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耳朵?这玩意儿招呼人不是用喊的?
还没等我动作,旁边琳琅小妹突然“咦”了一声,只见她早已背着的那个长条布包自己抖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紧接着,一道翠绿的光芒破布而出,“锵”地一声轻响,一杆通体如碧玉、枪头形似芦叶的长枪凭空立在了她身前,散发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把石龛都映亮了几分。
“我的枪!”琳琅又惊又喜,一把抓住枪杆。
几乎同时,夏夏那边也出了状况,别在腰后的小斧头跟发了高烧似的滚烫,烫得她“哎哟”一声跳起来。
那斧头脱手飞出,见风就长,眨眼变成了一柄古朴厚重的巨斧,斧面上刻着看不懂的纹路,散发出一种沉甸甸、让人心里发慌的压迫感,正是她那把吹嘘过好多回的盘古斧!
“嘿!老伙计你也来了!”夏夏兴奋地抓住斧柄,差点没拿住,这斧头依然看着就死沉。
这两件神器一亮相,石龛里那股阴森劲儿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我心里也腾起一股希望,眼巴巴瞅着年轻人,指望他发话冲出去干一架。
可年轻人脸色一点没放松,反而更凝重了,死死盯着对岸那个指过来的瘦高影子:“别被这神器蒙了眼!这些东西不是寻常山精野怪,是古巫术催生的秽物,蛮力劈砍效果不大!守住心神最重要!”
话音刚落,对面坡上那瘦高影子似乎被两件神器的气息刺激到了,指向我们的手指猛地一曲!
“嗡——”
一阵尖锐的耳鸣猛地扎进我脑袋,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刮我的脑仁儿,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下去。
琳琅和夏夏也同时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手里的神器光芒都晃动起来
“捂住耳朵没用!这呼唤直接针对魂魄!”年轻人低喝,猛地咬破指尖,飞快地在掌心画了个血符,然后一掌拍在我们面前的石壁上,“赶紧静心!念你们平时练功的口诀!什么都别想!”
我赶紧照做,心里拼命念叨木木老头教我的那几句破静心咒,别说,还真有点用,那针扎似的疼稍微轻了点。
但对面那东西见一招不成,整个影子开始扭曲、膨胀,坡顶上那些绿油油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朝它汇聚,让它身形越来越凝实,散发出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连我们藏身的石壁都开始往下掉灰渣子。
“它……它要过来了!”白袍带着哭腔喊,手里的骨笛胡乱比划着,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年轻人额角也见了汗,显然撑得很吃力,猛地看向夏夏和琳琅:“不能让它完全现形!夏夏,用你的斧头,不是劈它,是劈它和那些绿光之间的链接处!琳琅,你的枪属木,生机盎然,试着搅乱它汇聚过来的秽气!”
“明白!”夏夏到底还是莽,一听有架打,吼了一嗓子,双手抡起盘古斧,也没见她怎么瞄准,就朝着那瘦高影子和绿光之间狠狠一劈!
没有开天辟地的动静,但一股无形的沉重力量猛地荡开,空气都扭曲了一下。
那些正汇聚向瘦高影子的绿光猛地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掐断了好几股,影子的凝聚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有用!”我惊喜道。
琳琅也娇叱一声,手腕一抖,芦叶枪化作一道碧绿流光,不是直刺,而是灵巧地在那片扭曲的秽气边缘急速点、挑、拨、扫,她的枪法依然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所过之处,那些污浊的气息仿佛被清风拂过的浓烟,虽然没散,却变得紊乱起来,不再那么顺畅地流向中间的影子。
瘦高影子发出一阵模糊不清、却让人极端烦躁的嘶鸣,显然被这两下打乱了节奏。
年轻人看准机会,对白袍喝道:“别愣着!用骨笛,对着石壁上的旧痕吹!加固这里的守护界限!”
白袍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骨笛塞嘴里,对着年轻人刚才摸过的那些模糊刻痕拼命吹气。
无声的波动再次散开,这一次,我们脚下的石龛隐隐传来一丝暖意,仿佛和整个大地更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对面传来的压迫感又被削弱了一层。
那瘦高影子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尖啸,身形猛地溃散,重新化作漫天绿光,嗖地一下缩回了黑暗的林子里,消失不见了。
坡顶上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溪水潺潺的声音,
我们几个脱力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跑……跑掉了?”夏夏拄着斧头,不敢相信。
“暂时退了,”年轻人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对岸的黑暗,“但它们记住了我们的气息,特别是你们两件神器的气息。这山谷,不能再待了。”
他话音刚落,我们藏身的石龛顶部,突然“咔嚓”一声,掉下来一小块石头。
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番对抗,似乎让这古老的石龛也到了极限,内壁上的刻痕更模糊了。
唯一的临时庇护所,眼看也要不保险了。
“这地方难道要塌!”白袍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要往外冲。
“别动!”年轻人一把拽住他后领,力道大得差点把白袍勒断气。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我们几个惊弓之鸟,“外面现在更危险!那些东西只是暂时退开,肯定在暗处盯着!”
话音刚落,头顶又稀里哗啦掉下来不少碎石尘土,砸得我们满头满脸。石龛内壁上那些本就模糊的古老刻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剥落、消散。
唯一能让我们稍微安心点的“守护”力量,正在飞快消失。
我心里那个凉啊,刚觉得有点指望,这破石头屋子就要拆伙了?
“那……那总不能在这儿被活埋吧?”夏夏拖着盘古斧,这斧头现在看着更沉了,她龇牙咧嘴地问。
年轻人没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不顾簌簌掉落的灰土,用手快速拂开地面上的浮土和苔藓。他的手指在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溪边卵石上按了按,又侧耳贴近地面,像是在听着什么。
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连重伤的璐璐大姐都强撑着睁开眼。
“下面有空腔,”年轻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水流声有细微的回音,这石龛底下,可能另有空间!”
“挖开?”我下意识问,随即觉得自己说了蠢话,这节骨眼上哪儿找工具去?
年轻人已经站起身,目光落在夏夏那柄盘古斧上:“夏夏,别用蛮力!试着把力量凝聚在斧刃一点,轻轻敲击我指的这块地面!”他指向脚下一块颜色略深的岩石。
夏夏虽然莽,但对年轻人的话还是百分百相信的。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斧柄,那盘古斧上的古朴纹路似乎亮了一下,她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斧刃边缘,对着那块石头轻轻一磕。
“咚!”
一声闷响,不像金属撞石头,倒像是敲在了一面空鼓上。被敲击的那块石头周围,立刻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微裂纹!
“有门儿!”白袍兴奋地喊。
“再来一下,控制力道!”
夏夏听到这话再次举斧,这次更谨慎了些,斧刃落下。
“咔嚓!”
那块石头应声碎裂,露出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带着浓重水汽和土腥味的凉风猛地从下面倒灌上来,吹得我们几个都是一激灵。
“真有路!”琳琅惊喜地低呼,手里的芦叶枪似乎也感应到生机,碧光柔和地闪烁了一下。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下面深不见底,只有哗哗的水声更清晰地传上来。
“我先下!”年轻人毫不犹豫,接过白袍手里那块光线微弱的萤石,试了试洞口边缘的牢固程度,便率先滑了下去。他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只有声音传上来:“下面是个水道,水不深,可以下来!小心点!”
我们都不敢耽搁,先把伤势最重的璐璐大姐用腰带小心缋下去,年轻人等在下面接住。
然后是意识不清的孟蝶
接着是我、琳琅、夏夏,白袍这小子倒是机灵,抢在最后一个,几乎是屁股着地出溜下来的,差点砸我身上。
我们下来的这个地方,是一条地下暗河的两岸,空间比上面那个石龛大多了,空气虽然潮湿冰冷,却没了那股甜腻邪门的气味。
河水哗哗流淌,水声在洞穴里回荡,反而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头顶上,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在我们都下来后,传来一阵更剧烈的坍塌声,然后彻底被落石堵死了。最后一点天光也消失了,只剩下年轻人手里那块萤石散发着可怜的微光,勉强照亮周围几步的范围。
“完了,回不去了……”白袍哭丧着脸。
“回不去更好,”年轻人冷冷道,举着萤石打量四周,“那条是死路,这条水道,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暗河两边是湿滑的岩石,只能踩着浅滩艰难前行。水深的地方能没到大腿,冰冷刺骨。我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谁也说不清这河会通向哪里。
走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半个时辰,也可能一个时辰,就在我们都精疲力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前方似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光亮。
不是萤石那种幽绿的光,也不是月光,而是一种……柔和的、暖白色的光。
又往前艰难地挪了一段,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
水道在这里变得开阔,形成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而洞窟的中央,竟然静静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某种会发光的白色玉石搭建的小小祭坛!那暖白的光芒,就是这座祭坛散发出来的,照亮了整个洞窟,纤尘不染,与之前寨子和洞穴里的阴森诡异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祭坛造型古朴,上面刻满了我们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和符号,但与寨子里那些血红色的诡异符号截然不同,这些图案充满了一种祥和、庄严的气息。
“这……这是哪儿?”夏夏张大了嘴巴。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祭坛中央。那里,似乎供奉着什么东西。
我们互相看了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涉水靠近。
走到祭坛脚下,才看清那上面供奉的,并非什么神像宝贝,而是一截枯死的、颜色暗沉的木头,大概只有手臂长短,毫不起眼。
“搞什么鬼?费这么大劲,就供了块烂木头?”白袍忍不住嘀咕。
年轻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缓缓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截枯木时,又猛地停下。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震动,低声道:
“这不是烂木头……这是……建木之根?”
“建……建木?”白袍眨巴着眼,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就那个传说里通天彻地的神树?这玩意儿是它的根?看着跟我家灶膛里烧剩的柴火棒子没啥两样啊!”
别说他,我们几个也都蒙了。这名字听着是挺唬人,可眼前这截木头,干巴巴、黑黢黢,别说神光了,扔路边都没人捡。
年轻人没理会我们的怀疑,眼神死死盯着那截枯木,像是要把它看穿。“不会错……这祭坛的规制,这上面的云雷纹……还有这股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但绝不会错……”他喃喃自语,伸手似乎想触碰,却又像怕惊扰什么似的缩了回来。
“不是,大哥,就算它真是那啥建木的根,”我忍不住开口,指了指身后暗河和头顶,“咱现在是不是先想想怎么出去更实在?这玩意儿……它能带咱们飞出去不成?”
我这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一直昏迷不醒的孟蝶,被夏夏和琳琅搀扶着,原本软绵绵垂着的脑袋,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她怀里那个从不离身的、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件,自己“嗡嗡”地振动起来,外面包的油布“刺啦”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一道温润平和的青色光晕,从裂缝里透了出来,正好照在那截所谓的“建木之根”上。
更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那截死气沉沉的枯木,被这青光一照,表面那层黑黢黢的东西,竟然像风化的墙皮一样,簌簌掉落了不少,露出底下一种暗金色的木质纹理!虽然还是枯死的状态,但那股子“柴火棒子”的寒酸劲儿瞬间没了,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哎哟喂!”白袍吓得往后一跳,“这……这烂木头还认光啊?”
年轻人猛地转头看向孟蝶怀里的东西,眼中爆出精光:“造化青莲……是了!生生不息,万物回春!唯有青莲的气息,才能引动建木残根的一点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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