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
黎鸢双眼轻闭，身体周围能量波纹若隐若现，有祁因和宇文舟的指导，她操控精神力越来越熟练。
“黎鸢…”
她猛地睁开眼，训练用的金属球“啪”地掉在地上，滚到一旁。
祁因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削苹果，听到声响立刻抬头。
“怎么了？”
黎鸢看向他，“你刚才叫我？”
祁因一脸懵逼，“啊？我没叫你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红发在阳光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你听错了吧？”
黎鸢四处看了看，现在训练场上就他们两个。
“你确定没叫我？刚才也没说话？”
“当然没有！”
祁因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她手里，“吃口苹果压压惊。要我说，你从宇文家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肯定是那棵怪树搞的鬼。”
“菩提神树不是怪树。”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宇文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缓步走来。“菩提神树蕴含着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想象得到的。”
祁因翻了个白眼，“白毛哥，你又来显摆你那套神棍理论了？”
“我叫宇文舟。”宇文舟面无表情地纠正，看向黎鸢。“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些点心，有助于精神力恢复。”
他打开食盒，几块造型精致的绿色糕点静静地躺在里面，闻起来像中草药。
祁因伸长脖子往里看，嗤笑一声。“就这？绿油油的跟毒蘑菇似的，谁敢吃啊！”
宇文舟嘴角抽动了一下。虽然他一向不屑于向没见识的人解释，但还是说出了糕点的来源。
“这是用菩提叶和山参特制的，比你那些垃圾食品有营养多了。”
“你说谁垃圾食品？”祁因一把掏出兜里的能量棒，“这可是特供S级玩家的高蛋白能量棒！”
黎鸢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各拿了一块点心和半根能量棒，同时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都好吃，行了吧？”
两人这才作罢，但眼神还在隔空交锋。
训练继续。
黎鸢尝试同时操控五个金属球在空中排列成五角星。
这是宇文舟设计的训练项目，据说能增强精神力的精细控制。
“左上方那颗偏了2.7度。”宇文舟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平板上的数据。“肌肉记忆还不够稳定，需要加强重复训练。”
祁因靠在墙边啃着苹果，闻言撇撇嘴。“死板。黎鸢，别听他的，按你自己的感觉来。能力是活的，又不是编程代码。”
宇文舟推了推眼镜，“无规律的训练只会浪费时间，科学的方法才能——”
他话没说完，黎鸢突然捂住耳朵蹲了下去，金属球全部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祁因和宇文舟同时冲向她。
“怎么了？”
黎鸢痛苦地捶自己的脑袋，“有人叫我…他…就在我的脑子里！”
祁因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深呼吸，看着我，别去想那些！”
宇文舟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含在舌下，能稳定精神波动。”
黎鸢照做，脑海中的杂音渐渐消退。
她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到两张写满担忧的脸。
“谢谢…我好多了。”
祁因帮她擦掉额头的冷汗，瞪了宇文舟一眼。
“你那药不会有副作用吧？”
“比你那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强。”
祁因“切”一声，扭过头去。
宇文舟：“从科学角度讲，这可能是你与菩提神树共鸣后的精神链接。我们需要记录每次发作的时间、持续时间和具体感受，找出规律。”
祁因：“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当你的实验品！”
宇文舟：“无知的莽夫，放任不管只会让情况恶化。”
祁因：“你说谁莽夫？”
宇文舟：“谁应说谁。”
(＊｀′)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黎鸢赶紧打圆场。
“好了好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三人来到餐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祁因抢着去拿餐盘，回来时堆了满满三大盘食物。
“看！你最爱的红烧肉，我排了十分钟队才抢到最后一份！”
他得意地把最大的一份推到黎鸢面前，身后看不见的小尾巴摇来摇去。
宇文舟则慢条斯理地摆放好自己的餐具，从随身携带的保温盒里取出几样小菜。
“家里的厨子按照古籍做的药膳，补气安神。”
黎鸢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哭笑不得。
“你们把我当猪喂吗？”
“你太瘦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互相瞪了一眼。
祁因夹起一块肉递到黎鸢嘴边，“啊——”
“你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宇文舟皱眉。
“要你管！黎鸢就喜欢我这样，对吧？”祁因眨眨眼，一副渴求夸夸的模样。
黎鸢不忍直视，红着脸自己拿起筷子。
“我自己来…”
周围的玩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黎鸢从宇文家回来后，她就成了朝歌的焦点人物。
不仅因为她是唯一敢公开叫板宇文舟的人，更因为她能活着从宇文家出来。
“看，那就是青龙大人的师父。”
“听说她在宇文家引发了神迹。”
“祁因那小子真是走狗屎运，攀上这么个大人物……”
窃窃私语不断传来，黎鸢假装没听见，专心对付面前的食物。
忽然，她的视线里闯入了一个黑影。
就站在餐厅的角落，距离她不是很远。
她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睛缓缓转向那个方向。
“怎么了？”祁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只有几个正在吃饭的玩家。
“那里刚才站着个黑影，我确实看见了……”
宇文舟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他快步走向那个角落，仔细检查了一番，甚至询问了附近的玩家，但所有人都说没看到什么。
回到座位时，宇文舟的表情变得严肃。
“可能是幻觉，你的精神波动比昨天更不稳定了。”
祁因握住黎鸢冰凉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我们在。要不要去医疗中心检查一下？”
黎鸢摇摇头，勉强扯起一个笑脸。“不用，我没事。”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些——
绝对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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