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若昭的推波助澜,再加上死对头华妃听到信儿后往家里传了封信,这下可真像是一滴热油溅进了凉水锅里,炸的沸沸扬扬四处开花。
“你瞧瞧你到底是如何当这个皇后的?!”
虽然关着大门,但守门的苏培盛和等候主子的剪秋还是听到了皇上的怒吼。
宜修跪在下头,面色涨红的看着被皇上甩下来的奏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上位这一年有多无能多么无作为的证明。
本来那些大家族根本不愿意搭理皇上和皇后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能上得台面的货,把这一朝凑合过去,下一任皇帝他们再努力就是。
可偏偏这皇后闹出个不得天命所授的动静,怪力乱神之事虽然玄之又玄,可那凭空消失的水果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他们不怕皇上和皇后遭什么报应,但坏就坏在皇帝是一国根本,上头得了挂落,下头的他们也落不到什么好就是了。
所以,雪花般的折子扑簌簌的往皇上的桌子上飞,不是弹劾皇后的身份不正,就是弹劾皇后被上天嫌弃应该废黜。
再加上乌拉那拉氏日薄西山,以瓜尔佳氏富察氏和钮钴禄氏等为首的几大家族疯狂寻找当今这位皇后的错漏,还真叫他们成了事。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可见是多么有道理。
皇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被扒光了摊在阳光下的颜面尽失,白着一张脸回到桃花坞企图给太后送信求救。
可惜皇上这次直接封了桃花坞,守卫的御林军可不会被皇后那点小恩小惠拿捏住。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不接受破落户的威逼利诱。
外头的人也很努力,从宜修出生到现在,但凡是能挨点边的下人,见过面的路人,就连宜修憎恨的嫡姐柔则,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当世家联手去查一个人的时候,效率和成果总是喜人的。
冯若昭想,现在闹的这样大,即便是太后出手也是保不住皇后这个位子的。
后位空悬,但适龄的贵女却不多。
再加上她们这位皇帝可不算多得人心的物件,想来园子里的淑嫔和祺嫔都是有一争之力的。
如果按照冯若昭的心思,自然是淑嫔为佳。
毕竟是个好忽悠的,心思也单纯。
祺嫔其实人不错,顺着毛捋也挺好相处的。不过亲疏有别,她又不是皇帝,不需要理性。
圆明园一行虽不至于回宫,但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温宜的生辰宴虽然不能大办了,但齐妃不舍得委屈了自家孩子,便在自个儿的茹古涵今小办了一场。
眼瞧着曾经白汤圆一样的温宜现在已经变成了圆鼓鼓的小肉包子,大家也难得在这风声鹤唳的节骨眼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脸。
三阿哥亲自抱着小温宜四处给人看,姿势熟练行为老道,可见是做惯了的。
“这人啊,是得养个孩子才行。有了温宜本宫这心思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一个弘时就够本宫忙活,现在啊,可是又操心起来咯。”
虽然话是抱怨的,但齐妃脸上的笑容深深,谁看不出来她现在的好状态。
热闹了一顿饭的时间,大家也不敢太过放肆,从茹古涵今的小院子出来,一个个儿恢复了面无表情,好似只是去送了个礼,笑呵呵的不是她们一般。
皇后被禁足在桃花坞等待处置,自然是没能参与齐妃的小宴。
就连祺嫔都有眼力见的收敛了几分痴缠,安安静静的躲在自个儿屋子里不出门。
可偏偏这风雨欲来的头上,甄嬛是个闲不住的。
她看不上后宫这些人趋吉避害的做派,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即便出门转悠,也不是什么罪过。
园子里的侍卫禁军大多围去了桃花坞,再加上皇上的勤政殿,在后妃住处巡逻的禁军便少了一队。
有了这个空档,果郡王抓住机会,在飘摇的小船上成功俘获了神女的心。
“果郡王这里安静,这后宫不是吵闹就是如履薄冰。”
月亮都在枝头挂了许久了,这偌大的园子能不安静吗?
果郡王看着甄嬛笑了起来。
“王爷笑什么?”
甄嬛微微侧身,躲开了果郡王灼热的视线。
“只是觉得小主穿这月白色的衣裳实在好看。”
这衣裳还是皇上赏赐的,上头有几朵梅花的样式还是用银线绣制的,在月光与湖水的照射下,微微一动便有些许波澜。
甄嬛微微低头,轻轻抚了抚身上的绣花。
“不过是外物,再好的衣裳也要有人欣赏才算不辜负了。”
小船慢悠悠的晃悠,侍卫见了自然要问候一声。
果郡王露了个头,侍卫便转身离开了。
“本想着自己游船赏月,倒是叨扰了果郡王了。”
这黑灯瞎火的后湖,仅靠着月光照亮。
独身的女子敢自己踏上陌生的船,这说出去都是天方夜谭。
可偏偏船里的两人只觉得这是缘分,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了。
“小主好雅兴,这样好的月光,自然要有懂得欣赏的人来看才是。”
果郡王也配合甄嬛抒发自己的才情,两个人就着这明亮无辜的月亮对起了诗,越说越投机。
甄嬛的才情不差,只是多了一个更好的慧贵人,这才叫她有些尴尬。
慧贵人不仅涉猎范围广,还会作诗。
单是这一点,甄嬛就比不上。
皇上的学识不差,自然也是欣赏有真本事的慧贵人。
甄嬛在皇上那里抱负不得施展,碰到了捧场的果郡王,可不是快速的沦陷进去。
冯若昭一觉醒来,就收获了两份相同的情报。
一份是宫里的丁卯带来的,不过园子里如今人人安分,她的人也不好凑近,只看到甄嬛上了果郡王的船,约莫待了一个多时辰。
而另一份就是她的好朋友了,鬼鬼可是全程贴脸欣赏,甚至还记了笔记。
瞧着那些借月抒情的诗句,冯若昭也不得不说甄嬛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沈眉庄出事才过去多久?她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不过掐指一算,这几日出事的应该是皇后,所以冯若昭也只是叫丁卯继续盯着。
“娘娘,皇上下令启程回宫。”
园子里突然忙叨,想来世家那些证据已经摆在了皇上的桌子上。
倒也不存在什么兵荒马乱,皇后本身就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忠实的拥趸者,废了也就废了,除了华妃拍手叫好以外,后宫安安静静的,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皇帝!你忘了是怎么允诺纯元的吗?”
太后只知道皇后被废,还没来得及打听缘由,就怒气冲冲的到养心殿问责。
皇上面无表情的请安,然后把手边的折子递给苏培盛,让他挨个念给太后听。
那一桩桩陈年旧事,有的就连太后都忘记了。
可折子记载的不仅清楚,甚至还找到了当时的人证。
听到落款,太后彻底哑了火。
瓜尔佳氏的,赫舍里氏的,富察氏的,钮钴禄氏的,没有一个是太后能惹得起的。
“朕给她留一个嫔位已经是仁至义尽,皇额娘,宜修惹了天罚。”
天罚,上天就罚那几个果子?
太后不信。
但这事就这么发生了,又由不得她不信。
乌拉那拉氏这个皇后下来,后位该轮到谁坐?
皇上想了想,又去了咸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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