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未是1979年！”
刘志谦给出了答案！
他已经看完三幅画，然后把放大镜交给了张智林。
张智林是接过放大镜有点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该仔细看一看呢？
还是扔下放大镜不承认呢？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将放大镜照了过去。
他终究是不太相信，要看清楚了，到底写的是什么。
但是，他是越看心越死。
等到胡信接过放大镜再看。
只看了一眼，不自觉惊道，“水墨丹青”
“什么？”
张智林问他。
但是胡信只是看着张智林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顾西北说话了。
“呵呵！胡总看来是知道这个水墨丹青的。你不好说，我帮你说。”
“水墨丹青，是京城琉璃厂出了名的专卖高仿书画的店。他们尤其卖近现代大画家的画。水墨丹青背后签了一大批临摹水平极高的临摹画家”
“京城叫水墨丹青的地方应该不止一处吧？未必就是你指的琉璃厂的吧？”
张智林直接打断了顾西北的话。
顾西北摇摇头，笑了起来。
“无所谓是哪家水墨丹青！这画是临摹的，写的清清楚楚，没争议吧？”
现场，一时鸦雀了。
顾西北等了两秒，见无人说话。
他轻轻用手指敲了敲书案，发出了“哆哆哆”的声音。
“愿赌服”
“我问一下，你怎么知道这画的背面有字的？这能看得见？”
张智林突然眉头一皱，目露凶光的看着顾西北。
其实顾西北很想当场就说，这画就是我做的，我是故意针对你张麻子的，你能怎样？
但是，如果他豪气干云的认了这事。
那，以他对张麻子的了解。
对方必然当场跟他干起来。
干起来，顾西北自然是不怕他张麻子的。
但，为了长远发展看，他还是得保持住自己在刘志谦、佟继业等人心中的口碑。
所以，先忽悠过去。
顾西北随手又拿起了放大镜。
“你们看画不会用放大镜么？这是60倍的！一切细枝末节都能被放大，不知道怎么用么？”
顾西北说着将张大千的画给翻了过去，恢复原样。
然后再用放大镜去照背面有字的地方。
“佟总，你看看？”
佟继业还真伸头看了过去。
而现在在放大镜下面，佟继再在看这画的正面，还真能发现似乎背面有字。
“哎哟！我刚刚怎么没看到呢？”
“佟总，不是你没看到，而是你看到了没注意，或者说看到了没把这当着一个问题，一个破绽！”
顾西北这话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实是废话。
如果这背后的字不是他顾西北自己写的，他也看不出来。
因为这字他本身写的时候为了不透过来被看见，所以字是写在荷花的茎杆上的。
仔细看这幅画，荷叶的茎杆黑乎乎的，背后写几个极小的字，怎么可能从正面就发现背后还有字么！
但是现在画揭开了，背后就见光了。
再用放大镜看，自然就更加的清晰了。
再加上大家都已经看过背后的字了，心理作用下。
当然就能在放大镜下看出破绽来了。
但这却把佟继业看的是心服口服。
“啧啧！这，就是眼力啊！”
顾西北心想这家伙倒是总结的挺好！
他“啪嗒”一下把放大镜扔在了书案上。
“什么是眼力？”
顾西北当场抛出了一个问题。
他看了看佟继业，看了看刘志谦。
又看了看有点傻眼的张智林和胡信。
然后自问自答了起来。
“眼力，不是单纯的视力！还问我怎么看得见？笑话！什么是眼力？眼力是知识+经验+身体！”
“什么知识？”
“一切跟古董有关的知识！包含历史知识、宗教知识、地理知识 、化学知识、工业制造知识，等等等等！一个字，杂！”
“什么经验？”
“知道小康货比老康货轻薄，但多少算轻薄呢？一样的东西拿两件一对比，都知道哪个轻薄。但是单一件东西给你，没有对比，你能确定什么是轻薄么？经验就是你不仅仅听过看过，还得上手摸过，掂过，甚至打碎过，撕烂过！你要经手过无数标本，然后一件东西拿手上，不用对比就知道是轻了，还是重了。这，是经验！”
“还有身体！大家都以为年纪大的一定比年轻的眼力好！错！”
“在知识和经验相同的前提下，越年轻眼力越好！知识和经验在头脑里，是需要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等来处理这些知识和经验的，就好比计算机需要调动头脑里的知识经验。年轻的身体就意味着更好的记性，更快的反应速度。”
这话其实是说给佟继业听的。
“综合起来，这就是眼力！”
顾西北莫名其妙现场给几个人上起了课！
“没有眼力是可以在古董行混的！因为有钱可以找眼力替自己看。但，绝对做不了古董商，更开不了古董店！这位老板，我不知道你是哪家古董店”
“哦！知古斋！金陵新开的古董店！”
佟继业那是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对方的店名。
“知古斋？是不是最近两天搞直播的那个店？”
“对对对！就是那个！我也是直播刷到的！”
“哼！”顾西北冷笑一声 ，“花里胡哨！古董店搞直播，切！死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顾西北的话当场说的张麻子是脸红到脖子根了！
他是羞愤加郁闷啊！
他这新店开业，拿着新收来的大货要卖给金陵数一数二的大佬。
想不到，东西没卖掉不说，还当着人家大佬的面被打脸了！
这特么，地上要是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
张麻子那是气的都有点要发抖了。
不过顾西北可不会同情他。
给过他机会的，他自己没把握。
“愿赌服输！这位，张老板是吧？三幅画，那我要烧了哦！”
“你”
张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胡信开口求饶起来。
“几位，画有问题你们不买就是了！是我知古斋眼拙，我们认栽！但是这画是我们几百万买来的，不能说烧就烧啊！”
佟继业和刘志谦只是微微笑，不说话。
胡信只好看向了顾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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