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话音刚落，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超凡能力者们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有人惊愕，有人皱眉。
“什么意思？”
大部分超凡能力者还没有看到这条新闻，听完杨秘书的说明后反而一惊。
虽然大家都是靠赛博公司生存的普通人，因为平日表现良好，被赛博公司奖励的进化液，日后大概也要继续靠着赛博公司生存。
可涉及到自己的生命，还是有不少人大着胆子提出了质疑。
“使用超凡能力之后竟然还需要补充进化液？不补充就会有生命危险吗？杨秘书，我们没有进化液怎么办？”
“超凡能力不是进化的体现吗？为什么使用超凡能力还要补充进化液？”
紫罗兰也微微皱眉，用只有元茵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她在瞎说什么？消耗的只是精力？那圆和艾德万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是因为使用能力过度而……圆的尸体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呢！”
“新闻上说。”有看过新闻的大声说道，“使用超凡能力超过十次之后，就会有生命危险，杨秘书却说只是消耗精力，两种说辞，到底谁真谁假？”
之所以让宁博士实验室的人员过来亲自解释，就是
杨秘书面色冷静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进化液来自宁博士的实验室，不是赛博公司制造的，这个问题我们公司的高层也是刚知道，在得知这项问题的存在之后，就立刻联系了宁博士的实验室，这是实验室给出的答复，只要继续补充进化液，就不会有任何的生命问题。”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基本都听出了杨秘书在避重就轻。
“‘继续补充进化液’？说得轻巧！进化液那么珍贵，我们怎么可能随时补充？”
“杨秘书，你刚才说只要补充进化液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请问我们去哪里购买进化液？”
“赛博公司会负责给我们发放进化液吗？”
杨秘书点了点头，说：“进化液的问题请大家放心，赛博公司会全力保障公司每一位超凡能力者的安全，宁博士已经给了我们承诺，会尽快给我们安排更多的进化液供应，确保大家的需求得到满足，同时……”
杨秘书继续说道：“为了社会安定，为了约束大家滥用超凡能力，公司会制定进化液的发放限制，每完成一次公司任务，就可以申请到一瓶进化液。”
事情似乎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即使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但想到以后还要依赖赛博公司获取进化液，大部分都闭上了嘴。
“只要补充进化液，就真的不会因为消耗超凡能力，透支而死吗？”有人提出了最后的质疑。
杨秘书点了点头：“是的，你们别忘了，我自己也是一名超凡能力者，如果‘进化’真的是一场死局，我还会如此平静的站在这里吗？当然，如果谁还有疑问，我也可以联系宁博士那边，把有疑问的人带去实验室做个体检，想必宁博士那边的体检报告你们会信的。”
听此。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散了吧。”杨秘书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所以，如果早几个小时知道补充进化液就可以解决消耗的问题，圆就不会死。”紫罗兰气愤道。
她跟圆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多近亲，但也经常一起出任务，算是老搭档了，因此感到惋惜，甚至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如果赛博公司在这件事情上谨慎一些，提前进行超凡能力的使用实验，圆和艾德万就不会遭遇这种危险。
“艾德万还有救。”元茵说。
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如果艾德万及时补充了进化液，会不会……
这时。
元茵的耳麦中传来雅典娜的提醒。
“元茵，赛博公司派人去找艾德万了，他们要给艾德万补充进化液，等他恢复之后，可能会被要求来赛博公司地下车库进行场景重现。”
元茵心中一沉。
虽然她杀周霖的时候，没有靠近那辆悬浮车。
可万一赛博公司铁了心要查杀死周霖的凶手。
可能会给艾德万提供足够量的进化液，让他把整个地下停车场排查一遍。
似乎感受到了元茵的担忧和焦虑，雅典娜的语气中饱含歉意：“抱歉元茵，周霖来赛博公司的信息，是通过‘安琪’传达的今日来赛博公司的所有人员信息中检索到的，存在一定的延迟，如果能早一点获知周霖的消息，你就不用面临这样的危险了。”
“我现在会时刻关注艾德万那边的情况，这次绝对不会有延迟，有情况会及时提醒你。”
元茵有一瞬间的怀疑，雅典娜是故意的。
但又觉得如果雅典娜是故意这样做，那心思也太明显了。
综合来看，她陷入身份危机对雅典娜并没有好处——一旦她的身份泄露，帮雅典娜吞噬安琪这件事会变得更加困难。
要不是雅典娜提前提醒她，恐怕她要等周霖进了这间会议室，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才会发现不对。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会暴露的心理建设，但在毫无准备之下当面发难，不确定性太多，危险肯定会倍增。
当时她并不确定周霖是不是知道她是锈界玩家这件事，如果周霖知道，她杀了对方也无济于事，但刚才的情况太紧急了。
这里是赛博公司的地盘，她只能先让周霖死掉再说。
临时起意，也就留下了漏洞。
元茵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会议室。
排队进电梯。
下楼。
电梯里，大家都很沉默。
离开赛博公司大楼之后。
走在元茵和紫罗兰前面的三个超凡能力者开始低声讨论。
“这种话你也信？赛博公司什么时候对我们说过百分百的真话？进化液的后遗症明明就是致命的，他们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精力消耗’。”
“就算他们说的是假话，我们又能怎么办？进化液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没有选择，除非能找到其他渠道，否则只能听他们的。”
“杨秘书不是说，会保障我们的安全吗？”
“呵，‘全力保障公司每一位超凡能力者的安全’，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让我们继续为他们卖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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