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铺地，冰晶为墙，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霜雾。
然而此刻，殿内的气氛却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萧红鸢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猩红凤眸死死盯着内室的冰玉门，那眼神仿佛要将门板烧穿。
内室中，李长聚和小雪宗主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一座小小的寒玉台，台上摆放着一枚玉简，正是九转轮回诀的传承。
“李长聚，”小雪宗主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修炼此功法的风险吗？”
李长聚点头：“知道。”
“知道还需纯阴之体以本源阴元为引？”
“……知道。”
“知道一旦开始，便不能中途停止？”
“知道。”
小雪宗主沉默片刻，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他：“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长聚抬头，与她对视：“意味着，我欠你一份永远还不清的情。”
小雪宗主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开始吧。”
她率先褪去外衫，露出贴身的素白中衣。
寒玉殿的微光映照下，那玲珑有致的身姿若隐若现，清冷中透着一丝惊心动魄的美。
李长聚深吸一口气，也除去外衣。
两人掌心相抵，玉简悬浮于中间，开始散发出柔和的轮回之光。
玉简光芒大盛，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涌入两人体内。
李长聚只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丹田，那是纯阴之体的本源阴元，精纯到极致，却也冰冷到极致。
他体内混沌圣力自发运转，试图抵抗这股外来的寒气。
“不要抵抗。”
小雪宗主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痛苦，“引导它，与你的混沌之力融合。”
李长聚咬牙，强行压下本能，开始小心翼翼地引导那股寒气。
冰与火的交融。
纯阴与混沌的碰撞。
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李长聚额头渗出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小雪宗主也不好受，她的本源阴元正被源源不断抽离，那种空虚和虚弱感，比任何伤痛都更折磨人。
但她没有退缩。
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体内同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那是轮回经脉被打通的声音。
紧接着，轮回紫莲瞬间绽开，与之相融。
李长聚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消耗的混沌之力和源始魔气也在快速补充。
更神奇的是，他眉心那枚混沌印记，此刻竟然开始与轮回之力产生共鸣。
“继续。”
小雪宗主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第三转……”
两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靠近。
不是欲望，而是功法运转到这一阶段的本能——阴阳需交汇，轮回方能成。
李长聚的手环上了小雪宗主的腰。
小雪宗主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
寒玉殿内，温度悄然升高。
霜雾开始融化，冰晶墙壁上凝结出水珠。
轮回之力开始淬炼两人的肉身。
李长聚体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碎的骨骼重组，甚至比之前更加坚韧。
小雪宗主的肌肤泛起一层玉质般的光泽，那是轮回之力淬体后的表现。
两人的气息，都在稳步提升。
修炼进行到这一步，已经不只是肉身的交融，更是神魂的共鸣。
李长聚的神魂海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
有前世的画面，有今生的经历，甚至还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看到了一座冰封的神宫，看到了一个在冰宫中独自修炼的小女孩，看到了那女孩日复一日的孤独……
那是……小雪宗主的记忆？
与此同时，小雪宗主的神魂海中，也涌入了李长聚的记忆碎片。
魔渊血战，秩序锁链，混沌圣婴，仙魔合璧……
两人的神魂，在这一刻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连接。
李长聚的眉心，混沌印记旁，悄然浮现出一枚新的印记——
轮回印记！
那是一枚由六道符文组成的复杂印记，每一道符文都代表着一种轮回法则。
小雪宗主的眉心，也浮现出同样的印记。
两人的命运，在这一刻被轮回之力彻底绑定。
李长聚体内的混沌圣力，开始发生质变。
原本泾渭分明的仙元与魔气，在轮回之力的调和下，彻底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力量。
这力量既有混沌的包容，又有轮回的玄妙，层次比单纯的混沌圣力高出不止一筹！
他的修为，开始疯狂暴涨！
圣境大圆满的瓶颈，瞬间突破！
但这还没完。
修为继续攀升——
圣王境！
直到触及圣王境的门槛，才缓缓停下。
不是不能突破，而是李长聚强行压制了——
根基需稳，一步登天固然痛快，但若因此导致境界虚浮，未来大道将难以为继。
而小雪宗主，也受益匪浅。
她的修为本就在圣王境初期，此刻直接突破到圣王境后期，距离巅峰只差一步！
更难得的是，她的纯阴之体在轮回之力淬炼下，发生了某种进化，资质提升了一大截。
两人同时睁开眼。
眼中，都有六道符文流转——
那是轮回真意的显化。
“感觉如何？”
小雪宗主轻声问，声音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柔和。
“很好。”
李长聚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震撼，“这功法……太逆天了。”
“还有最后一转。”
小雪宗主看向玉简，那玉简已经黯淡了许多，显然能量即将耗尽。
玉简彻底破碎，化作最后一道光芒，没入两人眉心。
在他们丹田深处，各自凝聚出一枚微小的光点——轮回之种。
这是《九转轮回诀》大成的标志。
有此轮回之种在，未来修炼轮回类功法将事半功倍，更可在生死关头引动轮回之力保命。
至此，九转功成。
寒玉殿内，恢复了寂静。
两人依旧保持着掌心相抵的姿势，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经历了神魂共鸣，经历了记忆共享，他们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那个……”
李长聚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道谢？太轻。
承诺？太重。
“衣服都脱了，李长聚，你跟本座装什么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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