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的沉重脚步声越发近,张起灵不放心阮朔现在的状态,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解雨臣的目光。
解雨臣摇头。
意思是现在还不需要帮忙。
张起灵就没去管,依旧在阮朔的身边陪着阮朔,小心看着大祭司。
左手手臂不断传来一抽一抽的痛感,阮朔伸手在半空,手腕一转,直接将蛊虫空间的白金蜈蚣蛊取出。
白金蜈蚣蛊一被取出就立刻晃动着自己的两条长触须,身子趴在阮朔的右手手臂上,轻微鼓动着。
很快,七条细小的白金蜈蚣被白金蜈蚣蛊从口中吐出。
细细小小的白金蜈蚣从白金蜈蚣蛊的口中出现后,阮朔急不可耐的直接伸手一抓,将整整七条白金蜈蚣抓在了手里,悬在大祭司的唇上。
手指微动、收紧。
七条细细小小的白金蜈蚣被阮朔捏碎,滴出了白金色的血液。
这些血液顺势就滴入了大祭司的口中,顺着往下滑。
作为系统奖励的最高品质、唯一一只有着治愈能力的蛊虫,白金蜈蚣蛊吐出的每一只小白金蜈蚣都能让重伤垂死的人维持着最基本的生机,快速恢复。
白金色的血液入口,阮朔一下就感觉到与缠丝蛊之间被隔绝的回应如浪潮般瞬间扑来。
阮朔眉眼一松,眼底闪过欣喜。
有效。
确认手中七只白金蜈蚣已经榨不出血液,阮朔就将那七只白金蜈蚣的尸体完全揉碎,敷在了大祭司心口的位置,并让卷在右手手臂的白金蜈蚣蛊回了蛊虫空间待命。
很快,大祭司皱了皱眉,眼皮缓缓抬起,涣散的目光一点点聚起。
在看清楚阮朔的瞬间,大祭司身子一僵,赶忙抓住阮朔的手,张了张嘴,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阿朔……邪术师。”
说话期间,一大群人影已经从营地的四周冲入,来势汹汹,个个不善。
很快,阿宁的手下和解雨臣的手下全都与那些人影打了起来。
营地内不断响起金属和坚硬物体碰撞、敲击的声音。
混乱中,王胖子大骂一句“他**的”,直接就冲向了最近的一个人影,举刀抬手就砍,气势极足,力道极大。
但不知道冲出来的那些人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王胖子快速劈砍了好几下,发现自己的刀上的血槽里竟然一点血都没出现。
对此,和人影打起来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疑惑。
解雨臣对上的是三个身形非常壮硕的敌人。
三人呈现品字形将解雨臣围在中间,每一次攻击都配合的非常默契,和解雨臣缠斗着,飞快消耗解雨臣的体力。
而解雨臣眸色阴冷,扫视了一圈,握着龙纹短棍的那只手虎口发麻。
他根本看不出这些人是怎么锻炼的皮肉和骨骼,龙纹短棍敲击在对方身上就像是敲击在了坚硬的石壁上。
每一次反击和抵抗所产生的反作用力震得解雨臣虎口几乎开裂。
很显然,这些突然袭击的敌人都是有备而来。
只看了几秒钟,阮朔就低下头,收回目光。
“好,我知道了。阿爸,别说话,你先休息,我可以解决。”
阮朔握住大祭司的手,让微凉的手心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像撒娇的白色大猫,闭着眼睛蹭了蹭大祭司的手心。
看着阮朔闭上眼睛,眼角滑过的泪水,张起灵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阵紧缩感,那是一种让自己难以呼吸的闷滞。
“……”抿了抿唇,张起灵垂下眼眸,去看自己的心口。
这种痛苦、不安、焦躁、愤怒等情绪明明是阮朔的,可是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在哪里也曾感受过吗?
存在于大祭司体内的那些缠丝蛊已经充当起了修复的桥梁,织补着大祭司的身体。
其中以大祭司心口的空缺为最严重的伤势,其次就是大祭司后背,正对心口位置的一个掌印。
阮朔抬起头,用自己的衣袖帮大祭司擦掉了脸上的黑色血污,深紫色的漂亮双眸无喜无悲,让人根本看不出情绪。
“阿哥,可以帮我守着阿爸一会吗?一小会就好。我会……很快解决。”
阮朔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陪在自己身旁的张起灵。
看着阮朔这副模样,以及心口不断传递而来的情绪,张起灵其实是不放心的。
但这种时刻,张起灵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拒绝。
于是张起灵点头,右手反向身后一抓。
黑金古刀出鞘的声音响起。
“哈……”
阮朔微微张开嘴,轻笑一声。
修长单薄的手掌越过眼前横着的黑金古刀,抚在了张起灵的脸上。
轻微颤抖着的手指有些凉,碰触到耳廓时,传来了一阵一阵触电般的感觉。
张起灵眸色暗了些。
阮朔则是柔声打趣:“阿哥可一点也不像刚开始那样,这不许我做、那不许我做了。”
说着说着,阮朔的声音就冷了下去,片刻的温柔都难以维持,以往的伪装顷刻崩溃。
“不过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黑沉如玉的双眸静静注视着那双深紫色的漂亮双眸,张起灵认真点头,随后道:“记得回来。”
阮朔看了看张起灵,然后看了看陷入了昏睡状态的大祭司,点头承诺:“好。”
从地狱回来的鬼变成了人间的修罗,不懂情。
可偏偏身边有人用耐心和关怀温暖了那颗敏感偏执的心脏,让他有了羁绊。
凡是伤害他身边人的,都将万劫不复。
阮朔右手握刀起身,身边围绕着的黑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不过几息就将整个营地包裹在其中。
弥影很快传回消息。
——主人,这些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就没办法使用巫术控制心智。
阮朔冷笑着。
不是活人又怎样,该死还是要死的、该烂还是要烂的。
卷在阮朔右手手腕的缠丝蛊全部出动,顺着黑金古刀爬下,向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飞快卷住那些坚硬的死尸,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留情!
咔啦!咔啦!咔啦!
大量筋骨崩碎的声音传出。
营地内所有和那些坚硬死尸对上的人都惊恐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根本就砍不出伤痕的死尸,不知怎得,脖子突然断了??!
但很快,阿宁以及阿宁手下那些被阮朔用缠丝蛊险些绞杀的人都反应了过来,浑身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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