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场面恭维，杨齐就单刀直入：“直说了吧，我可以助你当上这个IEG，但是你得重新调整我‘齐扬’对‘天美’的注资，怎样，够公平吧？”
“嘿嘿……”
肖之勤也不是白给的。
他只淡淡一笑，说：“杨总在京兆可能是个呼风唤雨的角色，但未免就能将手伸到我们藤森特这边吧？”
未免太过夸张了。
夸张吗？
杨齐悠然点上根烟，吧嗒吧嗒几口，又惋惜道：“哎，我听说肖总奋斗到这个年纪，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却不想您眼看就要登上大位了，却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哎，可惜，可惜啊！”
连说带叹的，那劲儿，似乎他杨齐真就能左右肖之勤坐上那位置的意思。
肖之勤眼睛眯过一条细缝，“呵~”了一声，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尽管通过正常逻辑判断，杨齐说自己能够左右藤森特人事任命完全是为了投资胡吹大气，但肖之勤这会儿也看出来了，眼前年轻人似乎不屑于说空话。
渐渐地，他也反应过来了。
可能也因为上一届IEG的就任多少有些暗箱传闻，所以他心里又开始活泛了：“难不成这杨齐真有什么法子不成？”
杨齐说你想听？
肖之勤说如果你说的在理，我或许会听一听。
嘿！
还挺屌？
还或许？
拜拜了您呐！
杨齐想你给我曲里拐弯的，我还没功夫搭理了你了呢。
哼了一声，说：“那算了，既然肖总没兴趣，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就站起身朝外走去。
肖之勤愣了一会儿，不想错过这个虽然很小但也值得赌一把的概率，即快步追上，说：“杨总，别呀，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是什么，讲究和气生财，呵呵呵……”
然后就给杨齐“硬拉”了回去。
杨齐只好无奈又坐回原位。
这一次，他比之前的“殷勤”，看上去要“迟钝”许多。
刚才肖之勤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让他感到不爽：“妈的老子又不是只能找你这一个工具人，要知道‘藤森特互娱’可不止你一个副总，赶紧答应，别耽误老子泡妞……”
那肖之勤之所以看杨齐走了又给拽了回来，完全是出于商人逐利的本位思想考虑：“如果之前的任总真的是通过非正常手段上位的，也没见他出事，那为何我就不行呢？同样是人，而且咱在互娱这块那能力也没得说，凭什么那个位子就不能我来坐？”
人，尤其是男人，有时候你就得一咬牙去赌一把。
哪怕赌的是自己的生命、或者健康，都在所不惜！
这也许是古今中外狠人以男人占绝大多数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现在这肖之勤赌的不过是一个IEG？
主要是，万一赌对了呢？
那人生成就不就又上了一个档次吗？
肖之勤尤其想到，自己几次功劳，都被那几乎内部确定即将调离集团高层的任总抢了去，心态就慢慢发生着变化：“假如我现在答应了杨总的投资意向，参考那姓任的上位史，我就有很大概率可以借助这次成功融资顺利接班；
“之后，等老子上位了，继续大刀阔斧的改革，从而消除高层对我能力低下的误会；之后，呵呵，那就能空出手来，好好跟那姓任的算算总账了吧……”
至于被查出自己暗箱操作（比如说给杨齐的回扣），那也说不得了。
商场如战场，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定义真相。
这时候，正当那肖之勤准备跟杨齐交底时，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看到号码时，肖之勤脸色微变，虽然随即又恢复常色，却被早读出他心理活动同时又眼尖的杨齐看在心里：“这老小子，这是打算同意了？只是，刚才那眼神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有别的意外？”
肖之勤看电话响过一遍又接着打，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稍作思考，便立即起身，跟杨齐示意要过去接个电话。
杨齐点点头。
然后“时空画面”听了个全乎。
随即又将确认过的消息报给杨齐：“报主人，那肖之勤原来还有因赌博欠下高利贷的压力……”
杨齐想到他刚才的心理活动，不禁纳罕：“嘿嘿，这老小子城府够深的呀？刚才想问题时把这高利贷的压力都给隐藏了？”
“小时”就说：“不是，之前也查到过他这情况，只是不知为何信息不够准确，可能是那笔资金的流出流入进行了某种特殊加密。”
“加密？”
“小时”：“是的，所以我也是启动了系统的终极金融程序才查到的，主人，没怪我汇报信息不及时吧？”
杨齐摇摇头，表示理解。
至于肖之勤刚才想问题是为什么没提到这高利贷呢？
原来是他很自信的就没把那小2000万当回事。
因为……
那肖之勤本来想法是：“等这次100亿融资成功，区区2000万岂不是随便操作？”
果然，等肖之勤接完电话再回来椅子坐下时，无论他如何掩饰，脸色比之前要差了很多。
杨齐呵呵而笑。
除了他想要极力往上爬的动机驱使，这又拿到他一个把柄，随即更轻松了：“肖总如果有事，不然，咱们改天再谈？”
但这次说完却没起身的意思。
而是端起刚刚沏好的茶水，缓缓的吸溜着。
不时微微笑着看向那肖之勤。
肖之勤为什么突然神色凝重，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神态还算自若呢？
他之前不是没把那2000万的高利贷当回事吗？
原来，那边催贷的说，还款日期提前了一个月，也就是必须一周后全部还清，否则的话……
按照原来安排，他确实可以从容不迫的通过即将成功的融资慢慢操作。
这样，他出的血（即给杨齐的回扣或其他示好形式）会相对更少。
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种新的情况：他在这笔投资之中，能操作进自己腰包的更少了，反而要给杨齐的更多了。
当然再也无法镇定了。
于是，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便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杨总，我仔细想过了，你看，我们这样行不行……”
谈判很顺利。
因为杨齐根本不在乎他操作给自己的好处是多是少。
也因为肖之勤急需这笔投资，来缓解那巨大的临时调整还款日期的高利贷压力。
不过，当回到酒店的杨齐把自己跟肖之勤的私下谈判说给黎惜颜听后，却惹得黎惜颜大为光火：“杨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为了泡妞连最起码得金融常识法律常识都没有了吗？？？
杨齐正纳闷呢。
黎惜颜又近乎咆哮道：“我告诉你，这种操作绝对不行！”
然后又巴拉巴拉给杨齐讲了一堆道理。
听得杨齐连连后悔：“靠，临了临了还是给那肖之勤算计了？”
毕竟他俩的谈判结果的确游走于边缘，如果这事儿被那肖之勤无意或有意泄露出去，说不得连带着“齐扬”跟着遭殃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事已至此，杨齐已经骑虎难下了——之前头脑风暴深度思考过的那些事情，可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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