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寂静。她窝在椅子里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渗人。
十几分钟过去了，程意起身活动一下，舔舔嘴巴，桌上杯子空空的。
耳朵里回想着一个声音，「待在原地别动！」
沈怀明翻进院子，就看到程意抱臂窝在椅子上，确认一切安全后，他敲敲玻璃，指着门的方向。
沈怀明来了。
程意起身朝他挥手，好像不那么慌了。
打开书房玻璃门，沈怀明和两个人走了进来。
程意紧捏手指，“沈队长。”
沈怀明眉头一舒，“放心，没事。”
程意点头。
一个人指着桌上的电脑，“电脑能看吗？”
“可以。”程意把桌子上散落的纸快速收起来。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把拽着纸，“等一下。”
程意看向沈怀明，见他点头，程意松开手。
两个人一个看电脑，一个翻阅打印纸。
沈怀明看了眼椅子，“程意，你坐那等，没事。”
“沈队，你来停一下。”摆弄电脑的人拿出一副耳机插进电脑，沈怀明上前接过耳机。
程意盯着他，只见他神色越来越严肃。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他放下耳机，“全部打包，清理现场。”
透过玻璃，程意看见院子里又翻进来五六个人，全部涌进书房。
奇怪的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正在这时，书房门响了，沈怀明立即举起右手，所有人停了下来。
“咚咚”两声，“程意，在忙吗？”是周好予。
沈怀明朝程意打了个手势，虽然没看懂，程意还是喊了句，“周姐，我再看会书，你先去睡吧。”
她回了个“好。”但是门外没有响起脚步声，周好予还在。
程意装作咳嗽两声，直接给王钦白打了免提电话，“哥，给你说个事。”
对面声音轰隆隆的，听着像是在酒吧，他吼了一嗓子，“啥事，你说。”
书房门外，周好予走了。
沈怀明放下右手，其他人又动了起来。
程意胡诌了几句，也没管他听没听见就挂了。
戴眼镜的男子冲程意比了个大拇指，又接着忙起来。进来的人带了工具，把书房测了个遍，应该是看有没有监听器。
看他们动手把架子上的书装进箱子里，程意皱眉。
沈怀明压低声音，“检查完立马给你送回来。”
鬼知道那录音是什么东西！早知道她就！！！
不到十几分钟书房一洗而空，就剩下桌子椅子。
程意叹了口气，后背有点发凉，明天王姐看到还不得以为家里遭贼了。咽了咽口水，“沈队长，东西什么时候还给我？”
程意和苍蝇一样，他忍不住嘴角上翘，“早的话明天六点，晚的话两天。”
那只能把书房锁了。
一狠心，“那我把书房锁掉，晚上再来还东西。”沈怀明知道周好予和凌强。
东西为什么被带走，程意一句话也没问。这阵仗，可不是凭人品就可以打马虎眼的。
临走前，沈怀明交代她，“这几天会有警察在你家周围，正常保护。”说完翻墙出去了。
程意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保护还是监视？
把书房窗帘全部拉上，关灯反锁门，把钥匙揣兜里上楼。
至于沈怀明说的什么警察，爱盯盯。
程意埋进被子，睡觉。
......
办公室提前准备好了，程意东西一送到就被摆了上去。书、习题册、本子都按类整理好了。
见准备好了，沈怀明喊了句，“开始。”
大家开始翻起来。
郝健电话，“你在哪？”
“五楼。”沈怀明挂了电话，翻译录音去请专门的工作人员，他也只是恰好懂几句。
随手翻开一本书，里面都做了批注，看字迹应该是程意写的，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怪不得能让林君城她妹这么信服，看来没少做功课。
一连好几本都是如此，饶是沈怀明也微微皱起眉头，程意，不简单！
郝健被人检查一番才放行，进屋环视一周，拿起桌上的粉色笔盒看着沈怀明，“这什么东西？”
“可疑物品。”沈怀明轻笑一声。
郝健看他这个样子，“你倒好，我的人怎么留那了？”
沈怀明一把搂住他肩膀，“郝局，你就不怕有人埋伏在那周围吗？”
郝健推开他手，“「翠竹园」那个地方，谁敢去闹事。”
见沈怀明盯着他，一脸诧异，“怎么，这次的不同寻常？”他还纳闷怎么进门的时候好一顿检查。
沈怀明撇嘴，“这次的人，可不简单。”
郝健问了句，“那你怎么没把人抓起来？”
“抓起来严刑拷打？”沈怀明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意，还好郝局不知道程意身份，不然肯定不愿意派人过去。
郝局半天没反应过来。
“郝局，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难道就是随便看看？”
上次出事，他真是心有余悸，今天沈怀明都出动了，他怎么好在家睡大觉。“看你这话说的。”
旁边有个女警起身，“沈队，这些书检查过了，没问题，再核查一遍可以放。”
沈怀明点头，“东西不要弄乱。”
郝健急的心挠痒痒，桌上这些用品和习题册一看就是学生的，书又很割裂，这些他都看不进一眼。
他又不敢乱翻，出了一口长气，“沈队啊，你不厚道。”
沈怀明挑眉，“郝局，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谁的？”
“这些都是程意的。”沈怀明说的时候看着他。
程意，脑海里反应好几秒，郝健瞪着眼睛，手在空中扬了扬，“不对，你不说程意是你妹吗？”
对方一脸严肃，“哪怕是我爸，该查就得查。”
听完这句话，郝健脸色变了。查你爸，谁敢查你爸，脑袋不想要了！
眼镜男上前，“沈队，电脑查过了，没问题。”
沈怀明揉揉酸涩的眼睛，“把电脑上所有相关资料删干净，其他东西别动。”
他应声退下。
“刘青。”好了好几声，人从门外进来，沈怀明盯着他，“三江和南省的专家什么时候到？”
刘青站直身子，“已经到了，正往过来赶。送材料的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看他眼睛红红的，“累了就去休息会。”来之前刘青就在看材料，这都连着好几个小时了。
沈怀明想起什么，“不行，我得再去程意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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