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灯贯阴:孙思邈丹济阴阳
下卷
第一回 天雷撼洞护真医 金灯归阳救沉疴
黄泉洞的金光尚未散尽,天际便滚来阵阵雷鸣,紫电如虬龙般劈入洞底,石屑飞溅,阴雾翻涌。黄泉使者面色骤变,嘶声喝道:“孙思邈,你炼金丹破阴阳定数,天谴已至,纵是大罗金仙也难护你!”话音未落,一道天雷直劈向孙思邈头顶,他手中的金灯丹骤然发出赤红光芒,崖边随他入洞的锦灯笼藤灵识觉醒,枝蔓如臂缠上他周身,结成一道朱红护障。天雷撞在护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锦灯笼的宿萼簌簌落下,却将天雷的戾气尽数消解。
待雷光消散,孙思邈只觉身形一轻,再睁眼时,已立在金灯观的丹房外,晨露沾湿了他的青衫,手中的金灯丹仍温,锦灯笼藤的断枝落在脚边,朱红的果皮尚带着洞中的阴寒。弟子李虔见师父归来,扑上前来泣道:“师父,您失踪七日,观中弟子寻遍终南山,都以为您遭了不测!”孙思邈抬手抚了抚他的头顶,目光落在观外的子午镇方向,想起黄泉洞中那些阴魂的病苦,知金灯丹不仅能济阴界,更能解阳间的疑难杂症,遂将丹丸收入瓷瓶,道:“取脉枕来,今日观中应诊,凡疑难沉疴,皆可一试金灯丹之效。”
辰时刚过,一位中年妇人被家人抬来观中,她面色黧黑,气息奄奄,腹部胀大如瓮,肌肤按之陷而不起,正是中医所言“臌胀”之重症。家人哭诉说,妇人患臌胀一年有余,遍访名医,服过十枣汤、舟车丸,利水虽效,却愈发体虚,如今已水饮凌心,连卧都不能。孙思邈诊其脉,沉细而涩,舌淡苔白滑,知是脾肾阳虚、阴水泛滥,兼有水毒内蕴,正是张老丈临终前的病机。他取金灯丹研末,以生姜汤调服,又配伍真武汤温阳利水,嘱家人每日辰时给妇人灌服。
三日后,妇人家人再来报,说妇人服下丹药的当夜,便排出大量清水,腹胀消了大半,竟能靠坐起来。孙思邈前往诊视,见妇人面色稍润,脉象渐起,遂减金灯丹之量,加用黄芪、党参益气健脾,又取锦灯笼鲜果煮水代茶,清解余毒。他对家人道:“此症乃阴阳两虚,水湿内停,金灯丹以锦灯笼清阴毒,硫磺补阳火,朱砂镇心神,恰能调和阴阳,破水毒之结;真武汤温阳化气,助丹药之力,二者相济,方解沉疴。”家人闻言,连连叩首,叹道:“孙真人的丹药,竟能救黄泉边的人!”
又有一位书生,赶考途中突患中风,左侧肢体偏瘫,口眼歪斜,言语謇涩,被客栈掌柜送至金灯观。孙思邈诊其脉,弦滑而数,舌红苔黄腻,知是肝阳上亢、痰热内闭,引动肝风,致窍闭神昏。他取金灯丹与安宫牛黄丸同用,金灯丹中的锦灯笼凉肝熄风,硫磺温通经络,朱砂镇心开窍,安宫牛黄丸清热解毒、豁痰开窍,二者配伍,共奏熄风化痰、开窍通络之功。又用锦灯笼藤枝与桑枝、桂枝煎水,熏洗书生偏瘫的肢体,以通经活络。
七日后,书生竟能扶墙行走,言语也渐清晰。他对孙思邈道:“学生曾读《黄帝内经》,知‘诸风掉眩皆属于肝’,却不知山野草木竟能解中风之危。”孙思邈笑道:“医道无贵贱,草木无尊卑。这锦灯笼生于乡野,民间用它治喉痹、惊风,皆是实践所得,我不过是将其药性与炼丹之法结合,又循中医辨证之理配伍,方有此效。”说罢,取笔墨写下书生的病案,记曰:“中风偏枯,肝阳痰热证,以金灯丹合安宫牛黄丸治之,锦灯笼藤煎水熏洗,取其凉肝通络之功。”
第二回 乡野传扬金灯术 口传心授汇民智
金灯丹救沉疴的消息,如终南山的云气般漫遍了子午镇,山民们纷纷来到金灯观,或求丹药,或问锦灯笼的用法。孙思邈知民间医理多靠口传心授,便让弟子李虔在观前设下茶寮,每日辰时讲解锦灯笼的药性与应用,自己则亲自为山民诊病,将锦灯笼的用法融入日常诊疗。
这日,茶寮前围了数十位山民,其中一位老药农捧着一束锦灯笼藤,问道:“孙真人,这酸浆藤我们采了几十年,只知果能治嗓子,藤能做柴,却不知还有这般大的用处,您能给我们说说吗?”孙思邈接过藤枝,指着手掌大小的叶片道:“此藤叶味酸苦,性寒,捣敷可治痈肿疮毒;藤茎煎水,能洗风湿痹痛;根须泡酒,可治跌打损伤,这些皆是我在黄泉洞中,从阴魂的病苦中悟得的,只是民间尚未发掘。”
老药农闻言,忙让孙儿取来笔墨,将这些用法记在桑皮纸上。他感慨道:“我们山里人,见草木治病都是靠祖辈传下来的法子,比如我娘曾用酸浆根煮水治我爹的腰痛,却不知是何道理,今日听真人一说,才知是根须能活血通络。”孙思邈道:“民间的实践,就如散落在山野的珍珠,虽不成串,却颗颗珍贵。我今日所言,不过是将这些珍珠串起,再用中医理论加以印证罢了。”
有位农妇抱着哭闹的婴儿前来,说孩子生了口疮,满嘴白屑,不肯吃奶,用了蜂蜜涂擦也无效。孙思邈看罢,知是小儿鹅口疮,由心脾积热所致。他取锦灯笼鲜果挤汁,调以少许冰片,让农妇用棉签蘸着涂在婴儿口疮处,又嘱农妇用锦灯笼干品与淡竹叶煎水,代茶饮用,清解心脾之热。农妇半信半疑而去,次日便抱着婴儿来谢,说孩子涂了药汁后,口疮竟消了大半,已能正常吃奶。
农妇将此法教给了邻里,很快,子午镇的小儿患口疮,皆用锦灯笼汁涂擦,效果甚佳。有位游方郎中路过,见山民此法灵验,便向孙思邈请教,孙思邈将锦灯笼治口疮的病机与用法详细告知,郎中记在药囊的纸上,感慨道:“我行医三十年,只知用黄连、黄柏治口疮,竟不知这山野酸浆有此妙用,民间的智慧,远胜书斋中的药典啊!”
又有一位樵夫,砍柴时被毒蛇咬伤,小腿肿胀发黑,疼痛难忍,被同伴抬至观中。孙思邈见其伤口渗着黑血,脉象洪数,知是蛇毒入血,热毒壅盛。他取锦灯笼根须捣烂,与雄黄调敷伤口,又取金灯丹研末,以酒调服,锦灯笼根能清热解毒、散瘀消肿,雄黄能解蛇毒,金灯丹则调和阴阳,防蛇毒攻心。半个时辰后,樵夫的肿胀渐消,疼痛也缓了,孙思邈又用锦灯笼与金银花、连翘煎水,让其服用,清解余毒。
樵夫愈后,将此法传于山中的猎户,猎户们又添了新的解毒法子,还将锦灯笼种在猎户寨的四周,说这果子能“驱蛇毒,保平安”。孙思邈见此,心中欣慰:民间的实践,往往能将草药的妙用发挥到极致,而医者的责任,便是将这些口传心授的智慧收集、整理,让其惠及更多人。他让弟子每日记录山民们用锦灯笼治病的案例,从小儿口疮到蛇毒咬伤,从喉痹咳喘到风湿痹痛,一一详录,竟积了厚厚一沓桑皮纸。
第三回 典籍拾遗补药录 实践入文证医理
入冬后,终南山飘起了雪,金灯观的丹房里,炉火正旺,孙思邈坐在案前,翻看着此前记录的锦灯笼病案,又取来《神农本草经》《名医别录》等医典,细细比对,发现这些医典中竟无一字提及锦灯笼的药用价值,唯有地方史志《终南山志》中,寥寥数语记载:“酸浆,生阴坡,红果如灯,山民食之,可解喉痛。”
孙思邈轻叹一声,对弟子李虔道:“医典所载,多是文人墨客据旧籍抄录,却少有人俯身向民,记录民间的草药实践。这锦灯笼在子午镇用了数代,治好了无数病症,却因未入典籍,险些被埋没,若不是我入黄泉洞探寻,怕是终其一生,也只知其利咽之效。”李虔道:“师父,何不将锦灯笼的药性与用法,补入您的《千金要方》中?让后世医者皆知此草之妙。”
孙思邈颔首,遂提笔研墨,开始撰写《千金要方》中的“草木拾遗”篇。他先记锦灯笼的性味归经:“酸浆,一名锦灯笼,味酸苦,性寒,归肺、肝、心脾经。”再录其功能主治:“清热利咽,化痰止咳,凉肝熄风,清热解毒,散瘀消肿。治喉痹咽痛,肺热咳嗽,小儿惊风,口疮,痈肿疮毒,蛇虫咬伤,风湿痹痛。”又将民间的用法与自己的临床病案结合,写下炮制方法与配伍禁忌:“鲜果捣汁服,治急喉痹;干品煎水,治肺热咳嗽;根须捣烂敷,治痈肿蛇毒;性寒,脾胃虚寒者慎用,孕妇忌服。”
写至金灯丹的配方时,孙思邈却停了笔。他想起黄泉使者所言“逆天之举”,又思及金灯丹中含硫磺、朱砂,虽能治病,却有一定毒性,若后世医者滥用,恐害人害己。遂在旁注曰:“金灯丹,以锦灯笼为君,硫磺、朱砂为臣佐,能调和阴阳,解沉疴重疾,然硫磺性烈,朱砂含汞,非疑难重症,不可轻用;用时需辨证施治,配伍健脾和胃之药,以减其毒。”
为了让锦灯笼的药性更具说服力,孙思邈又查阅了地方农书《子午农记》,书中记载:“酸浆,易植,耐阴,春种秋收,红果可食,叶可喂蚕,根可肥田,山民多植于屋前屋后,兼以治小病。”他又带着弟子深入子午镇的村落,做田野调查,与老农、老药农交谈,记录下锦灯笼的种植方法、不同季节的药性变化,以及民间流传的各种偏方。
有位百岁老妪,说她年轻时曾用锦灯笼与蜂蜜熬膏,治好了丈夫的久咳,这膏方传了三代,如今还藏在罐中。孙思邈借来膏方,尝了一口,清苦中带着甘甜,知其能润肺止咳,遂将此法记入书中:“锦灯笼蜜膏,取鲜果五斤,捣烂取汁,加蜜一斤,熬至稠厚,每日服一勺,治阴虚燥咳。”老妪叹道:“这法子是我婆婆教我的,她说是她娘家传下来的,从没人写在纸上,今日能被孙真人记入医书,也算不辜负这果子的用处了。”
数月后,《千金要方》的“草木拾遗”篇定稿,锦灯笼作为一味民间草药,首次被正式载入医典。孙思邈将书稿置于丹房,望着窗外的锦灯笼藤,枝头的红果在雪中如灯,他想起黄泉洞中的经历,想起民间那些口传心授的智慧,心中暗道:医道如河,典籍是岸,民间实践是源,唯有源不断,岸方能固。这锦灯笼的故事,不过是中医“实践先于文献”的一个缩影,后世医者,若能俯身向民,便能从民间的溪涧中,寻得医道的大江大河。
第四回 丹经镇观传后世 医道阴阳贯古今
春去秋来,孙思邈在金灯观行医数十载,锦灯笼的用法传遍了终南山南北,金灯丹的配方也成了金灯观的镇观之宝,只是他严令弟子,非疑难重症,不得轻用金灯丹,且需遵循辨证施治之理。临终前,孙思邈将弟子唤至床前,取出用锦灯笼藤皮制成的丹经,上面记载着金灯丹的配方、锦灯笼的药性,以及数十年来的临床病案,他道:“这丹经不是仙术,是民间实践与中医理论的结合,你们要记住,医道的根本,在活人,在实践,不在虚名,不在丹药。”
弟子们含泪应允,将丹经藏于金灯观的藏经阁,又在观中种下大片锦灯笼,让这味草药代代相传。时光流转,数百年后,金灯观几经兴废,丹经却始终被妥善保存,观中的道士们仍用锦灯笼治病,延续着孙思邈的医道。
宋代时,一位名为张伯端的道士来到金灯观,见丹经中记载的锦灯笼药性,又听闻孙思邈入黄泉洞炼金丹的故事,遂结合内丹术,对金灯丹的配方加以改良,用锦灯笼与枸杞、麦冬配伍,制成“金灯养阴丹”,专治阴虚火旺之证。他在丹经旁注曰:“孙真人以金灯丹沟通阴阳,重在调和;今改其方,重在养阴,皆循‘阴平阳秘’之理,医道万变,不离其宗。”
明代时,终南山爆发瘟疫,患者高热不退,咽喉肿痛,咳嗽咯血,死者无数。金灯观的道士取出丹经,按孙思邈的记载,用锦灯笼与金银花、板蓝根煎水,给百姓饮用,又将金灯丹研末,敷在患者的咽喉处,竟有效控制了瘟疫的蔓延。当地知府听闻此事,亲自前往金灯观致谢,道士们将丹经展示给他,知府叹道:“孙思邈的医道,竟能救万民于瘟疫,这民间草药的力量,当真不可小觑!”
清代时,一位名为叶天士的名医游历至终南山,慕名拜访金灯观,观阅了丹经与锦灯笼的病案。他对道士们道:“锦灯笼性寒,入肺、肝二经,其清热利咽之功,恰合温病学派‘卫气营血’之理,若用于温病初起,咽喉肿痛者,当有奇效。”他将锦灯笼的用法融入温病诊疗,写进《温热论》中,让这味民间草药,正式走入主流医家的视野。
近代以来,学者们对终南山的民间草药进行田野调查,发现子午镇的山民仍在用锦灯笼治病,用法与孙思邈记载的几乎一致,只是又添了新的妙用:山民们用锦灯笼的宿萼泡茶,治慢性咽炎;用锦灯笼的种子研末,敷在蚊虫叮咬处,止痒消肿。学者们查阅《千金要方》与地方史志,又结合现代药理研究,发现锦灯笼中含有的酸浆素、生物碱等成分,确有抗炎、抗菌、镇咳、解痉的作用,与孙思邈记载的药性不谋而合。
如今,金灯观的锦灯笼藤依旧繁茂,每至秋日,枝头的红果如千万盏小灯,照亮了终南山的阴坡。藏经阁中的丹经虽已泛黄,却仍在诉说着孙思邈入黄泉洞炼金丹的故事,诉说着锦灯笼从民间山野走入医典的历程。而这故事的背后,是中国传统医学“实践先于文献”的智慧,是口传知识与文献记载的互动,是医者俯身向民、敬畏草木的初心。
结语
孙思邈以医者仁心,探黄泉洞之秘,炼金灯丹之药,将民间草药锦灯笼的妙用发挥到极致,更以实践印证了中医“阴阳调和”的核心理论。锦灯笼从乡野间的无名酸浆,到载入医典的良药,再到现代药理研究的对象,其历程恰是中国传统医学发展的缩影:源于生活的实践,经医者的总结与升华,终成惠及世人的智慧。而金灯观的丹经与锦灯笼,也成了终南山上一道永恒的风景,提醒着后世医者,医道的根,永远在民间的土地里。
赞诗
终南秋霁挂金灯,一盏丹光耀九冥。
草解阴阳疗沉疴,医融民智济苍生。
洞探黄泉明药理,书传青史载芳名。
至今岭上酸浆树,犹照医心向太平。
尾章
又逢重阳,子午镇的山民们带着新摘的锦灯笼,来到金灯观祭拜孙思邈。观中的道士煮着锦灯笼茶,茶香清苦,飘向终南山的云海。一位老者指着观外的锦灯笼藤,对孙儿道:“这果子是孙真人留下的,能治病,更能教人做事——做事要像种这果子,扎根民间,脚踏实地,才能开出花,结出果。”孙儿望着枝头的红果,似懂非懂地点头,手中的桑皮纸上,正抄录着孙思邈写下的锦灯笼药性,一笔一划,认真而虔诚。而终南山的风,卷着锦灯笼的清香,漫过千百年的时光,将这味草药的故事,永远留在了秦岭的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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