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从关检这边走私，最起码对方要买通一条线，并且，还要买通关头，也就是山头儿。
只有山头儿，才有出关盖章权。
像今天这样，我和妮妮负责关检，结束后，只有他审核盖章，集装箱才能出关。
但像我和妮妮这样的关检员很多，关头儿只有一个。
关头儿是因为最近负责带我们，所以才一直在我们身边，他有自己的工作平板，大家会把检查报告发到他的平板上。
除了这些，货柜也需要被“安排”好，不能落到像我和妮妮这种不“知情”的关检员这里，这样，就会被人发现。
“我在想货柜从人界出关的时候怎么会没发现？”菲萝说的这个问题也是界务局要进一步追责的方向。
她目露不甘：“我们没有去交界地查案的权限，我有点不甘心，所以到底界务司的人有没有参与？交界地那边是不是也有人参与？还是真的另外有别的路线？过往的案子都是断在这里，始终找不到这条线。”
“过往的案子？你调阅了？”
“恩。”菲萝对我点头。
我看看被外面吸引的小孩哥，压低声音：“能不能也给我一份？”
菲萝有些讶异。
我认真看她：“我最近正好在关检这里，关检结束，我就要去交界地那边，我可以继续查。”
菲萝变得不解：“瑶，你……”
她眼中的疑惑像是不解我一只普通的水豚要碰这些。
她立刻摇头：“不，这是我的事。”
“但我可以帮你。”
她怔了一下，还是坚定拒绝：“太危险了，瑶，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你……”
“因为我只是一只普通的水豚？”
她收住了口，垂下目光没有看我。
他们都是东大神修院的学员，有超强的战力，而我，只是一个平民。
我握紧她的手：“但我查清了幽婵前辈的事。”
菲萝再次抬起红彤彤的眼睛，变得有些动摇。
“或许正因为我不起眼，才不会引人注意，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们也无法确定是从关键口岸这边漏出去的。”
菲萝再次垂落目光，但她把我的手抓得紧紧的：“我……考虑一下。”
“我要这些档案是想做一个交叉对比，你放心，如果我这里有什么线索，我第一刻共享给你。”
她再次看向我，她真的心动。
她知道，她没有权限也没有权力去专项追查。
而我，也同样没有。
但是，不影响我们偷偷做这件事。
对方不会明着干，其实我们也一样不能明着查。
大张旗鼓的，反而打草惊蛇。
现在谁又能断定警务司里没有他们的人呢？
但能把一个小孩儿就这样漏过来，已经说明了些什么。
我继续说道：“而且这次送谷星回去，我也会跟，至少我要把谷星怎么漏过来的搞清楚。”
菲萝眼神闪烁起来，她没有这个权限，但我有，我身上还挂着界墟司的职务呢。
蚩战“闭关”，并不代表我就没任务了。
正相反，原来与玲珑对接的事，将会由我来做。
菲萝不再犹豫，眼神也变得镇定：“瑶，你一定要小心！不然老大出来会把我活剥的！”
我笑了：“他敢？以后，我罩你！”我拍拍胸脯。
菲萝“噗嗤”笑了，再次看那个欢快的小孩哥。
一圈回来，小孩哥不舍得走，但他努力坚强让自己不哭，咬着颤抖的下唇，嘴里还在嘀咕：“不哭，不能哭……”
菲萝和颜霸与小孩哥告别，我和玄武樱从小孩哥去人界。
意外的，涅昶也在这次与我们同行。
我们出来时，山头儿笑呵呵恭送涅昶。
菲萝也开始留意山头儿，因为在车上，我已经将我们货检这边的工作详细地跟菲萝说了一遍，所以如果有“货”从界关这里漏出去，山头儿有很大的嫌疑。
尤其是像涅昶他们家今天的加急，一定是由山头儿来检的。
我们带小孩哥到站台，小孩哥又到处“哇哇”叫，忘记了离开的悲伤。
上了车后，小孩哥又开始在车厢里到处跑，直到给他好吃的，他才停下来，又贴着车窗亢奋地看着外面。
玄武樱坐在我的对面看我：“没想到你真的挺负责的，还跟来，怎么，不放心我？”
我豚式微笑：“既然这小孩哥是我找到的，我想送回去，顺便看看那边的关检是怎么回事，这也是我的工作范围，是界务司交给我的任务。”
玄武樱点点头：“以前我想跟蚩战换跟你执行任务的机会，他是不给一点。”
我有点意外，这件事蚩战从没跟我说过。
“她有什么好抢的，水豚慢吞吞的，办事效率奇慢。”涅昶坐在玄武樱身边笑，能看出，他是一个非常讲效率的人。
我对着他又是豚式面瘫：“水豚的慢吞吞和办事效率是两回事。”
涅昶笑了笑，不想反驳我。
玄武樱白他一眼：“听说你们家族让你去希瑶领地，你对希瑶真的了解吗？”
“我不去。”涅昶甩脸，整理整理以自己的制服，“我也不想了解她。”
玄武樱变得有些不服气：“你不了解，怎么能随便评价？你知道自从希瑶做了蚩战的搭档，蚩战完成了多少机密任务？”
涅昶感兴趣了，转回脸看玄武樱，似乎对那些“机密”任务很感兴趣。
玄武樱继续说着：“蚩战今年学分恐怖，都是因为希瑶，就因为跟希瑶完成了两个机密任务，你不知道我们那个部门现在有多想抱希瑶大腿，包括现在，你知道蚩战也闭关了吗？”
涅昶眯起了鸟眼。
玄武樱沉脸：“你这只傻鸟，没发现闭关的都跟咱瑶姐有关？”
“……”我好像感觉到什么了……
今天玄武樱该不会是……故意被派到我身边的吧。
涅昶听见玄武樱叫他傻鸟又把眼睛睁圆了：“我当然知道！敖冥这样的龙氏都跑一只水豚那儿，这里面会没有说法？”
“所以啊！涅司长帮你争取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爱去不去，你不去我去！瑶姐，你看我行吗？”玄武樱笑眯眯看着我。
果！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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