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沈苍生的话。
【筑基大圆满?听起来比这个废物强一点。希望他们守着的药材,年份能看。】
【神魂祭炼?凡人的想象力,真是贫瘠得可笑。】
看到韩叶的“沉思”,沈苍生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快意:“怕了?现在放了我,自断一臂,将丹药和那小贱人交出来,老夫或许还能在太上长老面前为你求……”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韩叶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没有力道,甚至感觉不到温度。
但就在那一瞬间,沈苍生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然后狠狠一拧!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是一种超越了肉体极限的痛苦,仿佛整个神魂都被扔进了磨盘里,被一遍遍地碾碎,又一遍遍地重组。他的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眼球暴突,七窍中渗出黑色的血丝。
他想昏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被迫承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极致酷刑。
“吵。”
韩叶收回手指,眉头微皱。
【神魂攻击的力道还是没控制好,动静太大了。】
他再次俯身,看着已经彻底崩溃,只剩下本能喘息的沈苍生,语气依旧平淡。
“地图。”
这一次,沈苍生再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恐惧,如同无边无际的深海,彻底淹没了他所谓的尊严和意志。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脱离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说……我都说……”他的声音破碎,如同漏风的风箱,“昆仑山……死亡谷……是我们的山门……主药库……就在丹宫地下的……三号密室……”
“还有……长白山天池底……有一处寒潭,我们养着一株冰魄玄莲……”
“神农架的迷雾岭……有一片紫阳花的伴生药田……”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药神谷耗费数百年心血才建立起来的一个个秘密据点,全部抖了出来。
韩叶静静地听着,强大的神识将这些地点和信息,一字不差地刻印在脑海里。
【效率还行。】
等沈苍生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已经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瘫在地上,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写满了哀求。
“我都说了……求你……给我个痛快……”
韩叶站直了身体,像是打量一件用完的工具。
【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他抬起手,指尖,一簇米粒大小的淡金色火焰,悄然燃起。
那火焰很小,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热量,只是静静地跳动着,仿佛一个美丽的精灵。
沈苍生看着那簇火焰,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他从那小小的火苗中,感受到了一股足以焚尽万物、湮灭一切的恐怖气息!那是比他见过的任何丹火、地火,都要高级无数个层次的……神焰!
“不……”
他想求饶,想逃跑,但身体和神魂的剧痛让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韩叶屈指一弹。
淡金色的火苗,轻飘飘地,落在了沈苍生的身上。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丝焦糊的气味。
在韩叶的注视下,药神谷谷主沈苍生,这位在地球修行界足以横着走的大人物,连同他身上的八卦道袍,就那样无声无息地、从头到脚地,一寸寸分解、消失。
不是化为灰烬,而是彻底归于虚无,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几秒钟后,草坪上只留下了一块人形的、微微发黑的焦痕。
一阵夜风吹过,连那点焦痕也散了。
【总算安静了。】
韩叶转身,看了一眼别墅的狼藉。
被炸成碎片的实木门,摇摇欲坠的门框,被撞碎的巨大落地窗,还有院子里那棵断成两截的景观树。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板。”魏雨薇清冷的声音传来。
“派人来别墅。”韩叶的语气,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草坪需要修整,书房的门和窗户要换新的。”
电话那头的魏雨薇,明显停顿了一下。
她很清楚韩家别墅的安保等级,绝不是几个小毛贼能闯进去的。能造成这种破坏的,绝不寻常。
“……是。”她没有多问,只是用一贯高效的语气回应,“需要特殊处理吗?”
“嗯。”韩叶淡淡道,“刚才飞进来一只苍蝇,有点吵。”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他信步走回书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去看那个被他随手丢弃,却引来杀身之祸的废纸篓。
也没有再多看一眼桌上那瓶,足以让任何地球修行者打破头的凝气丹。
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本摊开的古籍上。那是一本不知从哪个古玩市场淘来的《山海图志》。
他的神识,已经将刚才从沈苍生那里得到的“地图”,与这本地理图册进行比对,规划出了一条最高效的“收割”路线。
昆仑山,长白山,神农架……
【这些种药的农夫,总算还有点用处。】
【只是,地球的灵气终究有限,光靠这些,想重回渡劫期,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拿起一颗凝气丹,扔进嘴里,像是吃一颗糖豆。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还算精纯的灵气,涌入他干涸的经脉。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微不足道的增长。
【还是太慢了。】
【得尽快找到离开这颗星球的路。】
窗外,夜色依旧。
江南市的上流社会,正因韩氏集团内部的清洗而暗流涌动。
地球隐秘的修行界,正因药神谷江南分舵和谷主的悄然陨落,而即将掀起滔天巨浪。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有些无聊。
凌晨一点。
三辆黑色的商务车,无声地滑入韩家别墅的大门。
车门打开,走下来十几名穿着黑色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男女。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落地无声,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影子。
魏雨薇走在最前面,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是这寂静深夜里唯一突兀的声音。
当她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时,那清脆的声响,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碗口粗的景观树,从中断裂,切口平滑。二楼书房的整面落地窗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洞的框架。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草坪上那块不起眼的、微微发黑的人形印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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