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疼。
花了5秒，我发现自己在灰大人家中。
花了10秒，我撑起身子，看到伏在沙发边熟睡的灰大人。
花了15秒，我想起我们一起从凌晨喝到天亮。中途还一起去楼下的24小时超市买啤酒，走路偏偏倒到的灰大人几乎全程都倚靠在我身上。
30秒后，我扶着额头坐起身。等到脑中的呕吐感消减，我俯下身将灰大人抱上沙发。
碰到灰大人凉凉的肌肤，听到她撒娇般的鼻音，因此而逐渐加速的心跳再一次提醒了我对她的喜爱。
说到底喜欢是怎么回事呢？
这种心情很大概率并不会因为有了特定的对象而不再产生。
至少“心里装满了她再也容下别人”的心情，在我这里不存在。
我到现在还能明确的说出我喜欢师父，同时我也喜欢灰大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不起了，可能从察觉灰大人和师父外貌很像就有了好感。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从没想过把灰大人当成师父的替代，灰大人那些不像师父的地方我也同样喜欢。
灰大人就是灰大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处都那么的合我口味。我喜欢她就像带火星的木条放进氧气会燃烧一样必然。这个必然事件也告诉了我，其实我专情的原因99%都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全都不喜欢我。
但是对于灰大人后面说的话——
“我和西西的关系......”
没必要再怀疑了，灰大人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我和西西所希望的都是陪伴在彼此身边。
但是这个时限是多久呢？谁能保证我们中某个人的想法不会改变呢？
或许灰大人又会说“这就是你们焦虑的原因”，但是对于我和西西而言，“情侣”真的是比“兄妹”更理想的关系吗？
十年的鸿沟，需要多少执念才填的满，更何况是我和西西这样都不够机灵的两人。
等等......仔细想想，说不定还是西西胸部太大的原因......
呃，有一件事我还是能清楚明白的。
在灰大人告诉我这些之前，我真没想过有可能和西西发展成情侣这种情况。
所以，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就想在灰大人的脸上“吧唧”一口，但其实我不是喜欢她只是馋她身子？那么我对独处过好几次，甚至还在一起泡温泉却没起过色心的西西，就是真正的喜欢？
诶？好奇怪啊，我那个时候好像是有过心动，但是为什么就是对西西色不起来？
我怎么还是觉得自己是被灰大人忽悠了呢？
想不明白的事似乎又把残留在体内的酒精阻塞进了脑子。
快晕了。
秉承我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作风，我进到灰大人家的卫生间脱光衣服冲了个澡。
刚开始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里不会也有摄像头吧？到处瞅了瞅也没瞅到，就不多想的继续洗了起来。
灰大人的洗发露、护发素、沐浴露都香喷喷的，想着“啊，是灰大人的味道啊”，就忍不住多挤了些。等到我发觉过来的时候，瓶子里已经少了一半。
就连灰大人的洗面乳我也直接拿来用了，洗完后擦干身体的毛巾也用的最香的一条。
做完这一切，我仿佛感觉自己和昨晚甩了我的那个女人融为一体。
——我发现自己真是变态。
洗完后发现灰大人还没醒，看着她在沙发上纤细单薄的身姿，我才突然想起好男人应该要给喜欢的女孩盖被子。
进到灰大人的卧室，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看着眼前这个整洁干净的房间，我仿佛踏入了某个清雅静谧的圣地。
洗澡时进水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些。
于是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扑到灰大人的床上，把脸埋进她的枕头。
“唔......”
到处都是灰大人的味道，好幸福~
半分钟后——
该停下了，不然下一步就是翻灰大人的衣柜了。不管怎么说，我还不是那种没有底线的变态——除非先做好不在场证明。
抱着被子回到客厅后，我又突然想起，为什么不是把灰大人抱上床呢？
看着在沙发上毫无防备的灰大人，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的手臂、她的腿，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做个有底线的男人，太难了。
今天一点也不想去公司，从桌上拿起灰大人的钥匙，我摸了摸兜里为数不多的零钱，到楼下去买了两份早餐。
时间是9点30分。
提着早餐回到灰大人的房间，欣赏了一会她的睡颜，无事可做的我坐到了灰大人的电脑前。
之前灰大人说过最讨厌别人动她的电脑，不过我也最讨厌喜欢的女人拒绝我，所以这算是扯平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正在运行的全英文软件。软件中间是西西正用98K向黄金猴射击的画面。与我拍摄的不同，画面的左下角显示着红蓝黄三根数值条。找到界面上的播放按钮，按下后，屏幕上的画面动了起来。
放完了这一段，我又点开了其他几个片段。几乎灰大人把这次视频通话的内容全保存了下来，虽然画质赶不上我当时拍摄的，但经过游戏风格的渲染应该不会太差。至少这些影像没有被西西的魔法变成百合花。
实际上，我在赶来灰大人家的时候，心里一直有预感她没有睡觉。想到她昨夜在电脑前一边担心着我和西西，一边制作着这些影像的时候，我的心里不断的涌现出喜爱、感动以及惋惜。
喜欢，却无法靠近，灰大人的这方面也和师父一样。
——还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她比较容易得手。
那么西西呢？
思索着这个问题时，说不上原因......心中西西的影子和我的距离不断拉远。
我蓦然的想起灰大人昨夜在后来问我的话：
“想想这段时间的西西，你心里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想不起来那时候我是怎样回答的了。
现在再想的话——
“这段时间的西西......”
像是懂事了的西西，希望我教她玩游戏的西西，躲在心理咨询室不去上课的西西，在温泉中说我应该更关注她、想要我把她当成女主角的西西。
“在学校里被雷雷找到的时候，我很高兴......”
那个时候放开我手的西西，慢慢的，像是视线被模糊一般——与屏幕中正播放着的，那个与我并肩而行的少女的影像重叠。
我的第一感觉——
“这就是......”
手，不知不觉的覆在左胸。
“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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