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找潇潇现在的室友录的供词,这是那本所谓的日记,这是潇潇的笔迹。”议会厅中,白羽贞将所有的证据摆在其他三个人面前。
“我女儿根本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日记上的笔迹也不是我女儿的,只是拙劣的模仿。”白羽贞得出结论:“是有人要借宋倩这把刀杀了我女儿。
这是有预谋的谋杀!”
其他三个:“……”
白予馨和白相源都不说话,白楚楠眨了眨眼睛,问道:“杀了潇潇,谁能得利?”
白潇潇就是白族的编外人员,就算死了,也没人能借此上位,反而会得到一个筑基高手的疯狂报复。
投资和回报不成正比,脑子坏掉的人才会去做吧?
白羽贞犀利的眼神射向白相源:“说不定又是一个爱慕老五而不得的人,tA躲在暗处,看我女儿与那宋倩鹬蚌相争,tA最后出来渔翁得利。”
其他三个人又:“……”
这个思路似乎没有错,但哪里又觉得怪怪的。
老五又不是没反抗能力的俎上肉、盘中餐,他超黑心的好吗?搞定他身边的人根本没用,最重要的是要搞定他。
白予馨狠狠的嘲笑:“老五,你是打算在皇城司开一个后宫吗?
你等着,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让老师给你做一下物理阉割,免得你一天到晚有那么多风流债!”
“后宫你大爷!我从来不跟良家乱搞,何况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白相源指着白予馨的鼻子大骂:“你就是在公器私用,公报私仇!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次的事情就是你搞出来的。目的就是陷害我,好让我跟老二两败俱伤,你彻底把我们两个踩下去!”
白予馨被戳到隐秘处,也急了:“你个贱人,我对你用什么手段都没心理负担。但潇潇还是个孩子,我有道德底线的好吧?”
白相源对白予馨的道德底线存疑:“你他妈连亲妈都能弄死作秀,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白予馨当即一巴掌朝白相源呼过去:“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诬告同门,毁我清誉!你说我杀了我妈,证据呢?”
白相源猛的躲到白楚楠的身后:“老四,那天你也在场,她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
白楚楠被逼着接住白予馨的巴掌,微微凝眉,清冷倔强的容貌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你们两个的争斗不要牵扯上我。
现在我们在商议潇潇的事情,别偏离主题太远。”
白羽贞也冷静下来:“说不定这幕后之人,要的就是咱们乱起来?
潇潇只是一个导火索,对方对“安莱”有极大的恶意。”
“那么问题来了,整个“安莱”都指望着咱们白族吃饭,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挑拨我们不和?”白予馨对白羽贞的怀疑也表示怀疑:“不怕被老师弄死吗?”
老师已经到了传说中的金丹修为,是半仙的存在,举手之间,就能毁了整个“安莱”,对方是不要命了吗?
白楚楠沉吟一阵,摇了摇头:“不一定,如果我们做得不好,老师太失望,说不定就会提拔别的人上来。”
白楚楠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老师自己看着顺眼收的。只有他,是爷爷扔了老脸,跟老师攀交情,老师念在爷爷伺候了白家两代人的情分上,才收下他的。
也就是说,他的位置不是不可替代的。其实其他四个也是,都看老师高兴不高兴而已。
或许有的人就是痴心妄想,觉得他们几个行,那自家也行呢?
白相源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全国无代餐,谁也取代不了我。”
开玩笑,他要是不好用,这时候坟头草都能长三米高了,还能混成边魔最小的徒弟?
白羽贞和白予馨不说话,她们两个一个名为拜师,实为招工,被看上的是灵根。一个其实跟白楚楠一样,都是靠弱小可怜无助,离了老师就会死的人设进来的。
白楚楠摇头,两手一摊:“现在怎么办?如果二师姐猜测成真,是有人借潇潇之事在我们中间挑弄风云。
那势必要查下去。
我们是自己查,还是报告给老师?”
“当然不能上报老师!”其他三个人倒是异口同声。
白相源一脸晦气:“你想去老师那儿挨大耳刮,我可不想!如果老二的猜测成立,那就是咱们四个筑基,被普通人耍得团团转。
老师知道了不会心疼半点儿,还会一个巴掌打四个,让我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白予馨也不赞同:“老师一天要烦心的事不少,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咱们就别上报了,之后私下里追查就是。”
白羽贞臭着脸:“那我女儿的断臂之仇,就这么算了吗?”
白相源无语道:“那你还想怎样?我们集体去给你女儿磕一个?”
“伤我女儿的宋倩既然是对方手上的刀,我们找不出暗处的人,那就把这把刀给tA折了。”白羽贞语气森然:“把她当着全镇的人剐了,也算给对方一个震慑。”
白相源心里大骂老二一遇到她女儿的事,就变得不可理喻,语气凉飕飕的:“她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完了,判决书也下来了。
老二,你现在反口,是要把吐出去的话再吞回来吗?
那样子可有些难看啊。”
白羽贞现在好歹是白族二小姐,皇城司教官家主使之一。之前她已经认可了十年监禁,抵她女儿一条胳膊。
现在又想把人剐了?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灭自己的威?
从此谁都知道她白族二小姐的话是放屁的,随时能反悔。
白羽贞恼了:“难怪你当时候坚持要把宋倩的判决敲定,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也知道潇潇不是背后耍手段的孩子,却利用这一点,来给害她的人谋生路?
老五,你的心机算计太深,心也太狠了吧?”
白相源一摊手:“我是相信小侄女儿啊,无奈你这个当妈的心乱了,能怪我吗?”
白羽贞又想动手了,她觉得老五总是有一种让人想扇他的贱性:“是我不相信潇潇吗?是你太风流,到处惹事。
我不相信你!”
“行了,这件事暂时告于段落。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老师要搞的“全民武者总赛事”吧。”白相源摆手,示意白羽贞:再多说就落下层了。
听到老师的吩咐,众人不得不压下火来商议赛事。其他都好说,要参与其中的先签“生死状”,武者生死自负,勿谓言之不预。
重要的其实是割韭菜,怎样能又好又快,光明正大的帮老师割了这一波,让老师感觉到财务危机有所缓解,才是他们该做的。
商定了各种丹药、法器、符篆的价格之后,四个人才散了。
皇城司中的训练还在继续,“安莱”经过一场降雨之后,树木越发茂盛葳蕤,郁郁葱葱。
白相源整理出来的赛事流程和商品定价计划书,很快被送到边月手里,白相源甚至在最后附上几行小字。
这种全“安莱”的盛世,完全可以开个赌盘,要是全民参加,赌博的利益比卖货的钱还多。
边月把这个计划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她这个“安莱”首脑公开赌博,是想让整个“安莱”都变成一个赌城吗?
赌博能够让一个穷光蛋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也能让一个亿万富翁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
她是民的时候,当然不介意跟人玩儿这种好比跳崖的游戏。要的就是那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刺激。听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血管在全身经脉中流动的声音。
可现在她算官,官就是管。
她治下的人要是天天躺着想不劳而获,谁种地?谁做工?谁创造社会财富?
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代的那些皇帝要重农抑商了,像老五这样的资本家,的确该抑!
把文件签发下去之后,边月揉了揉眉心,白雪阳说的话应验了,她快要元婴了。上次结丹用了一年的时间,这次结婴不知道要花多久。
边月的规划是在结婴之前,把几个徒弟的手术都给做了。万一结婴需要个十年八年的,耽搁了徒弟们努力修行,给她当打手的时间。
“咳咳咳……”隔壁李无极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边月把白相源的计划扔在案头,起身到隔壁去照看一下自己唯一的病人。
红漆雕花的木床上,李无极趴在床边大口的吐血,苍白的手指紧抓着纯色的被褥。
吐出来的鲜血,带着一股诡异的香气,那血也红得不正常。
“好些了吗?”边月给他递了一杯热茶,李无极接过,漱口之后,将含着血色的污水吐到旁边的痰盂盆里。
“圣女,我是不是没救了?”李无极扬起苍白的脸,哀伤的看着边月。
边月指了指他的头发,又指了指他的脸:“白发没有了,脸上的皱纹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你的修为在慢慢的回来。”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李无极立刻闭目凝神,过了片刻后又睁眼:“我怎么没感觉到?”
“为了防止你乱跑,我每天在你的药里下了化功粉,你当然感觉不到。”边月坐到床边的圆凳上,示意李无极把手伸过来。
李无极很无语的让边月给他搭脉:“不得不说,您的做法粗糙了。
您白族几千年来,一直是所有修士的头等大敌,万一有人进来刺杀您,您修为高强无所谓,我可连一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您也理解一下我,我们白族几千年都不出现在人间,不就是怕被围殴吗?”
边月慢悠悠道:“不化了您的功,让您听到或是看到什么,出了大门就被人搜魂喂药,吐出些不该吐的东西,我的族人不是很危险?”
她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先不说那几个显眼包徒弟,就是真·有血缘关系·族人,也有五六个了。作为族长,得对族人的安全负责。
李无极无力,李无极叹气,李无极问:“圣女,我什么时候能好?”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边月收回手,沉吟一阵:“等你每天吐的血又变成了臭味儿,成正常的暗红色,就可以了。”
李无极面无表情:“我吐血不臭。”
边月点头:“是,不臭。你现在吐血是香的,香妃娘娘。”
香妃娘娘·李无极:“……”
“你们白族下毒还挺浪漫的。”李无极苍白的手捂住眼睛,笑了向锦被深处倒去:“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你要是没救我,我死在了那棵树里,被人发现之后,是不是连骨头都是香的?”
边月:“你要是感兴趣,下次可以试着捕一只六翅噬魂虫,拿个你讨厌的人来试一试。
要是死后的骨头真是香的,还能磨成粉当颜料写字作画?”
李无极:“……”
圣女,您真变态。
消遣了李无极一下,边月心情颇好的去清理自己的破烂了。趁着这个时机,把破烂清出去。
药园里的灵药又有新成熟的,正好可以供她炼几炉丹药。
她出现在药园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药园里忙碌了,锄草、施肥、稳固聚灵阵,看到边月来的时候,笑了一下:“你这些天不都忙着研究李剑仙的病吗?怎么有空来药园?”
是千灵。
边月看她高高挽起的袖子,还有脚上穿的筒靴,还真像一个干农活儿的。
“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了?”边月表示惊讶,这人不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吗?就算逃命被追杀,也还是有位她效命的人。
这种人,很难想象她会干农活儿。
千灵笑着摇摇头:“我一贯喜欢占据主导地位,农事是农村的主调,要是不会,我该心慌了。”
“这里已经收拾好了,你来是要采灵药吗?”
边月的药园子,自从白楚楠筑基之后,就是他来弄,这小子也有木灵根,挺适合种植的。渐渐地,她只在想要灵药的时候过来采一些回去入药。
边月将一些成熟的灵药采摘下来,保存在玉盒中,问千灵:“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灵药,我帮你炼一炉?”
千灵想了一会儿,摇头:“等我收了徒弟之后,再来找你讨人情吧?
有空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她的确很闲,边月点了点头。
二人踏风飞行,很快到了一个离“安莱”不算太远的山谷当中。
山谷三侧是犹如斧劈的悬崖,五条瀑布轰隆隆的自崖上奔流而下,水花飞溅,水雾缭绕,这山谷中仿佛在下雨一般。
悬崖下是一处幽深的水潭,水潭之中生活着一种颜色青黑的鱼,千灵挽起裤腿,用自己的佩刀扎了一条上来。
好家伙,一条手臂那么长!
边月挑了挑眉,问:“要帮忙找些柴火来烤了吃吗?”
千灵含笑点头:“当然。”
寒潭之外是一条如琉璃澄澈的清溪,溪边生长着姿态优美的兰草,开着如同莲瓣的,浅绿的花朵。
气味幽香静远,花型仿佛起舞的女子的裙摆,是那种可以被竞拍出千万身价的奇葩。
边月和千灵在奇葩的旁边烤鱼,边月转着鱼身,千灵在刷辣椒油,鱼肚子用削尖的小木棍扎着,里面的菌菇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了。
“这里灵气好浓郁,不比洪湖差。”洪湖就是边月平时停七星船的地方。
它原本没有名字,白雪阳给起了这个名字,还命人刻了一座寿山石,提上洪湖二字,摆在湖边。
边月猜测“洪湖”这个名字又是来自于古“安莱”。
老家伙总是致力于刻舟求剑,妄图在错的时间,找回早就故去的东西。
边月在这些方面很宽容,随他折腾,基本做到了尊老。
千灵笑了出来:“我以为在这种地方起火啖肉,就已经算是焚琴煮鹤了。你倒好,只看到此地灵气充裕?”
边月:“……不好意思,我是理科生。”
这里空谷幽深也好,奇花异草也罢,都不能让她倚马千言,绞尽脑汁,也只能夸一句“灵气充裕,是个好地方”。
“这里是我五天前发现的,之前我走遍了“安莱”附近的山泽水域,没有这个地方。”千灵没再为难边月,道:““安莱”地下有一个中型灵脉,最近灵脉似乎在升级。
灵气汇聚,水脉丰富。”
“阿月,“安莱”周围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地理环境。”千灵最后在烤鱼上撒下了一点芝麻,香气被彻底激发:“老族长说,“融合”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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