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殷长空是问她要东西呢。
巫朗月嗤笑一声：“东勇伯夫人这么急着跳出来做什么，又没问你要。”
“噗嗤”有人笑了出来。
东勇伯也用胳膊肘捅捅自己的夫人，示意她闭嘴。
东勇伯夫人被巫朗月一番话说的涨红了脸，没再说话。
昭妃等人也都不知道皇帝问这话究竟是何意。
皇帝听着殷长空的回话，又接着问：“哦？难道潘阳就不感念父母的恩情？”
殷长空：“自是感念的。只不过若今日是我的生辰，若是我的父亲问我想要什么，那我当然是有话直说，亲父女用不着那一套。我开心，我父亲就开心了。”
这话说的，在场众人反应不一。
皇帝眯了眯眼睛，问：“若你的父亲是朕，你也能什么都敢要？”
殷长空抬头：“当然，有什么不能要的？”
看着殷长空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皇帝心里都有些不解了。
他最近听说了一些殷长空的传闻。
据说她在外仗势欺人，一有不顺心就让身边的侍卫动手，甚至都敢将诰命夫人扣下。
刚刚安宁公主的回答虽让皇帝觉得高兴，但心里又升起一股道不明的感觉。
正好这时他看见了殷长空，所以就出言询问一番。
殷长空的回答有些出乎皇帝的预料。
宋珍容面带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地问：“潘阳郡主胆子真大，这天底下有些东西是不能要的。”
殷长空：“有什么不能要？只要是我父亲有的我都能要，当然，要不要是我的事，给不给就是他的事了。”
巫朗月：“潘阳郡主说的是，若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还要虚与委蛇，有所保留，这难道就是孝顺吗？”
这番话意有所指，安宁公主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皇帝对殷长空和巫朗月的话没有做任何评价，心里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后，他道：“朕听说潘阳最近很是威风。”
殷长空：“威风不敢当，只是不想被人欺负而已，皇上封我为郡主，又给了我这么大的恩典，想来不是为了让潘阳当摆设的。”
听了殷长空的话，皇帝竟有一瞬间觉得她说得对。
说到底，其实殷长空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过是耍点威风，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突然笑了：“你啊！”
皇帝没有再说其他的，昭妃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闪，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这时，容妃忽然道：“齐王殿下与潘阳郡主可是相熟？”
皇帝也看了过去。
的确，巫朗月几次为殷长空说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华昭容想到自己之前想要为巫朗月和自家侄女做媒的事，心里就一阵气恼。
皇帝：“朗月年纪也大了，可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巫朗月：“回皇上，臣不急，臣还想再逍遥几年。”
皇帝看向殷长空：“潘阳现在已经出孝，也是该考虑考虑了。”
殷长空：“回皇上，潘阳也想再逍遥几年，一成婚就不一样了。”
这话说的，在场的众位夫人心里颇有感慨。
皇帝摇摇头：“男婚女嫁，天地自然，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将自己给耽搁了。”
安宁公主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她不想被皇帝赐婚。
虽然她知道皇帝一定会给她选一个不错的夫婿，但再不错也不会比她现在好。
女人一出嫁就不再是娇客了，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再如婚前一样自由。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宴会上又热闹起来，皇帝没坐一会儿就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皇后不在，这又是安宁公主的生辰，所以现在场上是昭妃主持。
“安宁今日生辰，咱们在这里聚一聚，各位也不要拘束，要尽兴才好。”
场上有舞女过来献舞，其他人也都随意走动，各自与相熟之人说话。
这时，一名少女来到殷长空身边。
“潘阳郡主好。”
殷长空转头看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她记得这人之前坐在昌平侯夫人那边，想来是华昭容的娘家人。
“嗯。”
殷长空淡淡回了一句。
“我叫华珠儿，是家里的幼女，听说郡主叫殷长空是吗？”
殷长空没有计较对方叫她名字的事，只是点了点头。
华珠儿歪了歪脑袋，脸上一派天真单纯道：“郡主的父母怎么会给郡主取这个名字呢？
我叫珠儿，意思是如珠如宝，可郡主却叫长空，跟姓连在一起读起来很像一场空啊！
啊。”
说完，华珠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殷长空，好像在说她不是故意的。
桑梓气的火冒三丈，当即想要开口反击，殷长空出声道：“你嘴里有味儿。”
华珠儿听了这话，也顾不得脸上的表情了，直接愣在原地，随即脸色开始涨红，颇有些几欲去死的羞耻感。
桑梓在殷长空的身后努力憋着笑，离殷长空不远的芳唯郡主和恒王妃已经笑了出来。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华珠儿捂着脸跑了。
芳唯郡主：“你的嘴也太毒了。”
殷长空：“不及她嘴臭。”
芳唯郡主：“哈哈哈”
昭妃坐在上首往这边看了过来：“芳唯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高兴的，说来听听。”
恒王妃微微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昭妃跟她女儿说话的口气。
芳唯郡主：“回娘娘，没什么，就是刚刚潘阳郡主讲了个笑话，我没忍住就笑了。”
昭妃看向殷长空：“哦？潘阳郡主还会讲笑话？可否再讲一遍让我们也听听。”
这时，大殿里安静了下来，都看向殷长空。
殷长空将手里的点心放下，看着昭妃，面无表情地说：“忘了。”
昭妃脸色一僵，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安宁公主语气不善地开口：“潘阳郡主可是不给我母妃面子？”
殷长空不甚在意地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安宁公主也太上纲上线了，我之前记性不好而已，这都不行吗？”
安宁公主指着殷长空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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