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馨缓缓站起身,垂眸看着面前直到她肩膀的小矮子。
“你谁啊?
头上插根鸡毛,就以为自己是个掸子了?
我家的一切,凭什么要给你?
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都能装得下千山万水了。
瞧瞧你这沟壑丛生的大饼脸,是缺水了,还是缺肥了啊?
要不是我去茅厕找点蛆虫来给你填填啊?
真是有意思,我认识你吗?你就来我面前胡言乱语的。
你爸妈又没死,你来我面前嚎什么?”
权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继续说道:“还惦记着我妈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怎么,是觉得我回来挡了你的财路,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走?
可惜啊,你这些小算盘,在我这儿根本没用。
有这闲工夫在这儿跟我叫嚣,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有多难看。”
权湘被权馨这一番话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喷出火来,却又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半晌后,她压住火气道:“怎么,你不相信?”
她靠近权馨一步,扭曲着面容咬牙切齿道:“你不信也没有关系。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眼光之差,什么是亲疏有别,什么叫乌鸦永远变不成真凤凰。
权馨等着吧。
奶奶已经发了请柬,三天后邀请亲朋好友给奶奶过生日。
到时候,你可别缺席吆。”
权馨有些莫名地偏头看了一眼权湘那扭曲的笑脸。
她没有动怒,只是翻开了书给权湘看。
那里面有一张插图,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丑态百出的,老巫婆。
老巫婆的恶意丑陋与权湘此刻的表情如出一辙。
权馨合上书,轻声道:“原来童话里早就画了你的丑样,只是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权湘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指尖颤抖着指向权馨,却见对方只静静地合上书本,将它轻轻放回桌上。
阳光斜照过葡萄藤的缝隙,在她眉骨投下一道淡影,仿佛刀锋划开混沌。
她不言不语时,反而像一把藏在锦缎里的刃,无声却锐利。
权湘忽然意识到,真正的差距从不需要嘶吼来证明,有些人光是站着,就足以让荒唐无处遁形。
她后退半步,喉头一紧,仿佛被那沉默的锋芒刺中了肺腑。
“你给我等着!”
权湘甩袖转身,脚步踉跄地消失在花园尽头。
这个贱人,好气人!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在三天后的宴席上让她颜面扫地。
权馨却只是轻轻拂去书页上的浮尘,抬眼望向院外那棵老槐树,枝头新芽正悄然萌发。
阳光落在她眼底,像一场无声的雪崩,埋葬了所有喧嚣的恶意。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从不是叫嚣与辱骂,而是命运反转时那一声轻描淡写的轻蔑。
权湘永远不懂,凤凰本就不需争鸣,振翅之时,风自来。
晚饭的事,权馨没去管。
那些人,还没有资格吃自己做的饭。
听见母亲喊她,权馨放下书,朝着正厅走去。
厅内,一幅母慈子孝的场景。
只有权湘的手挽着老太太,眼眶微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权馨抬眸,权湘写满委屈的脸变化了好几下,狰狞之色一闪而逝,又很快躲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轻拍她的背,连声责备权馨:“你这孩子,怎么总让妹妹伤心?
她可是特意去和你打招呼的,你倒好,不但处处为难她,连句好话都不说。
怎么,权家庙小,还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老太太怎么看怎么觉得权馨不顺眼。
这孩子容貌太盛,气度太沉,一颦一笑皆似含光藏锋,反衬得权湘那点娇憨如浮沫般不堪。
这般大气的气质本不该属于一个孤女,可权馨偏偏生来如此。
更可气的是,这样的一副样貌要是嫁进京都一些高官之家,肯定能为家里带来莫大助益。
可她偏偏嫁给了凌司景那个穷小子。
那穷小子除了长得不赖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老太太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开口道:“权馨,不是奶奶说你,你嫁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商量商量?
那凌司景有什么好的,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你嫁给他,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
权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平静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我嫁人是我自己的事,无须跟任何人商量。
凌司景虽然现在没什么,但他对我好,这就够了。
还有,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陌生人来置喙。”
老太太被权馨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你........你真是冥顽不灵!
我是为了你好,你倒好,还反过来顶撞我。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以后你吃了亏,可别回来哭鼻子。”
权馨淡淡一笑,语气坚定:“你还是操心你自己事情吧,我权馨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就算以后真的吃了亏,我也会自己承担,不会连累家人。”
厅内一时寂静,连灯光都仿佛凝滞。
权学林没有在意权馨看似无礼的话语,只看着凌司景有些歉意道:“孩子,吃饭。”
那些人的无礼举动,已经在权学林这里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也许有些事,他早已免疫。
只不过孝道大于天,他可以将任何人都拒之门外,但对于他的老母亲,他办不到。
但他的女儿,不需要对着任何人低头,更不必向任何偏见屈服。
他的母亲对他的禁锢,对他的女儿无用。
权学林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但权馨可以。
她可以拒绝这世上的一切恶意,也能护住心中那一片净土。
所以,任何人都别想欺负她。
这顿饭,桌上的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晚餐结束,权馨就不顾在场所有人打量的目光,牵着凌司景就去街上消食了。
付玲玉和权馨的三个哥哥也回房去休息了,权家老二没有自讨没趣,带着家人也回去了。
厅内就剩下了老太太和权学林母子。
“妈,你很讨厌我的女儿吗?”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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