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马文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仔细琢磨这件事。
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凭空消失的人,能在杭州抹除所有痕迹的,要么是比他父亲官阶更高的权贵,要么是能影响整个杭州的顶级贵族。
他反复回忆起梦里那抹熟悉的冷香,还有女子腰间那枚温润的白玉环——那玉环可能有身份象征的用途。
跟恒月的翡翠玉环一样能辨别身份。
马文才凭着记忆,将那枚玉环的样式画了下来,让马统去查。
几日后,马统匆匆回来禀报:“公子,查到了!这玉环的样式,好像是琅琊王氏的家族象征!”
“确定?”马文才心头一震。
“嗯嗯,小的找了好几个老银匠看过,他们都说这是琅琊王氏嫡系子弟才会佩戴的纹样。”
晚上,王清之正在院里的石桌上洗手,月光洒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溅起的水珠像碎银。
马文才慢慢走近,目光落在他的腰间——那里空空如也,没有玉环。
“你们家族,有一位病弱的女子吗?”他开门见山。
王清之没抬头,继续搓洗着手上的墨迹:“……”
“王清之,我在跟你说话。”马文才加重了语气。
王清之这才抬眸,反问:“那我问你,你知道你们家族里有这样的人吗?”
马文才一噎:“不知道。”
“那不就结了,”王清之擦干手,站起身,“我整天在学堂读书,家族里的事哪会样样清楚。”
马文才想想也是——王清之就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写字,怕是连自家有几亩田都不知道。
他心里的疑云散了些,又生出新的困惑。
夜里,马文才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忽然想起,梦里女子用的手帕,和王清之常用的那方兰草纹帕子,样式竟有几分相似。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跳,他悄悄起身,在房间里看,却没找到那方帕子的踪迹。他又想起上次躲在柜子里时,似乎瞥见王清之的衣物里藏着什么。
马文才打开王清之的衣柜,在一堆叠得整齐的衣物里翻找,终于摸到一方手帕。
他拿出来一看,却是素白底色,绣纹有些不同,兰草的长相不同。
“好像不是……”
他正要放回去,却看到角落里的纸张。
他展开一看,竟是一首诗,字迹清隽,正是那日王清之写给谢道韫先生的那首!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清之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东西,嘴里嘀咕:“奇怪,我记得第一条手帕是白色的……”
当他看到马文才,王清之脸色一沉:“马文才,你动我东西了!”
马文才被抓了现行:“嗯嗯,我就是有点疑惑。放心,你给谢先生写诗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王清之气笑了:“疯疯癫癫的,你是不是真被那艳鬼迷住了?”
“没有鬼!”马文才梗着脖子否认。
“那你该去看看大夫,”王清之夺过草稿和手帕,重新放回衣柜深处,“感觉那艳鬼挺厉害,都让你神智错乱了。”
“我没有!”
王清之见他急了,索性放缓语气:“那你好好想想,遇见‘她’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见过哪些人,要去做什么,是不是中途折返过,或者强行做了什么别人劝过你的事?”
马文才皱眉回忆,慢慢道:“那天……本来是最后一趟船,我不该上的,我是去接人的。”
“天气呢?有没有异常?”
“吹风了!一直在刮怪风,雾还特别大!”马文才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对了,”王清之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鬼一般都在这种时候出来。你是不是强行做了什么?别人劝过你?”
“是……她们劝过我别上船……”
王清之:“常言道,良言难劝该死鬼。”
马文才的脸色越来越白,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全涌了上来——最后一艘船,突如其来的大风,王叔叔莫名失约,他鬼迷心窍般坐在女子对面……
王清之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你知道一般艳鬼是什么人吗?”
马文才:“什么人?”
王清之:“已经婚配过的妇人,被抛弃后。身死,常化作冤魂专找小后生。”
马文才颤抖。
王清之看了一眼马文才神情:“这可就专找那些不通艳色的小书生,尤其是干干净净的。就像你这种。”
夜晚的风,轻轻吹进来,一阵寒意。
王清之靠近:“想知道那些小后生最后死相吗?”
王清之故意停顿。
“死在床榻上……”
“你别说了!”他猛地打断王清之,后背已惊出冷汗。
马文才跑出去。
王清之耸耸肩不再说话——谁让这小子动他东西,吓吓他也好。
十日后,马文才总算恢复了些精神,不再整日疑神疑鬼。
可他和王清之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
书院里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秦京生凑到荀巨伯身边:“你看他们俩,前几天还捆在一起,这几天怎么跟仇人似的?”
荀巨伯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可能是为了学问吵架吧?”
恒月摇着扇子,看着远处背道而驰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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