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达可不敢教昭武公主，虽然让她试试也无妨，但是教起来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秦天然款步上前，语带调侃，“顾师兄真是厚此薄彼。之前我求你多次，你连碰都不让碰，如今看你怎么躲过去？”
昭武公主挑眉看向顾达，眼中带着探究。
顾达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姑姑，男女授受不亲…”
昭武公主闻言轻笑，“本宫在军中与将士同吃同住时，可没人在意这些虚礼。”
她说着便示意顾达上前。
“我来教姑姑！”茵茵兴奋地举起小手，可惜踮起脚也只够到枪管。
她急得直拽顾达衣角，“顾达抱我起来呀！”
最后还是萧月走上前，轻轻扶住昭武公主的手，“要这样抬起来，用力拿稳，手指放在这里……”
昭武公主在萧月的指导下重新对准，扣动了扳机。
原先凑过来的亲兵侍卫们早就躲得远远的，捂住了耳朵。
可惜这次传闻中的声响依旧没有传来。
昭武公主蹙起秀眉，看向了萧月。
萧月连忙解释，“姑姑，方才师兄演示后还未重新装填。”
顾达这才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子弹，“此物需先装入弹药。”
他又谨慎地叮嘱了几句，比如枪口千万不能对着人，枪一定要拿稳之类的话，然后才把子弹递到了萧月手中。
对于萧月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也尝试过了几次，学会了怎么使用。
但是对于昭武公主这个新手，他可一点都不放心。
昭武公主依言操作，这次当她抬起时代时，亲兵侍卫们若无其事，也懒得再捂住双耳了。
“轰！”
巨响再次震彻演武场，那些侍卫被骇得齐齐一颤。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此处，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真的。
巨大的后坐力让昭武公主整个人向后一晃，幸好有萧月提前告知。
硝烟散尽，新立的箭靶上赫然又重复了之前的结局。
“好强的力道！”昭武公主揉了揉发麻的肩膀，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若是用在战场上…”
她似乎觉得这东西又很好玩，又试了几发子弹。
昭武公主甚至命人取来军中标准的皮盾和铁甲，并列置于三十步外。
她熟练地装填弹药，举枪瞄准。
“轰！”
皮盾应声破开数个窟窿，边缘翻卷的木屑混合着皮料碎屑纷飞。
而旁边的铁甲虽然布满凹痕，却未被完全击穿，只有两三处最深的凹陷里嵌着变形的钢珠。
昭武公主快步上前查验，指尖抚过铁甲上最深的那个凹坑，沉吟道，“三十步内，皮盾完全抵挡不住，铁甲虽能保命，但受此冲击也必受内伤。”
她转头看向顾达，目光复杂，“若是寻常布衣…”
话未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
昭武公主将时代郑重地交还给顾达，指尖在发烫的枪管上停留片刻，终究松开了手。
“世间竟有此物！”她轻声道，目光却仍追随着那柄奇特的兵器。
“娘亲！让我也试试嘛！”萧星落拽着母亲的衣袖，目光停留在时代上面。
昭武公主罕见地沉下脸色：“不可，此物非同儿戏，甚是危险。”
经过刚才的尝试，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物件是一件大杀器，却不是一件玩物。
昭武公主凝视着顾达腰间的时代，忽然问道，“你为何会想到造这样的兵器？”
顾达轻抚枪身，答道，“最初带茵茵出门游玩，只是想造一件防身的武器，便制作了出来。”
“皇兄可知此物？”
“陛下见过，但未曾试用。”顾达如实相告。
小家伙立马插话道，“顾达，我们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你明明不是制作……”
顾达连忙捂住了她的小嘴，不敢让她把话说完。
时代是在华山白羽城中的小院制造的，刚出门的时候他的确只制造了雷火弹。
他是害怕小家伙说出来，让这位公主又对雷火弹产生了兴趣。
这个杀伤力时代可没有办法与之进行比较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雷火弹在军队中的巨大用处。
昭武公主沉吟片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若想要量产，需要多少银两？”
顾达摇头苦笑，“并非银两的问题，这枪管所需的铁材，须以特殊秘法炼制。我机缘巧合才得了一块，再难寻第二块。”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这时代确实造不出合格的枪管，假的是他随时能从系统获取材料。
顾达说着又把时代递给了昭武公主，让她再看看。
这次昭武公主没有再开口了，她以前常年和军需打交道，自然看出来这铁材不一般。
“实在是可惜，若是军中人手一把……”
“只是此物的射程还是不足，若是再远一些便更好了。”
她又看向顾达，说道，“既然皇兄如此信任你，本宫也不多说什么了，望你好好保管此物。”
小家伙昂着小脑袋说道，“姑姑，顾达说等我长大了，他就把它传给我了。”
昭武公主闻言失笑，俯身轻点茵茵的鼻尖，“那你可要快些长大，好好习武。”
“这样的神兵，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她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看向顾达，“你家中还有何人，不知皇兄可与你提起过尚公主一事？”
顾达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昭武公主见状轻笑，“怎么？莫非你从未想过此事？”
萧月听到姑姑的话顿时羞红了脸，“姑姑！你怎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不能问的？”昭武公主挑眉看向侄女，“还是说，你们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
她之所以这般问，一方面是因为萧月在书信中和她说过此事，另一方面则也想促成此事。
茵茵在一旁眨着大眼睛，突然插嘴，“什么是尚公主啊？顾达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昭武公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
她终是笑着摆手，“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就不多过问了。”
她转身时却又留下一句，“不过别忘了你方才可是唤过本宫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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