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霓虹灯把天都烧红了。
银座四丁目,寸土寸金的地界。一辆经过改装的黑色丰田世纪,像头沉默的犀牛,蛮横地停在了“菊与刀”私人会所的门口。
车门没开,门口那两个穿着和服、点头哈腰的侍者刚想凑上来,就被副驾驶跳下来的林月强一把推了个趔趄。
“滚一边去。”林月强骂了一句,拉开后座车门。
陆青山踩着锃亮的皮鞋落地,身上那件黑色风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没看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只是抬头扫了一眼顶层。那里亮着灯,隐约传来三味线的调子。
此时的东京,表面上还维持着泡沫破碎前最后的体面,但骨子里已经烂了。股市阴跌不止,跳楼的人比跳舞的都多。
顶层包厢里,暖气开得足。
李泽勋穿着一身杰尼亚的高定西装,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脸喝得通红。他对面坐着个秃顶老头,正是三菱日联财团的掌门人,畔柳信雄。
“畔柳桑,您就放一百个心。”李泽勋举着清酒杯,舌头有点大,“南美那边的路子,我给您铺得比高速公路还平。只要资金一到位,洗白就是分分钟的事。那个陆青山?哼,他在伦敦是赢了点钱,但那是运气。现在他肯定在家里数钱疗伤呢,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回来亚洲撒野。”
畔柳信雄眯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精明和贪婪:“李桑,这次‘新日本’计划关系到财团百年的基业。只要能把核心资产转出去,日本四岛这就是个烂摊子,留给美国人去收拾好了。”
“那是自然!咱们……”
“砰!”
一声巨响,那扇雕着浮世绘的厚重木门,被人一脚踹得脱了框,直挺挺地拍在榻榻米上,震起一层灰。
屋里的艺伎尖叫着缩成一团。
两个保镖刚要拔枪,林月强像个鬼魅一样冲进去,两记手刀,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两百斤的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陆青山踩着倒在地上的门板走了进来。
他没脱鞋。那双沾着尘土的皮鞋,直接踩在昂贵的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泽勋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桌上,酒洒了一裤裆。他瞪大了眼,像是见了鬼:“陆……陆青山?!”
陆青山连眼皮都没夹他一下,径直走到畔柳信雄面前。
畔柳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然脸色发白,但还强撑着坐在那儿。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抖得厉害。
陆青山一脚踢开挡路的小几,把那个正瑟瑟发抖的艺伎拨拉到一边,大马金刀地盘腿坐下。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碧绿,冒着热气。
陆青山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随手把茶杯往地上一泼。
“水温太高,把茶烫死了。”陆青山看着畔柳,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一股子血腥味,难喝。”
“陆先生……”畔柳信雄咽了口唾沫,强挤出一丝笑,“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在……”
“误会?”陆青山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像发扑克牌一样,“啪”地一声甩在畔柳脸上。
照片锋利的边缘划过老头的脸颊,留下一道红印。
畔柳低头一看,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那是巴西马托格罗索州的航拍图。高墙、电网、了望塔,还有那一排排如同集中营般的工棚。照片清晰度极高,甚至能看清那些持枪监工衣服上的三菱家徽,以及那些正在搬运重型设备的劳工脸上麻木绝望的神情。
“这是第一张。”陆青山又甩出一张,“这是你们向巴西农业部副部长行贿的账单,五百万美金,走的瑞士银行。”
“这是第三张,阿根廷那边的军火采购单。重机枪、迫击炮……畔柳先生,你们是去种地,还是去打仗?”
随着一张张照片落下,畔柳信雄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冷汗顺着他的秃顶往下流,很快就湿透了和服的领子。
这不仅仅是丑闻。这是死罪。
如果这些东西曝光,美国人会立刻以此为借口,把日本财团在海外的资产全部冻结,甚至直接派兵接管。所谓的“金蝉脱壳”,直接变成了自投罗网。
“这……这不是真的……”畔柳哆嗦着嘴唇。
旁边的李泽勋一看形势不对,那股子机灵劲儿上来了。他猛地跳起来,指着畔柳大骂:“是你!是你骗了我!你说只是去搞农业开发!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搞武装割据!陆先生,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中国人,我怎么会帮鬼子干这种事!”
这一招反咬一口,把畔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八嘎!”畔柳猛地站起来,反手给了李泽勋一个响亮的耳光,“是你提供的渠道!是你说那个港口绝对安全!如果不是你泄密,陆青山怎么会知道!”
“狗咬狗,一嘴毛。”
陆青山冷冷地看着这一出闹剧,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行了,都坐下。”
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畔柳瘫坐回去,李泽勋捂着脸,想跑又不敢,只能缩在角落里发抖。
“畔柳,我没空看你们演戏。”陆青山点了一根烟,火光在昏暗的包厢里忽明忽暗,“把住友、三井那几个老家伙都叫来。或者,你作为六大财团经理会的会长,能代表他们做主?”
畔柳擦着汗:“陆先生,您……您想要什么?”
“两件事。”
陆青山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你们在南美圈的所有土地,还有上面的所有设施,全部转让给星汉农业公司。价格嘛,就按一美元算。”
“这不可能!”畔柳失声叫道,“那是我们要留给后代的退路!那是几百亿的投入!”
“你可以不给。”陆青山吐出一口烟圈,“明天早上,《纽约时报》的头版就会刊登这些照片。到时候,你们不仅没退路,连活路都没了。”
畔柳张着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第二。”陆青山接着说,“我要尼康和佳能手里那套光刻机的全套图纸,还有东芝的半导体实验室数据。原件。”
这更是要命的条件。这是日本在这个时代唯一能跟美国叫板的底牌。
“陆先生,这……这需要董事会决议,而且其他几家财团……”畔柳眼神闪烁,还在试图拖延。
陆青山笑了。
他没说话,只是冲林月强扬了扬下巴。
林月强狞笑一声,一步跨到李泽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桌子上。
“陆先生!别!我是李家的人!我爸是李嘉胜!你不能……”李泽勋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你也配提你爸?你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青山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根象牙筷子。
“畔柳先生好像觉得我在开玩笑。”陆青山把玩着那根筷子,“月强,帮李少爷清醒清醒。”
林月强接过筷子,没有半点犹豫,对准李泽勋按在桌上的左手手背,猛地扎了下去。
“噗嗤!”
象牙筷子虽然头钝,但在巨大的力量下,直接贯穿了手掌,死死钉在木桌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穿透了包厢的隔音墙。李泽勋疼得浑身抽搐,脸白得像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血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染红了那张转让协议。
畔柳信雄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筛糠。他这辈子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但这般赤裸裸的血腥暴力,直接击碎了他作为“文明人”的最后一点矜持。
“签……我签!我都签!”
畔柳连滚带爬地扑到桌边,手抖得连私章都拿不稳。
陆青山把烟头按灭在李泽勋那杯没喝完的清酒里,“滋啦”一声响。
“打电话,让其他几家的人现在就过来。”陆青山看着畔柳,“告诉他们,不想像这只手一样被钉死,就带着章来。”
半小时后。
银座顶层的包厢里,坐满了平时在日本财经界跺一脚都要地震的大佬。
这会儿,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看着桌上那个还插着筷子、已经痛晕过去的李泽勋,再看看坐在主位上,那个在全球金融圈杀遍四方的华夏男人,没人敢说个“不”字。
签字,盖章。
一份份足以买下半个国家的资产转让书,就这样在血腥味和茶香混杂的空气里完成了交割。
日本财团几代人处心积虑的“脱壳”计划,连壳带肉,全喂了陆青山。
事情办完,已经是凌晨三点。
陆青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口。
“月强,把李大少爷包扎一下。”陆青山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样的李泽勋,“刚才他承认帮日本人洗钱、出卖港岛利益的话,录下来了吗?”
林月强晃了晃手里的微型录音机:“一字不差,都在里面。”
“好。把带子和这份账单,寄给李嘉胜。”陆青山冷笑一声,“告诉他,这是我送他的中秋礼物。让他好好看看,他这宝贝儿子是怎么把李家的脸丢到东京来的。”
走出“菊与刀”的大门,外面的冷风一吹,让人精神一振。
陆青山站在街头,看着远处东京塔闪烁的红光。
这座城市还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它的主人在今晚已经换了天地。
“姐夫,咱们接下来干啥?”林月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问道。
陆青山抬头看了看夜空,东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天快亮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宁的电话。
“动手吧。”
陆青山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做空日经指数。配合刚才拿到的那些黑料,我要让日本股市,在开盘的第一分钟,就跪下。”
这一夜,银座的灯火依旧璀璨。
但在那光鲜亮丽的表皮下,来自东方的猎人,已经把刀架在了这个国家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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