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少有的天没亮就醒了。
西西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蹑手蹑脚的出卧室查看放在客厅一角的快递箱。
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而来。
纸箱底部是我的旧衣服，因为被西西单方面认为太丑现在成了小猫小狗的被窝。我的衣服上有血迹、尿湿的痕迹，还有两堆粪便。
两只小东西趴在干净的地方安稳的睡着，从它们的气息中能够感受到健康和生命力。
小猫小狗熟睡的样子确实可爱，就连我这样的硬汉都感觉身心被治愈。这同时让我产生了疑问，为什么如此可爱的生物拉的屎会这么臭呢？
总之，“龙血仪式”看起来是成功了，两个小东西都抢救了回来，但是是否是我所理解的“成功”还很难说，毕竟这不是异世界，所谓的斗气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
昨晚，发现我的血液在发光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当时的我只是在向我的女神祈祷，尝试了调动斗气并失败后，我怎么也没想到“龙血之气”居然自发的运转起来。
完成“龙血仪式”的重点是血液和斗气，这等同一个用血液施放的魔法，须要斗气的引导才能将血液凝结成“咒印”。然而昨晚的情况却是——血是我的自己的，斗气也是我身体里的，但是控制斗气运转的是斗气自身。
我不知道精神分裂是什么情况，但我昨晚确实感觉我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意识——或者是有另一个意识暂时控制了我一部分身体。
血液能够发光，正是斗气在活跃运转的表现。这种活跃几乎超越了我的感知，如果我平时是带动它们跑步，那么它们当时就是在超音速飞行。隐藏在其中的强大能量甚至让我担心自己的躯体能否承受。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了，小家伙们活了下来。
大概我的斗气们是在进行“龙血仪式”吧，我只能这样认为。
被臭气熏了一阵，我坐回到沙发上，给西莉亚发了条信息。
简单的说明了昨晚的状况后，西莉亚给我发来回复。
“信仰的力量会让两个世界的联系更紧密，雷霆大人和西西大人也会因此得到更多的恩惠——这样的话我之前可是说过的哦。”
看着西莉亚的回复，我在沙发上思考了许久。
我，这个连大学都没读过渺小的人类，很可能正在改变历史的进程。世界会毁灭吗？人类还能继续存在吗？最大规模的生物灭绝即将开始吗？
且听下回分解——反正西莉亚说是给我和西西的“恩惠”，将来出了什么偏差找她去。
想这些不如抓紧时间学习一下烘焙技术，这可是七天后要考试的。
*
公司。
“好可爱~”
看着装在箱子里的小动物，露露小姐展露出非常淑女的笑容。
展颜欢笑的露露小姐与巴掌大的小猫小狗，构成一副能够使HP急速上升的治愈画面。然后诗子动作熟练的拎起猫猫狗狗的后颈，把它们放在掌中观察。
“一个带蛋蛋的都没有......”
诗子莫名的陷入了低落。
“这是什么情况？”看到沙发区不寻常的景象，灰大人向我问道，“你和西西在练习带孩子？”
“是的哦，名字都取好了。”西西帮我回答道。
“诶？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是叫大郎和二郎吗？大朗习武，长大后要保家卫国，二郎从文，将来要做一个青史留名的贪污犯~”
“同一个家庭长大的怎么思想觉悟差这么多？这个二郎不能要了吧？话说这什么鬼名字，根本一点就不可爱啊！”
“力量才是一切，咱家的崽儿不需要可爱！”
我的女友又在说一些貌似厉害的话了。
“这两个小东西是阿叶送的。这么小，也不好扔家里，干脆就带公司来了。”无视在一旁摆造型的西西，我向灰大人回答道。
“哦，这样啊。”
“灰大人对宠物不感兴趣吗？”
“从没养过。”
“可以试着从我开始养起。”说出口后感觉有些不对，我又加了一句，“顺便把西西也带上。”
“虾，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灰大人不悦的抱起手，“换个话题，昨天我说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出名，这样下去我们早晚都会被盯上。”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嘿嘿嘿，”我向灰大人神秘一笑，“不只是计划，行动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在灰大人的办公室内，我和灰大人一同看着电脑屏幕播放的视频。
“也就是说，这个视频是被施了魔法的，只要看了就会被施加‘相信’的心理暗示？”
“不是视频，其实只是声音。所以我们这样光看画面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灰大人皱着眉看向我，“大范围的进行心理暗示，这不就和在网路上散播电脑病毒一样吗？”
“现有的法律治不了我的罪吧？”
“病毒会让网络环境变差，”灰大人摇摇头，“扭曲他人的意识，强迫他人无条件接受自己的想法，同样会让社会变得不自然，这种行为大概称得上反人类。”
灰大人说的这些其实我也有想过。
尽管这段时间我的思维方式多少也变得有些漠视他人——大概是被西西影响——但是我的人设还是没有改变的正人君子。
“我的观点是：反正编造谎言也是犯罪，并且谎言的目的也是诱导他人接受自己的想法，结果也不过是另一种催眠。既然都是做坏事，都产生了同样的结果，撒谎欺骗和洗脑催眠有区别吗？我理解灰大人是怎么想的。这就像是用子弹杀一个人和用核弹杀一个人，谎言是子弹、洗脑是核弹，人们下意识的都会觉得后者更加可怕。”
对着认真聆听我说话的灰大人，我耸耸肩。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这个是可控核聚变。”
盯着我看了几秒后，灰大人叹了口气，“我倒觉得我担心的正是将来可能的失控。只是谎言的话，我们还可以澄清。这样大范围的洗脑，谁能保证不出什么问题？”
“别怕，我一会儿让西西给大家开个光，这样大家就都不会被西西的魔法影响了。”
“结果你还是认为精神控制魔法存在危险。”
“呃，其实我认为最危险的是西西......”
尽管心里还存在顾虑，但是灰大人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反驳。在为视频添加滤镜，做成游戏中的场景后，我们把视频用官方号发布到了网上。
视频点击量快速上涨，评论区却始终一片空白。看到这等诡异景象，我和灰大人对视一眼。
“总之，这样一来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被怀疑了。今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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