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景仁宫难得和老对手翊坤宫同频,皇后和华妃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一向维持得体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些许迷茫。
皇后缓慢的转动了脖颈,试图寻找身旁的剪秋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娘娘,皇上可还在延禧宫呢?沈贵人和甄常在未免也太......”
剪秋说不出话,说不守妇道?还是说大逆不道?好像都没错。
回过神的皇后使劲一拍桌子:“大胆!快给本宫把那个太医抓起来。”
景仁宫的宫人气势汹汹的往延禧宫去,毕竟是邻居,这点路程不过是喝口水的功夫就到了。
而华妃的动作就要慢上一些,翊坤宫吃亏在了距离上,没有在抓捕‘奸夫’这一活动中争取到第一名。
可也恰恰是这段距离,让皇后做了这出头到底鸟被皇上厌弃。
在这规矩礼教严防死守的大清,温实初这一手作为说上一句耍流氓都是轻巧的。
皇后深夜带着宫人侍卫气势汹汹而来,虽说把沈眉庄和温实初堵在了屋子里,但也直接把皇上的脸皮扔在了地上,随宫人肆意的践踏。
从李常在的屋子里出来的皇上眼皮有些微的浮肿,耷拉着表情浑身都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怒气。
“皇后,深更半夜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静的后宫一盏盏的亮起了烛火,就连一向好眠的冯若昭都坐起了身,披着外衣靠在床上等着含珠的实时转播。
这种事情靠鬼鬼朋友总是少了几分趣味,还得是宫里的宫人偷偷摸摸的样子更有意境。
皇后脸上带着几分心疼和几分怒气,把甄嬛和沈眉庄不清白了的事抖搂的一干二净。
按理说这种事情,身为后宫之主最应该先做的就是把它捂住,毕竟是丑闻,这样大张旗鼓的,闹的人尽皆知难不成好看吗?
可偏偏皇后没有接受过任何正经贵女的教育,处理事情的方法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从不管皇上的脸面。当然了,夫妻一体,她的脸面也早就丢的干干净净了。
“皇上,皇后娘娘,嫔妾今日回宫后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温太医只是来把脉留下了药油,便离开了。
嫔妾的宫女流朱为嫔妾涂抹的药油,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有疑问,尽可派人来查验,流朱手上的药油味道还在。”
甄嬛听到外头的动静就知道不好,赶忙把温实初留下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流朱手上。
皇后知道门口的小太监只能说明温实初进了甄嬛的屋子,但并不能证明甄嬛的腿被温实初摸过。
所以闻言也只是派剪秋去验了验流朱的手,便把目光放在了人赃俱获的沈眉庄身上。这两个人虽说更有威胁的是甄嬛,但能拉下一个是一个。
皇上瞥了眼只披着素净大氅的甄嬛,脸上的怒火稍歇。
“沈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眉庄到此刻才缓过神,刚刚还沉浸在温实初的温柔里羞涩着的脸颊攀升起了苍白:“嫔妾只是担心双腿落下隐疾,这才不得不让温太医帮着忙,绝非皇后娘娘说的那样。”
华妃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误了这场子。
“沈贵人真是生了一张胡搅蛮缠的嘴,男女大防防的都是外人,只有你沈贵人今儿可以用温太医揉腿明儿可以用侍卫捏脚不成?”
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战斗力不高的皇后,华妃看着已经算是脱了罪的甄答应磨了磨牙,火力全开的对准沈眉庄发泄。
沈眉庄的脸色白白红红的,比那倚梅园凌霜而开的梅花还要晃眼。
皇上也懒得听沈眉庄狡辩,毕竟被皇后带着人拿了个正着,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沈家女,留着完全是败坏名声。
“沈氏,赐自尽。太医,赐死,其家族流放岭南。”
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留给甄嬛,皇上的话音落下,外头的太监侍卫就有序的进来堵嘴的堵嘴,把两个人带了下去。
皇后看了眼一旁捡起沈眉庄落下的帕子抱着默默流泪的甄嬛,眼珠子一转温声中带着担忧的开口道:“甄答应和沈氏自进宫后就情同姐妹,这次......”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收获了皇上的呵斥:“皇后!”
大半夜的,把这污糟丑事闹的沸沸扬扬,皇上本就不痛快。甄嬛虽然也不一定无辜,但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多一个小主和太医有染,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华妃也要幸灾乐祸的嘴慢慢闭上,皇上生气了,她不能再添乱了。
眼瞅着皇后就要被训斥,太后恰好出现在了延禧宫。
“这是怎么了?”
能在这个节骨眼把太后都请出来,皇上哪里还能再继续降罪。
“是儿子不是,扰了皇额娘的清净。”
太后瞧了瞧周围的人:“天晚了,都回去歇着。宫里不比外头,落下什么口舌牵连了旁人也是担待不起了。”
封口的话是皇后的职责,可惜宜修不懂,太后只能来帮忙扫尾。
这一场带了些奇异色彩的大戏还是拦截的不大及时,也是皇后根本没有想过阻止,这东西六宫但凡有点能力的,已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踉跄着回到乐道堂的甄嬛不止是腿软,后背和心口也是一阵阵的发凉。
流朱颤抖着手把自家小主扶上床,眼泪瞬间落下。
“小主,沈贵人和温大人他们......”
没人知道流朱现在有多害怕,进宫还没有一年,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浣碧死的时候流朱就意识到了宫里的可怕,但那也是身为奴才的本能。
但今日,沈贵人和温太医的死才让她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和她认为的美好的小主,在这个后宫里什么都不是的事实。
甄嬛没有说话,瞪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帕子流泪。
冯若昭听完了全部刚想入睡,就看到皇上推门进来。
“眉斜目媚,唇薄色妖,多耽于外欲。想来这传言早就有深意,只是朕没想到沈氏竟然如此狂妄。”
冯若昭抿了抿嘴,心想这算什么,好歹没有弄出来个孩子叫你喜当爹呢!
“土重金埋,八字中土势旺盛,以庚金为日主,土旺叠叠且缺木疏土,金的光华会被厚土牢牢压制。
沈氏这种命局造就了她外柔内刚的性格,表面端庄稳重,实则内心倔强执拗。
她初入宫时心思大多显在面上,是个有些分不清主次的性子,再加上恩宠不显深陷“金埋土中”的困局,怕是佐了性子。”
皇上冷笑一声,恩宠不显不是应该的吗?那样一张冷脸谁要搁在枕头边上看?
“你身为贵妃,倒是不爱去凑这些热闹。”
睡意消退,皇上看着头顶茉莉铃兰的雕花心里头慢慢平息着怒气。
“臣妾惯不喜欢闹腾的,皇上也知道。”
皇上嗯了一声,突然问起了甄嬛。
“甄氏性子浮躁,还有些急功近利。”
甄嬛愿得一人心的愿望不能实现,只能在嫁给最好的男儿这一项上努力使劲。
可偏偏这最好的男儿有很多更好的妾室,容色并不算特别出众,只是仗着那一张和故人相似的眉眼和气质才能在一众美人儿中突出重围的甄嬛,此刻也显得格外的干瘪无趣。
“年轻妹妹们到底是有好胜心的,皇上喜欢就多看两眼,不喜欢就放着。等到了臣妾这个岁数,皇上您再想让臣妾争,也争不动了。”
“你就是促狭,朕还哪里敢让若昭去争。”
不说别的,冯若昭就是换身道袍坐在那里,皇上的视线就能不自觉的瞥过去。
没办法,美色固然诱人,但深浸佛道双修的皇上,更喜欢同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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