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听着这种有杀意的笑声,换了谁也会害怕。
就在笑声还未消散的时候,秦淮仁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他想扶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体,可手脚却不听使唤,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可最终还是没能如愿,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秦淮仁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列车顶部的灯光,柔和的光线照亮了车厢内部。
耳边传来列车行驶时“哐当哐当”的声音,还有乘客们轻微的呼吸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列快速运行的列车之上,周围的乘客大多靠在座位上,有的慵懒地打盹,脑袋随着列车的晃动轻轻摇晃;有的则眼神放空,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脸上满是疲惫。
秦淮仁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挣扎着坐直身体,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火车上的,之前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混乱的梦,让他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蓝色制服、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女列车员推着小车从他身边走过,小车上放着零食和饮料。
秦淮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站起来,快步上前抓住了女列车员的胳膊,语气急切地问道:“我……我这是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女列车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看秦淮仁,温和地说道:“先生,您是不是睡懵了呀?您当然是在火车上了,这还用问吗?”
“火车上?”秦淮仁愣了一下,随即又追问道:“那这火车是去哪里的?终点站是哪里?”
女列车员耐心地回答:“这列火车的终点站是山东省蓬莱市,您要是不清楚的话,可以看一下座位上方的行李架,那里贴着列车线路信息呢。”
“蓬莱……”
秦淮仁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地名,女列车员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让他瞬间懵了。
他松开抓着女列车员胳膊的手,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他低着头,双手抱着脑袋,头脑一片空白,心里充满了震惊和迷茫。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广东的街头,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前往蓬莱的火车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又到底是谁?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可他却一个答案也找不到。
秦淮仁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絮,乱糟糟地堵在颅腔里,每一次试图梳理思绪,都像是在缠绕打结的毛线,越扯越乱。
那些碎片化的疑问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布局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卷入这场未知的棋局?对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靠在火车的皮革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椅面,目光涣散地落在车厢里三三两两的人群上,可那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在他眼里都成了模糊的虚影,根本无法让他集中精神。
他就这样在原地僵坐了许久,从午后的阳光斜照,到傍晚的暮色渐浓,车厢里的广播声、旅客的交谈声、行李箱滚轮的摩擦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从意外重获新生的狂喜,到发现人生轨迹逐渐偏离掌控的不安,再到如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前往陌生的蓬莱,每一个节点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而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连反抗的方向都找不到。
“线索……哪怕一点点也好啊。”秦淮仁低声呢喃,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他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指腹触到的皮肤滚烫,可心底却凉得发寒。
他曾以为,重活一世,自己就能挣脱前世的枷锁,成为人生的主角,能亲手改写遗憾,能护住想护的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好这一辈子。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不仅没能掌控人生,反而陷得更深,连命运的缰绳都被那个神秘的布局人牢牢攥在手里,连下一步要走向哪里,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既然想破头也理不出头绪,秦淮仁只能认命般地倚靠在座位上,呆愣地看着窗外。
的空气中弥漫着泡面、零食和淡淡的汗味,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将行李箱塞到座位底下,然后便侧过头,痴呆地看着车窗外。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光秃秃的树木、低矮的房屋、空旷的田野,像一帧帧模糊的旧电影画面,可他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是任由目光放空,脑子里反复盘旋着同一个问题:到了蓬莱之后,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陷入无边的无措,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颤时,一个缓慢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座位旁。秦淮仁下意识地抬眼,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老者站在那里,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着几分老学究特有的严谨,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老者手里拎着一个旧布包,上面还绣着几株已经褪色的兰草,他微微弯腰,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又异常清晰,慢慢说道:“小伙子,这里没人吧?”
秦淮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老者便缓缓坐下,将布包放在腿上,双手交叠搭在上面,然后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秦淮仁脸上。
那目光像是带着穿透力,让秦淮仁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呵呵,小伙子,是不是很迷惘啊?是不是感觉很害怕呢?”
秦淮仁的心猛的一跳,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最深的秘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觉得这个人也是布局人的一个手下。
老者却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叫秦淮仁,你还重获新生一次,对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秦淮仁的脑海里炸开,他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死死地盯着老者,瞳孔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老者轻轻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笑着说道:“别意外,你真的以为你能起死回生,还能时光倒流,你不过是被设计的一环而已。”
“被设计的一环……”
秦淮仁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呆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老学究,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脑海里瞬间涌出更多的疑问。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他和那个布局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是真正的布局人吗?还是布局人派来的手下?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被算计的一环?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这些疑问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只能任由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滑落,浸湿了里面的衬衫。
老者看着秦淮仁这副惊愕的模样,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
车厢里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愈发高深莫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重量,砸在秦淮仁的心上。
“秦淮仁,你不用惊诧,你是不明白背后那主宰者的能量。你只需要听话就行了。到时候,有的是你的好果子吃,你听我跟你说吧,这里面门道很多。”
秦淮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被老者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山东蓬莱本就是仙境,自古以来就有‘八仙过海’的传说,那个地方的灵气很旺盛。”
老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继续说道:“所以,你去了也许能应验,获得神明庇护。”
秦淮仁依旧满是疑惑,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被布局人给安排盯上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选中我,我有什么特殊吗?”他紧紧盯着老者的眼睛,渴望从对方那里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答案。
可老者却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淡然地说道:“呵呵,你没有必要问那么多,说多了,你也不清楚!”
他抬眼扫了秦淮仁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的就是你只要听话就行了,另外,我可以告诉你,被关注的人,不只是你一个人。”
秦淮仁的心又是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还有跟你关系非凡的苏晨,她也被安排来到了山东蓬莱。”老者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秦淮仁的心里轰然炸开。
“你下了火车,就可以见到她。”
“苏晨!”
秦淮仁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引来周围旅客的侧目。
他却顾不上这些,眼睛死死地盯着老者,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慌乱。
他没想到,布局人竟然连苏晨都没有放过,还把她也卷到了蓬莱。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苏晨会不会有危险?布局人把苏晨找来,又有什么目的?自己该怎么保护她?
他张了张嘴,想要质问老者,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苏晨的情况,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老者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最后一句话,你啊,只要有空去看看那个蓬莱的银山寺就行了,那里的神明很灵验。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蓬莱那么美,有碧海蓝天,有古老的楼阁,你们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那怎么可以呢?”
秦淮仁僵在座位旁,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仿佛要将整个车厢都吞噬,而他的蓬莱之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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