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东和穆兰回到科威集团，马上召开办公会，专门研究加强国有资产监管的问题。
“鸿维公司昨晚着了火，这把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众说纷纭，听说有纵火的嫌疑？”靳向东说着把眼睛看向了李聪敏。
李聪敏做贼心虚，见靳向东这么问，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摇头否认：
“这不可能，纯属胡说八道！”
“那你认为是怎么起得火呢？”靳向东又问。
“宋朝阳拿国有资产当儿戏，安全管理抓得不到位，还有……”
靳向东打断了他的话，说：“李总，看来您的判断跟网上说的如出一辙啊！”
李聪敏心里又是一惊，暗自叫苦：网上的内容是自己授意的，怎么把这个茬口给忘了呢！
他脸上的肌肉习惯性地抖动了几下，表情僵硬地笑了笑，慌忙辩称：“巧合，纯属巧合……”
靳向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水，不再理他了。
穆兰沉吟了一下，问：“李总，既然你认为鸿维公司安全管理混乱，下一步有什么想法没有呢？”
从李聪敏刚才的表情变化中，穆兰断定他心里有鬼，所以咬住这件事不放，想趁机摸一摸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哦，这个……”
李聪敏欲言又止，低着头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有话明说，这可是你管的项目。”靳向东严肃地说。
李聪敏抬起头，说道：“我觉得鸿维公司不能一租了之，对资产我们还得监管……”
“具体说说，用什么办法监管。”穆兰不动声色地说。
李聪敏看了看穆兰，又看了看靳向东，说：
“我建议由科威集团在鸿维公司设个办事处，专门监督安全生产，同时负责看管厂房和设备，避免他们毁灭性地使用。”
穆兰看了看靳向东，问：“董事长的意见呢？”
靳向东点点头，说：“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穆兰又问：“你看这个办事处挂在谁的名下比较合适？”
李聪敏迫不及待地说：“挂在我名下，我对鸿维公司的情况比较了解，而且这也是我负责的项目。”
穆兰点点头，说：“那就由人事部选派人吧。”
李聪敏一听，立刻急了，心想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为的是给谢耀祖和杨欢欢谋个差事，如果人事部把人派过去，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连忙说：“穆兰总，人还是从鸿维公司选比较好，毕竟这个工作专业性很强，比如说对设备和配套设施的监管……”
“让鸿维公司的人监管鸿维公司，是不是有点滑稽呢？”穆兰首先提出了质疑。
李聪敏似乎早有思想准备，马上说道：“理论上是这个道理，但鸿维公司不是铁板一块！”
“你继续说。”穆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李聪敏吁了口气，说：“宋朝阳接手鸿维公司以后，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范围，企图形成铜墙铁壁，让外边的针都扎不进去。”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在他安排自己嫡系的时候，肯定要动别人的奶酪，于是便不可避免地形成了对立面。”
“所以，监管人员就从他的对立面中甄选，这样便规避了猫和老鼠拜堂的风险。”
“鸿维公司有可靠的人吗？”穆兰不动声色地问。
“有，我手里现在就有两个人。”李聪敏连忙说。
“我对鸿维公司的人还是比较熟悉的，说说都是谁呢？”
穆兰的追问，让李聪敏走投无路了。他知道穆兰不待见谢耀祖，本不想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可没想到穆兰会盘问得这么细，不免有些被动。
可是，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不说也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说：
“一个是原一车间的主任谢耀祖，另一个是他的助手杨欢欢。”
穆兰早就听说李聪敏跟这两个人暗中勾结，来往诡秘。现在她彻底明白了，李聪敏的意图很明确，是要在宋朝阳的身边安插两个死党，便于跟他里应外合。
“这两个人有什么优势呢？”
穆兰仍然不动声色，语气保持着平静。
李聪敏连忙解释：“首先，这两个人都受过宋朝阳的打击，思想上跟他不合；另外，从业务上说，谢耀祖是设备专家，杨欢欢精通生产管理，有这两个人在，我们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李总，看来你跟这两个人很熟啊！”穆兰眯着眼问。
“这……”
李聪敏一惊，猛然发现穆兰看自己的眼神和语气都有些怪异，不由得害起怕来。
这些年，他很避讳跟谢耀祖的关系，唯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当着穆兰的面，自己说起他却如数家珍，难免不让人起疑心。
李聪敏急中生智，连忙解释：“这些情况都是听宋朝阳说的。”
“哦？”
李聪敏见穆兰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赶紧补充说：“宋朝阳向我告过谢耀祖的状……”
“怎么，还有这种事？”
靳向东感到了不可思议，按照常理，上下级闹矛盾，一般都是下级告上级，宋朝阳怎么可能违反客观规律，去告自己的下级呢？
靳向东的质疑让李聪敏猛地意识到慌不择言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再往回收，只有低着头冒汗了。
靳向东市里有会，急于把这件事定下来。他见穆兰沉默不语，问道：
“穆兰总，您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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