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不禁止，不如说给予她“活”过来的机会的那个祂，更希望这些一无所知的人们能对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有一个更清醒的认知。
“谈谈？可以啊。”
“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血色的瞳孔环视众人，属于鬼物的阴冷目光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
她笑了起来。
……
相同或相似的场景发生在这个星球的各个地方。
在今天之前，有一部分人还心存侥幸，觉得教堂或者官方机构这些地方能够阻挡鬼物们的入侵。
毕竟就目前发生的灵异事件里还真没有直接入侵这些地方的。
就算有机构内人员遇害也都是在私人宅邸里。
这让他们有种“鬼物一定是被公家的正气给震慑住了”的错觉。
甚至有不少心里有鬼，但还没被找上门的人还赖在类似的地方。
有些来执行方栀命令的鬼物就正好吃上了这份外卖。
也预示着人们想象的最后防线也不复存在。
方栀随手刷新着某个交流论坛，聊天气泡刷得飞快，每秒钟都有数条新的消息把旧消息给顶上去。
“听说了没？那个消息。”
“那个消息？”
“哪个消息？”
“就是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我2G网。”
“谜语人滚出拆那！”
“+1”
“我有小道消息，我们这边有人亲眼看到那种脏东西进局子了。”
“啊？进局子？那玩意儿能抓？”
“……不是抓进去的……”
“这算什么小道消息，这都快人尽皆知了好吧，也就楼上那几个2G网才不知道。”
“就是，这当瓜吃都嫌老，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不是，你们都不怕的吗？那种东西要是真能随处出现，那咱们岂不是都不安全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聊天？”
论坛弹出消息的提示音稍微停了一小会儿，随后又开始刷屏。
“说得跟我们害怕就能解决问题似的，怕不怕不都一样，负面情绪说不定还更吸引它们。”
“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怕鬼敲门？总不可能就我倒霉，碰上个会杀路人的吧？”
“怕什么，都有鬼了，死就死，谁还成不了个鬼了，大不了就加入，我还觉得我的怨气能够我当上鬼王，死了正好，走上鬼生巅峰，岂不美哉？”
“（尖叫）（蠕动）（扭曲）（阴暗地爬行）（发现鬼物）（飞扑）（啃食）（同化）（阴暗地变鬼）（寻找下一个目标）”
……
当代网民的精神状态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方栀简单感知了一下厉鬼们的任务进度。
派出去的鬼物们都是挺合格的传话筒，她虽然没明说，但希望他们将信息透露出去的态度几乎是明晃晃地不加掩饰。
鬼物们也如她所愿，将一切告知了那些掌握着权力的人。
同时通过远程灌顶给出去了几份锤炼灵魂的简单功法。
这是她跟世界意识协商后的结果。
方栀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中间演出，比起成为台上的演员，她更希望作为导演，或者作为观众去欣赏他人上演的人生百态。
所以世界意识提出的，让她来教导这个世界的人修炼这件事被她无情拒绝。
修炼体系是方栀提出来的。
活人修魂，死人修鬼，且二者不能互相转化，修炼者死去就直接入灭，加入世界的循环，具体细节则由世界意识进行补充。
最初的修炼方法由方栀提供，在世界意识的配合下，她又创造了几门相对高级的功法，让它们自行寻找有缘人去。
现代人的适应能力确实相当强大，灵异事件频发确实让整个社会乱了好一阵子。
可当人们发现，那些超出认知的鬼物并不会随意伤害无辜路人的时候，他们又很快放下心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不管其他人怎么样，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
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只是比之前的生活要刺激很多而已……吧？
鬼物们的复仇总有尽时，没有足够的能量，被杀的人也没法杀回来。
社会又慢慢趋于平静。
整个过程甚至都没超过一个月。
而在血的威慑下，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欣欣向荣”。
就算是原本最混乱的地方，犯罪率也跳崖式下降，整个大环境充斥着和谐友爱，互帮互助的奇妙氛围。
这样的怪异的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某些人有点按捺不住想要伸出爪子，去碰碰那条血色的线。
官方的联合公告像一颗巨雷，“轰”地一声投入水中，把所有人都给炸了个人仰马翻。
方栀所在的大学论坛里更是炸了锅，所有人都在疯狂讨论官方新发的公告，连她这个一直游离在外的边缘人物都没被漏过。
不仅有班级群通知，还有好几个比较热心的同学，害怕她不看班级群信息，专门给她转发了一遍。
……也有可能是群发，顺便带上她。
点开那个带着红标的电子文件，略过公式化的开头，直接拉到中间靠上的部分，文件里用一种容易理解的方式简明扼要地解释了如今世界的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公开向全世界所有人正式宣告，属于超凡的时代，即将开启。
文件最后，还附上了最简易的灵魂修炼法——一段似是而非的心法。
也不是他们就这么大方，好心公布修炼方法，而是他们能隐约察觉到厉鬼们行动下可能存在的深意。
不伤无辜的厉鬼，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几份功法……
至少幕后之人还没有展现出明确的敌意，他们只能暂且遵从对方的意志行动。
况且他们也没放出比较高深的部分，那一段让人看得云里雾里的心法也不一定有人能修炼成功。
要是有修炼成功的人的话那就更好了，他们正缺这样的人才。
出于各方面的考量，这段心法最终还是被拍板放了下来，公开在了所有民众眼中。
方栀原本还以为这些高层会再迟一段时间放出部分修炼方法，好歹要等到他们研究出点什么。
结果就这么直接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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