兄弟们，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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