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善与恶，善恶...能够相提并论吗？”宁思玥脑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但他的善，让他登上了顶峰。也正因为他登上了顶峰，才有机会开始作恶！
你问善与恶，能不能相提并论？但我却只知道他能够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又该如何去明辨呢？”白发鬼嘲笑道。
“人性善变，他所为善，应当会有善因，可他若为恶，自然也该得到恶果。
善恶之分，能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又因为他的善，而对他的恶视若无睹，却实为对被他作恶之人的不公平！
你说得对...但除了等又能怎么办呢？除了...那我又该怎么办呢？”宁思玥喃喃自语。
白发鬼似乎看出了宁思玥的思考，却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盯着宁思玥，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都是为了这一刻。
宁思玥心中所想的，更多是神界的神族。
能够修炼为神族，在某一个程度上来说，他结的善果并不少，否则也不能一路高开，来到了神界。
善因恶果，不仅仅影响着一个人死后的未来，也同样在于一个人突破之时，所要经历的所有心魔劫有关。
证道问天，同样也是问心，如果心魔不过，一样过不了劫数。
那么那些神族，又应该得到怎么样的惩罚？
“善恶因果，或许的确是我太过无情了...”
“人间有情亦无情，相反，这里就要简单多了！”白发鬼似乎听到了宁思玥的呢喃。
“是我错了吗？”宁思玥反问。
问题有些莫名其妙，问的连宁思玥自己都不禁自嘲的笑了。
“何谓之错？”白发鬼却顺着话说了下去。
“我以为规则戒律不可打破，但实际就算照着这样的规则，好似在人间或者是冥界，都有不公！
正如你所言，善恶集于一身，所以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他的报应，而等待着他的鬼，也得不到自己的昭彰。
我自问问心无愧，所做的一切都是依据戒律规则，却好像仍然有那么多冤死的鬼，就在这里！”
宁思玥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鬼魂飘来飘去的，一时间失了神。
“所以你觉得是戒律和规则错了？”白发鬼笑问。
“不，没有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戒律，就管束不了恶！
世间好像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十全十美的得到最好的处理！”宁思玥摇摇头。
“人无完人，圣人，也有错误的时候，我们能把它归为错吗？好像不能。
在这群鬼之中，他们死的原因千奇百怪，有些人仅仅只是因为走错了一步，就得了无妄之灾！
有些人，其实他本还能在人间享受他自己的未来，却被误杀，来到了这里。他们在等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等的只是那一个执念而已！
他们只是不甘心死了，仅仅只是因为一股执念而已。但却不代表所有有执念的鬼，都是对的。
这世间最可怕的，就在于此了，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他都有不一样的地方，这种差异或许不大，却造就了千百个结果。
规则，只能够适应大部分的人，求大同而存小异，然而就是小异，便会造就出可怕的不一样的后果。
你用戒律评判世间的每一件事情并没有错，那你却低估了这世间最大的偏差，却都是出自这群能够思考的生灵身上。
他们或许大部分人都会按照你的戒律去走，却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会。你也没有做错，可这世间注定不会完美，你也不能去永远追求完美！”白发鬼感慨。
“完美...正义...公道...”宁思玥迷茫的站在原地。
“你认为你做到了吗？”
“我做到了吗？”
“你都做了什么？”
“我都在做什么？”
“神女一生，都为戒律而活。剥除情根，甚至以身殉律，最终得到了什么？”
白发鬼的话，瞬间让宁思玥回神。
“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白发鬼大笑。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这个时候的我不应该是神女，而是...”
“而是什么？”白发鬼厉声呵斥宁思玥。
“这个时候的我，并不是神女，只是现代的...”
“现代？那你还记得现代的你是什么样的吗？”白发鬼声音沉重的问道。
“现代的我...”
宁思玥望着白发鬼，突然一道光闪过，眼前的一幕就瞬间变了。
“孤儿院？”
宁思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自觉的伸手推开了院中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此时，一群孩子正围在院里的角落中，好像在大声说着什么。
“小垃圾，还不快把你手中的糖给我！”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吸引了宁思玥，也正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宁思玥一下子就好像被什么吸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一个凶巴巴的小男孩，带着一群孩子围在了自己身边！
宁思玥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有声音从自己嘴中传了出去。
“我不给...”
小脸满是倔强，手里握着的糖紧紧被小宁思玥抱在怀中，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
“给我，你给不给？不给我打死你！”
说着，一股疼痛感从身上传了过来，宁思玥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自己八岁的时候，因为福利院需要引入资金，所以特意做了一场活动，就是为了吸引那些企业家资助福利院。
那一天，很多孩子都分到了不少的零食和新衣服，对于孩子们来说，有很多东西，甚至是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
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好看的衣服。
小宁思玥是个很懂事又很瘦小的孩子，从小就很内向，也不敢多和别的小朋友玩。
虽然福利里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却不代表每一个孩子都懂事。眼前的小胖子，就是福利院的一霸，经常欺负别的孩子。
“我不给，我就是不给！”小宁思玥一边哭着一边喊道。
“我打死你，打死你！快放手，把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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