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没戏了！”我沮丧地对大姐夫说道。
“怎么没戏了？”大姐夫反问我说。
“操！到当官那里，研究来研究去，再张罗部署，黄瓜菜都鸡巴凉了，还剿个鸡巴匪？”我这是第一次在大姐夫面前爆粗口。
大姐不高兴了，她立即呵斥我说：“唐剑，你怎么说话呢？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孩子他爹，你是局长，堂堂的警察局局长。”
大姐的话有分量，家里家外都给我套上了，家里你是有孩子的人了，家外你是局长。
我是不管那些了，张罗了半天还得找市长，我知道没指望了，极度的悲观让我都想骂人，别说是脏话了！
大姐夫老练稳重，他对我说：“唐剑，你说什么都行，但没有市长的话，你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后果由你负责。”
说完，大姐夫摔门而去。
“操！玩儿上官老爷的脾气了，多大个鸡巴官儿啊！”我看着大姐夫的背影骂道。
大姐这次没有责怪我，她轻轻举手示意我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大姐说：“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按照安察丽的说法没错，兵力她算得也可以，但是，你知道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吗？没有这些支撑，你不但剿灭不了大青山的绺子，还容易被人家剿了，记住包围和反包围总是激烈进行着。”
大姐开始说得平稳，可是，她越说越用力，越说越快，此时，她已经气喘吁吁。
我看了有些害怕了，我急忙劝她说：“大姐，你慢点说！我听着呢！”大姐喝了口水，放下水杯接着说：“你动用村民或者山民支援没错，但这笔费用怎么出，安察丽是实心实意支持你，这没问题。但是，子弹不长眼，它是不管你是兵是民，如果死一个，谁来赔偿？”
“我——”我说不下去了。是啊，我和安察丽都已经研究过，需要大量支援的村民或者山民。这些人是有费用的，死了，那就赔偿更多了。
“官僚作派是烦人，但官僚有权，有势，又有物，他们决定的事情，你就是出了多大的事情，他们都能给你担着。”大姐说完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大姐家，出了门我们去了江边，江面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爬犁和行人，非常热闹。
来到圣约翰医院，我见到李敏，她看着我问：“你怎么了？病了吗？”她是看我萎靡不振的样子才这么问的。
“没有！”我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说道：“不烧啊？”接着，她拿出温度计说：“还是测一下吧！手摸不准。”
她让我把温度计夹在腋下，我照着做了。没等她再问，我就把陈光被打死的事情告诉了她。
打败伏击以后，李敏和孩子就被我送回了圣约翰医院，她不知道送粮和陈光被打死的事情。
她听了很惊讶，她和陈光很熟悉，身边熟悉的人死了，谁都感到震惊。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李敏安慰我说：“听大舅的吧！能剿当然好，不能剿就以后再说。”
我长出一口气说：“只能这样了！”
李敏抽出我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看说：“不烧，很正常！”
接着她看着我又说：“你还是抓紧回谭家县，警察局还有县衙，你先作好准备，万一市长批准了围剿计划，你现抓有点被动。作好准备总是对的，起码不至于被动。”
我一想李敏说得真对，万一批准了，我还啥都没干，那可不得抓瞎。于是，我赶紧回了谭家县，到了县里，我急着找到了县长李贵。我朝他要钱，我知道他不能给，但我也得要，给不给是他的事情。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李贵县长答应得特别痛快。大笔一挥就把我要的钱批准了，并且，派人到财政局给我拿钱，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胡梅知道这件事，她答应让她的工人去二十人，这二十人都是从十八屯来的胡子，他们会用枪，但是，用他们没用过的枪，要熟悉熟悉。
我担心影响她烧锅的生意，因为腊月门子，正是需要白酒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可以另顾工人。
正在我紧锣密鼓张罗的时候，大姐夫来电话了，让我赶紧去松滨市的市政府找他。
我没想到这么快，没过一天就有消息了，我当时正在胡梅的烧锅看他们出酒。但是，我又想到，大姐夫只是让我去，也不一定是好结果。
胡梅劝我说：“管它好坏呢，去就是了！”
到了市政府，大姐夫的秘书在大门口等着我呢，他把我直接带到市长办公室。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市长。
市长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谭家县的警察局局长？”
“是！我叫唐剑！”我回答道。
“说说你围剿大青山绺子的设想！”市长对我说道。我就把我和安察丽的计划向市长说了一遍，特别强调兵多，保暖两项。
市长听了，想了想说：“很好！大青山绺子根深蒂固，腐蚀官府，拉拢军队官员，危害一方，上头也多次让剿灭它，派出的兵力，不是瞎转悠一圈，就是被打得七零八落，有的还险些全军覆没。这次，一定要彻底、干净地灭了它！”
接着市长看看大姐夫，然后对我说：“王梓凤，也就是你大姐夫，任前线总指挥，你任副总指挥，负责全权剿灭大青山匪绺。118团和119团归你们指挥，他们将和你们一同行动，剿灭大青山匪绺。”
我一听愣住了，怎么整出个119团。看我疑惑，大姐夫轻轻碰了碰我，我没有再问。
市长接着说：“你们去忙吧！具体的和你大姐夫研究。”
走出市长办公室，大姐夫告诉我说：“刘驷驹被抓起来了，直接上火车带走了，听说押到了北奉城的帅府，可能要完蛋。新来的团长把117团肢解了，重新编成119团，下边的各个连长都是新团长带来的。听说这个团长叫孙立国，是鲁明东北讲武堂的同学。”
我不由自主地喊道：“太好了！”
兵力，以两个团为主，市警察局派出四百多人，大部分是从各个县抽调的。征集的民夫也是在全县范围内征集的。钱，当然是由市政府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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