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指点，姜末并未开口，正好这时门口进来两人，打断了周遭嘈杂的谈论声。
刚刚还对姜末口诛笔伐的人这会儿一脸艳羡地看着来人，“傅总和傅太太还真是般配，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是啊，姜末虽然现在比以前好看了，但和傅太太比，还是差了大一截。”
“那可不，人家傅太太可是学跳舞的，气质当然没话说。”
众人似乎忘了姜末当年也是学舞蹈的，还曾名动一时，风头无两，但这些不重要了，反正他们只会记得他们想记得的。
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一窝蜂围到傅昀承和江柠歌面前，对着两人好一番吹捧。
江柠歌一身暗红色长裙搭配大波浪卷发，妆容偏浓，但也衬得她风情万种，和她一比，姜末就显得单调许多，像杯白开水。
龙佳佳没有如愿看到姜末脸上露出自卑或者愤怒的表情，心里大失所望，她扯扯嘴角，看似关心地询问：“末末姐，看到昀承哥哥和柠柠嫂子这么恩爱，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和他离婚？”
姜末笑着摇摇头：“如果后悔，那也是后悔没有早点离婚。”
她说完就自己走到一旁随手端了一杯香槟坐到角落，看着那群人吹捧傅昀承和江柠歌，心想等会儿他们要是看到新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应该会很有趣。
龙佳佳看了她一眼，走到傅昀承身边和他们打招呼。
姜末像个局外人一般，完全不在乎别人打量的目光。
江柠歌享受着别人的阿谀，内心别提多畅快，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姜末，她松开傅昀承的手走过去。
“我们又见面了。”她温柔地笑着，仿佛她和姜末关系很好似的。
周围的人也不约而同看向两人，傅昀承瞥了姜末一眼，瞳孔微微一缩。
上次姜末让他这么惊讶，已经是大学时期的事情了，没想到她重新站起来后，居然变化这么大，他都快忘记姜末原本的样子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收回视线和其他人闲聊。
姜末还没开口就听到旁边的人说，“傅太太还真大方，居然主动跟姜末打招呼。”
她抬眸看向江柠歌，弯了弯眼睛，笑道：“傅太太好。”
江柠歌被那三个刻意咬重的字刺得一愣，表面却仍旧维持温和的笑容，“几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姜末上下扫了她一眼，笑着说：“找不到聊的可以不用硬着头皮和我聊，你心里不也很不爽吗？”
江柠歌嘴角微微抽搐，却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和气，“姐姐说笑了，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有点忐忑。”
“忐忑什么？”姜末打断她的话，“忐忑自己做了太多亏心事吗？还有，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可没给我生妹妹。”
江柠歌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她咬着下唇，委屈地看向周围的人。
众人见状，连忙开口讨伐姜末：“人家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干嘛呢，真以为自己是姜家大小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就是，人家傅太太不计前嫌和你打招呼，你还摆上谱了？”
江柠歌连忙开口替姜末解释：“各位，我相信姜小姐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姜小姐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姜小姐才会这么讨厌我。”
姜末静静地看着江柠歌在一旁装可怜，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偏偏众人瞎了眼，任由她牵着鼻子走。
众人纷纷指责姜末：“姜末真是太过分了，人家傅太太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就是，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能在海城横着走了。”
江柠歌演上头了，假模假样地擦拭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姜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
戏看得差不多，姜末也懒得再维持表面友好，她冷下脸来，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知道还往我面前凑？你莫不是有受虐倾向。”
龙佳佳忍不住帮江柠歌说话，“姜末姐姐，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柠柠嫂子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而已。”
江柠歌似乎找到发泄口，哭得更可怜了，“佳佳，我没事的，姜小姐只是在气我抢走了她在阳阳心中的地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和姜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刚刚叫嚣得最狠那人再度开口，“傅太太，我看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惯得她以为自己真的有多了不起，孩子的喜恶最单纯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讨厌，可见她人品有多差。”
姜末瞥了她一眼，想不起来她是谁，便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龙佳佳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姜末姐，她是王氏地产的王太太，你还是别太过分，不然这儿的人都要被你得罪完了。”
姜末冷笑一声，视线轻飘飘地从众人脸上扫过，“得罪？”姜末冷笑一声，“不应该是她们得罪我吗，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们了，我连她们是谁都不认识，但这些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骂我，关于我和我儿子关系怎么样，跟她们无关吗？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不是我的批斗大会。”
众人一听，又有了其他说辞，“分明是你太过分，不然谁愿意说你，我们还嫌晦气呢。”
姜末点点头，冲众人笑道：“你们能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负责吗？”
那位王太太拧着眉头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姜末撇嘴一笑，悠闲地抿了一口香槟才开口：“意思就是，我可能会起诉你们诽谤，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全部录下来了，回头会直接交给律师。”
众人脸色微变，王太太仍旧嘴硬，“至于吗，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江柠歌似乎没想到姜末会用这一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继续演她的绿茶，“对不起姜小姐，都怪我，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大家都是好心，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这两天的新闻误导性太强……”
姜末满脸笑容：“别急，等会儿就轮到你了。”
江柠歌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不安将她笼罩着，直到龙佳佳面色凝重地凑到她耳边低语，江柠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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