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陈甜刚说出一个字,身后出现一只黑手,轻轻地捂住她的嘴巴。
正前方的“江薇”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着警告,“别叫,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真相,去年10月1日,‘新世界’的人参加第十八次任务,陈天岳死在了那次任务中,尸体千疮百孔。”
“什么眼神?不信?”
“作为七大灾厄之一,作为‘太阳之神’,作为光与希望,我从不欺诈任何人。”
……
客厅,除了头顶一盏暖白的灯,靠近阳台的读书区域也亮着一盏暖黄色台灯,桌面有一本书,叫《如果还有下辈子》。
“啊呜呜……”雅雅打着哈欠,“江江,好无聊,都二十分钟了。”
半睡半醒的江轻一愣,伸了一个懒腰,“这里太暖和了,坐着就睡着了……想想,在遗忘村睡硬木板,真难受。”
活动一下筋骨,江轻目光投向厨房,“还没弄好?”
他话音一落,厨房门打开,陈甜笑吟吟地端着蛋糕走来,“当当当当……新鲜出炉的水果蛋糕,你们尝尝。”
雅雅眼睛一亮,站起身,拿起叉子,选中一颗草莓,张嘴吃下:
“咦?好吃耶!草莓上裹了一层糖浆,跟我爸做的一模一样。”
大半夜看见美食,江轻也有些嘴馋,切了一块蛋糕,装入盘子里细细品尝,“好吃……陈甜,你这厨艺比陈叔都厉害。”
陈甜眼角弯弯如月牙,声音甜美道,“好吃就多吃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做蛋糕。”
“不会。”江轻端着盘子回应,“我之后肯定还会来找你。”
“对了,路一鸣住在哪?”
陈甜含笑告知,“隔壁……上个月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婚期定在今年五月份,不过……他一定会很伤心,我不能嫁给他了。”
???
“等等,我有点懵。”江轻咽下一块蛋糕,“你答应了,现在又不能嫁给他,为什么?”
“因为。”陈甜故意拖长声音,露出诡异的笑容,“陈甜死了。”
雅雅鼻子一动,猛地转向厨房,“绝望的气息,血腥味,死者。”
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江轻却毛骨悚然,扔掉餐盘,冲向厨房。
滴答~滴答~
“呼……”江轻大口呼吸,眼底是恐惧,“陈,陈甜?”
那个二十四五岁,爱笑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
她心口插着一把尖刀,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陈甜……自杀了。
得知一切真相后,她选择结束生命,死前没有去考虑路一鸣,答应求婚,也只是两人在陌生世界里,想有一个伴。
而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是再次与陈天岳见面,想喊一声爸爸。
灯光一闪一闪,江轻脖子僵硬地回头,看向沙发上的陈甜,问:
“你……变成了鬼?”
雅雅瞬间挡在江轻面前,沉声质问,“你不是陈甜,是黑幕?”
啪!啪!啪!
“陈甜”鼓掌,面容与身材逐渐变化,成为“江薇”。
“我只是好心告诉她真相,没想到……她竟然自杀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炙热,江轻与一颗小太阳砸向黑幕,声嘶力竭道:
“黑!幕!”
祂往后一靠,张开双手,江轻与手中的太阳被无形屏障抵挡。
“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不懂?”
“所谓‘神性’,从不是什么冷酷无情或喜欢杀戮,而是‘以自我为中心’,为了获得一件物品,为了往高处走,可以牺牲一切。”
“简书不就牺牲了简雨晴,女儿与万千棋子一样,有用就留着,没用就抹杀。”
说最后一句话时,祂意味深长地望向雅雅。
“咳……”江轻咳出一口血,被自己的攻击反噬,七窍流血。
他每一个五官都在扭曲,声音嘶哑到难听,“别……用我妹妹的脸与声音……说话!”
手中的太阳熄灭,江轻右手撕裂成一条条,血染地面,骨头清晰可见。
“对神发动攻击,你真的,勇气可嘉。”黑幕翘起腿,坐姿惬意,“很疼吗?也对,血肉撕裂成一条一条,骨头全是裂纹,肯定很疼吧?我可没有对你动手,这是‘演员’亵渎神灵,该有的惩罚。”
“不说话?”
“在乎这张脸?”黑幕打了一个响指,被损坏的环境恢复如初,“神本无相,理解这四个字吗?我可以是任何一张脸,任何一种性别,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我,不知在人类社会中有多少身份……”
开心的“不死”在迅速治疗伤势。
江轻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疼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紧牙关,他宁愿死,也不会在黑幕面前惨叫一声,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老登!你不准欺负……啊!”
黑幕左手一动,雅雅身后出现一只黑手,将她拖入未知空间。
骨头与血肉在恢复,江轻咬碎一颗牙齿,往肚子里咽,张嘴:
“把……把江薇……还给我!”
“可以。”黑幕身体斜靠,左手托腮,“我来就是与你交易的。”
“帮我杀死苏沐苒,夺取‘半完整’的‘观众’,我就……”
砰!
江轻一拳砸了过去,打在无形屏障上,刚愈合的骨头断掉。
“不……可能!”
“唉……为什么要冲动呢?我坐在这里一天,任你攻击,你也伤不了我一分一毫,除非用‘全知’,短时间内把‘浮世’蜕变成‘浮世万千’。”说着,黑幕故作忘记,挑衅人的手段一流,“你看我这记性,‘全知’在我手里,不属于你了。”
“又不说话?”
黑幕摇头,“江轻,成神这条路是孤独的,要牺牲很多,也要舍弃很多。苏沐苒,你不愿意牺牲,江薇,你也不愿意舍弃,太贪心了的人,最终会一无所有。”
“要不……我帮你做决定?”
“苏沐苒与你在一起时间更久,价值也更高,留她吧。”
在“不死”的治愈下,疼痛减缓些许,江轻身体颤抖着,往后一倒,幸好是坐在了沙发上。
“呼。”他小声地呼出一口气,沙哑道:
“时间,从来不是定义与衡量一段关系的标准。”
“有些人,你与他认识十几二十年,也不如某些才认识几个月的人,爱与不爱,很明显。”
【哥。】
江轻似乎听见了妹妹的呼喊,似乎从“黑幕”眼中看见了江薇。
“薇薇,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你,但哥哥永远爱你,家人的意义在于包容。”
“我一定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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