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尘沙,刮过临邛城外连绵的联军营寨。
在李倚预料中原本应该已经完工的围城工事,此刻却仍有多处缺口。壕沟只挖掘了七成深度,土墙也仅筑起半人高,箭楼更是稀稀拉拉,远未达到高仁厚预期的防御水平。
中军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将领们脸上的阴霾。
“大王,这二十日来,王建已派出七波骑兵骚扰,我军工事进度大受影响。”杨崇本指着地图上的几处标记,“特别是城南和城东的工事,屡建屡毁,士卒疲于应付。”
杨晟愤愤地一拍案几:“王建那厮专挑我们施工时来袭,每次都是打了就走,根本不与我们缠斗。等我们整军追击,他们早已退回城中!”
山行章接口道:“不仅如此,他们每次出战的都是精锐骑兵,由王宗侃、王宗翰等猛将率领,战斗力极强。我军既要保护工事,又要应对突袭,难免左支右绌。”
李倚眉头紧锁,望向一直沉默的高仁厚:“仁厚,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工事迟迟不能完工,我军就要一直暴露在敌军突袭的威胁之下。你可有良策?”
高仁厚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这些天来,他日夜巡视各营,指挥应对敌军骚扰,已是疲惫不堪。
“大王,王建此举,意在拖延时间,等待外援。”他声音沙哑,“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满身是血的校尉踉跄进帐,扑倒在地:“禀大王,城北工事又遭突袭,王宗侃和王宗翰亲率八百精骑出北门,摧毁了我们刚筑起的土墙!”
李倚猛地站起:“陈将军呢?他不是负责城北防务吗?”
校尉喘息道:“陈将军正在苦战,但王宗侃和王宗翰勇猛异常,已经连伤我们三员偏将!”
“我去!”山行章霍然起身,抱拳请战,“末将愿往城北支援!”
李倚看向高仁厚,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好!山将军速去支援,务必击退王宗侃和王宗翰!”
“得令!”山行章大步出帐,铠甲铿锵。
城北的战场上,血腥弥漫,尸横遍野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陈二牛率领着他的部队,正与王宗侃和王宗翰的骑兵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陈二牛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王宗侃的骑兵,他们明显处于下风。王宗侃手持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一般,气势磅礴。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雷霆万钧,所到之处,联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连连。
而王宗翰手持大刀正与陈二牛战的难解难分,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两人麾下的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训练有素,冲杀起来悍不畏死。
就在陈二牛感到压力倍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喝:“陈将军休慌,山行章来也!”只见山行章率领着五百亲兵如旋风般杀到战场。他手持一把锋利的横刀,气势如虹,直取王宗侃。
王宗侃见来了对手,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得好!”
他拍马迎上。
两马相交,兵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山行章力大刀沉,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要将王宗侃劈成两半。而王宗侃的枪法更是精妙绝伦,他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点点寒星直取山行章的要害。
一时间,兵器交错,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激烈的战斗场面所震撼,纷纷退开,让出了一片空地。
“山行章,听说你是李倚麾下猛将,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王宗侃一枪刺向山行章咽喉,被横刀格开。
山行章怒喝:“休要猖狂!”横刀横扫,带着呼啸的风声。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但渐渐地,山行章开始力怯。他这些天来回奔波,体力消耗极大,而王宗侃以逸待劳,越战越勇。
“将军小心!”一个亲兵突然大喊。
就在这一刹那,王宗侃抓住机会,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出洞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山行章。
山行章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侧身闪避。尽管他的反应迅速,但还是未能完全避开王宗侃的攻击。
枪尖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左肩,只听“嘶啦”一声,山行章的铠甲被撕裂,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出。
“撤!快撤!”
山行章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再与王宗侃抗衡,于是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联军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转身向后逃窜,边跑边与追击的敌军展开激战。
王宗侃和王宗翰见联军开始败退,也不急于追击,而是指挥着骑兵们将刚刚筑起的土墙彻底摧毁。随着土墙的轰然倒塌,壕沟也被填平。
待一切都处理妥当后,王宗侃和王宗翰才心满意足地大笑着率领部队退回城中。
而此时,李倚和高仁厚才匆匆赶到城北。
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新筑的土墙被踏平,壕沟被填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联军士兵的尸体,一片狼藉。
山行章肩头裹着厚厚的绷带,面色惨白如纸,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李倚和高仁厚面前,满脸愧疚地请罪道:“末将无能,请大王治罪!”
李倚扶起他:“将军力战负伤,何罪之有?快回营疗伤。”
只是待山行章回营疗伤后,望着被毁的工事和伤亡的士兵,李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转向高仁厚:“仁厚,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对策了。”
高仁厚仔细观察着战场痕迹,忽然道:“大王,请即刻召集众将议事。我有一计,或可破此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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