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低头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知念留书离开了皇宫：“娘，帮我顶几天班，我过几天回来……”
这一走就是近一个月。
还好知念登基几年，一切都已经安定。
有齐乐乐坐镇，又有无数的拥护者，朝中倒也安稳。
一个月后，知念终于归来。
她身边跟着个小将，那小将眉目俊逸，只是目光复杂。
齐乐乐参加完知念的娶夫婚礼，带着齐圆圆去了柳兮兮住的地方。
那里现在正是寒冷的季节，原来那个收留柳兮兮和她的儿子段玉川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只有母子两人住在那个房子里。
齐乐乐走了进去。
柳兮兮缩着脖子看向齐乐乐：“夫，夫人，我们都这样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齐乐乐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压迫：
“说，收留你们娘俩的那个男人呢？”
柳兮兮低着头：“他，他在外面行走再没回来，可能是喂了狼了。”
齐乐乐冷笑：“是喂了儿狼了，被你们娘俩打晕扔在外面，要是能逃回来才怪了，你这个毒蝎子，真是走到哪害到哪。”
柳兮兮抬起头：“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过点舒服日子，是别人总不给我活路。”
齐乐乐摆摆手：“打晕喂狼去，这女人从根子上就是烂的，别人对她好，她也不会记恩的。”
段玉川好像终于听明白了，他捏着拳头就想打齐乐乐：“坏人，敢欺负我娘，我打死你。”
齐圆圆再不是可可爱爱的乖乖样，他抡起拳头，把往上窜着想和齐乐乐打架的段玉川一拳头打晕，又给了装可怜的柳兮兮一拳头，然后拖着两人，往外走去。
这里住的本就靠着边缘，齐圆圆把两人扔到了荒野外，和齐乐乐拿着个望远镜，远远看着。
寒风呼号，不一会那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就引来了几只野狼。
几只狼撕扯着两个昏迷的人，两人发出凄厉的嚎叫。
齐乐乐飞了起来：“走吧圆圆，去亚瑟林那看看。”
知念和她的新婚皇夫站在窗户前：“阿聿，等我们的孩子能接任帝位了，我带去你去找我娘。”
阿聿迟疑了一下：“嗯，听你的陛下。”
......
齐乐乐看着京城的方向，微微有些凝眉。
齐圆圆问：“姐，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吗？”
齐乐乐回头看了一眼：
“知念遇到的情关，她自己能勘破还非要掩耳盗铃，不要管她，不会危及生命的，这是她要走的路，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齐圆圆点头：“姐姐，你说亚瑟林在干什么呢？”
齐乐乐：“干架吧？”
一个吧字出口，齐乐乐已经抓着齐圆圆上了屠魔剑。
离亚瑟林所在地越来越近，屠魔剑一边飞一边狂暴地嗡嗡：
“主人，我已经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我要把那些杂碎都杀干净。”
屠魔是齐乐乐的本命剑，与她心意相通。
越是飞得近了，通过齐乐乐的神识，它看到了满地的血腥。
光秃秃的树干上，绑着一些纤细的男人和女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方的。
亚瑟林一张钻石般闪着光的脸庞都是戾气。
他的犬齿长得很长，似乎再控制不住嗜血的欲望。
齐乐乐一声厉喝：“亚瑟林，清醒过来。”
亚瑟林脑子一清，从背后抽出了长剑：“师父，我们血族只为了生存饮人血，但只要过了初生期那段失去理智的日子，是不会要人命的。但这些畜生，明明有适合的食物，非要抓人吃，我要把他们都灭了。”
可能是亚瑟林和齐乐乐在一起的时间长久了，他的人性正在复苏。
当年他成为血族后就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那时候他把人类视为食物。
如今再让他看到人类被食人族当作食物，他心里再接受不了了。
齐乐乐轻哼了一声：“屠魔，圆圆，给我把这些垃圾除尽了。”
这些食人族的恶臭，熏得齐乐乐已经快吐了。
她把自己的嗅觉封闭，才稍稍好了些。
有齐圆圆和屠魔剑的加入，这些又黑又壮，浑身散发着巨大恶臭，还牙齿稀疏的食人族被迅速清理着。
特别是飞舞着的屠魔，让那些凶狠的生物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他们一个个跪倒在地对着屠魔跪拜磕头，嘴里喊着一些简单的音节。
齐乐乐带着几个非人类，一片一片清理着这片区域。
清一片烧一堆，反正他们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她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也不管他们什么原因形成的习俗，反正这种吃同类的事，她不能容忍。
就算在饿死人的古代，易子而食的人她也会下手处理掉。
人比其它动物高级，思想的维度就应该更高。
在末世，齐乐乐也遇到过食物短缺，饿到胃痛得不行的情况。
但她从没参与过食人，只参加过灭杀食人者的行动。
他们在这片林子里窜了好些天，灭杀的食人者不计其数。
虽然齐乐乐做的是杀人的事，却有无数的功德不停地向她汇集而来。
处理完了这里的食人族，齐乐乐带着三个非人类又去海底找大珍珠。
玩得太嗨了，她差点忘了在东方，还有她的家人。
等她几年后回到大兴，才发现百里知念，她的女儿消瘦而冷肃。
她也不再是原来那个只取一瓢饮的单纯姑娘，她纳了好几房后妃。
而她从边关追回来的小将军，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知念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在齐乐乐腿上：
“娘，你说我这样的选择，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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