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情才挥了挥手，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你们啊，别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这些家伙非得粘着你们才能显灵，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嘴里反复念叨着他的话，目光不离他左右，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在这儿晃悠，纯粹是因为能赖上我？”
他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这就是它们不搞你，甚至还出手相救的原因。没了你，它们啥也不是，目标更是无从谈起，至于那个目标嘛，我还在摸索中。”
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那苏沐呢……”
东方情摆了摆手：“他是个特例，你就别费心了。现在关键是刘蕊，你瞧721那一大堆破事，最后挂的却是张家明。咱们先不讨论这张家明是人是鬼，是不是本尊，但有一点很明显，那些东西可是帮了刘蕊大忙，最后还让她整个儿变了个人。”
我眼睛一亮，似乎摸到了门道：“这么说，刘老头挂掉那事儿，还有殡仪馆的怪事，其实都是刘蕊在作怪？”
东方情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疑惑地说：“这事儿还没法下定论，你们别忘了，车上的人除了苏沐，可都是不会动的。”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施从锦留下的光盘和日记确实提供了不少线索，尤其是那张光盘，至关重要。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刘蕊为何落得那样的下场？
东方情挑了挑眉：“这就得慢慢查了，我总觉得，刘蕊的事跟苏沐背后的那位脱不了干系。”
我挠了挠头，对苏沐的企图心知肚明，但对刘蕊被害的理由却是一团糟。东方情却说他已经有了点线索，虽然还不太明朗。末了，他提议再去刘蕊的出租屋看看。
东方情似乎又有了新发现，我们便一同前往。说来也怪，每次来到这出租屋，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东方情忽然问我：“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一股……死气？”
这我还真有感觉，每次来都能察觉到。没想到东方情也感受到了，难道他也有那种特殊能力？
我与他踏入屋内，四周的物品似乎都在诉说着诡异的故事。我四下寻找那墙边的坛子，却发现它们神秘失踪，不禁疑惑地望向东方情，问：“谁把坛子搬走了呢？”
东方情未答，却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的木头味儿太浓了？里里外外都是木结构，外面看还以为是混凝土的呢。”
他边说边轻敲着壁板，不久便在屋内搜寻到一件工具，朝着壁板一阵猛砸。那壁板像纸糊的一般，几下便破了个洞，从洞口掉下的事物让我俩都愣了——那轮廓，分明像是人的模样。东方情立刻拨通报警电话，严肃地说：“这里可能有案子。”
话音刚落，他大手一拉，那壁板像多米诺骨牌般应声倒下，背后隐藏的秘密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墙壁上，一个巧妙的人形凹陷吸引了东方情的目光，似乎正是为了放置那具与壁板一同倒地的奇妙“尸体”而设。他来了兴致，动手将周围的壁板也一一卸下，那“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宣告他今日要拆屋的壮志。
壁板揭去，四壁上四个工整的人形凹槽显露无遗。其中只有一个装着“尸体”，其余三个空空如也，似乎在嘲笑着我们的无知。
我走近一瞧，这凹槽的整齐程度，简直像是房屋建造时就预留好的。东方情推测，这或许是刘蕊留下的秘密。
他审视着那具“尸体”，纠正了我的误解：“这可不是什么尸体，是个精巧的人偶。看起来和真人无异，也难怪我们会误会。”
“四个呢，原来一共四个这样的人偶。”东方情继续揭秘，“两个已经用来假扮李明和柳池夫妇，一个被郭君给毁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轻轻抚摸那人偶，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你猜怎么着？这些人偶的表层，其实都是人皮做的，我们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东方情轻轻摇头，笑言：“四条人命？哪有这么夸张，一个人哪来那么完整的人皮啊，这些人偶用的，谁也说不准到底几个。”他话锋一转，又道：“其实，用活人的，用死人的，差别也没那么大。”
我忍不住问：“那是用死人的？”
他点了点头，提起：“广福路那挖出的尸体，都烂成白骨了，谁还管得了有没有皮肤啊。”
这时，东方情让人偶站了起来，却又迅速用床单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笑道：“这东西，兴许能派上大用场。”
我曾在无意中亲手摸过这人偶，当时还以为是啥软塑料，哪知道竟然是真家伙，心里不禁有些犯恶心，感觉怪怪的。
东方情让我抱着这个床单裹着的人偶，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他接着说，刘蕊的死，十有八九和这些人偶脱不了干系，和广福路的那些尸骸有着直接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它们，让刘蕊命归黄泉。
这起神秘案子，线索真是少得可怜，也就两个：一是昏迷不醒的郭君，那画面，啧啧，活脱脱一个血淋淋的男孩；二是沈文权，他可是现场的一号男主角啊，苦师傅送我照片，肯定不是闹着玩的，必有深意。
我转向东方情，疑惑地问：“刘蕊的皮还在，怎么就香消玉殒了呢？”
东方情头也不抬，随口应道：“嘿，那三坛泥巴就是她的催命符，这地方八成是刘老头的手笔，她不知不觉成了替死鬼，你说冤不冤？”
我摇摇头，感慨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刘老头这心也忒黑了吧……”
东方情斜我一眼，淡淡地说：“人心海底针，刘蕊的死，恐怕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刘老头就已经布下这盘大棋了。想搞清楚刘蕊的冤情，非得先解开刘老头的谜局不可。不过有一件事板上钉钉，刘老头给她安排了场冥婚，自己却金蝉脱壳，让刘蕊背了黑锅。”
我替刘蕊不值，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白白为刘老头送了命。
东方情一边思索一边道：“刘蕊的死因固然要查，但张家明在这出戏里头，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刘老头怎就挑中了他这样一个神秘人物呢？”
我好奇地问：“那人偶又是谁的手笔？难道真是刘老头的杰作？”
东方情答道：“这得问张家明了，毕竟人偶和他是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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