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过关。牛壁出现在骑士帝国的皇宫里边，边上是还未破阵的龟贵。
文尼门 18 年 4 月，春日的暖阳如轻纱般洒在后山灵龟潭边的青石小路上，给这宁静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
龟贵，这只六阶灵龟，正慢悠悠地爬行在这条小路上。它的步伐缓慢而稳重，仿佛时间对它来说并不重要。尽管它是一只强大的六阶灵龟，但它却将自己的威压收敛得一丝不漏，让人感觉它就像一只普通的老龟。
当然，如果不考虑它那足有磨盘大小的体型的话。
龟贵转过一片翠绿的竹林，熟悉的院落出现在眼前。这座院落虽然不大，但却显得格外温馨。五只小龟正在院中嬉戏玩耍，有的在练习水箭术，有的在比赛龟壳硬度，而最小的那只则正试图把自己的脑袋缩进壳里——显然，这项技能它还不够熟练。
“父亲回来了！”最大的那只小龟突然喊道，它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其他小龟们听到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头看向龟贵。
龟贵的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它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低沉而温和的声音问道：“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小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整齐而响亮。最小的那只小龟有些心虚地偷偷把一块灵石藏到了背后——它总是喜欢把那些亮晶晶的东西藏进自己的龟壳里。
院门打开，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腹部高高隆起，脸上却带着少女般的红晕。素心，素女门太上长老，龟贵的道侣，此刻正扶着腰，嗔怪地看着丈夫：\"这次怀了六个，你这个万年老龟厉害啊。\"
龟贵\"鸦\"地叫了一声，既像得意又像不好意思。它爬到妻子身边，轻轻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掌。
素心抚摸着龟贵的壳，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掌门就要飞升，你是他契约灵宠，自然要去仙界...那我们娘几个怎么办？\"
龟贵的动作顿住了。它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反应慢，\"它最终说道，\"等我思考两天再答复你。\"
素心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八百年修为的她当然明白天道规则——未达飞升境界者，无法随行仙界。而他们的孩子中，最强的四个女儿或许能在父亲飞升时借力突破，但剩下的...包括她腹中这六个，恐怕都只能留在力之大陆。
夜深人静，龟贵趴在灵龟潭边的巨石上，望着水中倒映的明月。作为一只活了上万年的灵龟，它早已习惯独处思考。但今晚的思绪格外沉重。
'我出生的时候，这个大陆还不叫力之大陆...'龟贵回忆着，'那时天地灵气充沛，神兽横行。我的兄弟们...有的战死了，有的飞升了，只有我，一直停留在低阶，连化形都做不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它想起自己幼时被一只九头鸟追杀，奄奄一息之际，是文尼门的开派祖师牛文尼出手相救。那位大能看着它细弱的四肢和奇特的龟纹，笑着说：\"这小龟有点意思，带回去当个吉祥物吧。\"
就这样，它成了文尼门的\"镇派老龟\"，见证了门派从七级巅峰一路衰落到二级的整个过程。直到这一代掌门文尼出现，才看到复兴的曙光。
'然后他收了那个孩子...牛壁。'龟贵的眼中浮现温暖。八岁的牛壁第一次见到它时，竟然能听懂它的\"鸦\"语，还成功与它签订了连九阶大能都无法强制的契约。
\"龟贵，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伙伴了！\"小牛壁当时拍着它的壳说，眼睛亮得像星星。
后来的故事如梦幻般——文尼战死，牛壁临危受命接掌文尼门。这个年轻人不仅赋予它上古灵龟血脉，还通过各种神奇手段帮它突破瓶颈，短短几年就从一阶八段跃升至六阶，获得了\"神速\"、\"专家\"、\"学者\"等它从未想过的能力。
'现在主人要飞升了...'龟贵苦恼地想。按照契约，灵宠必须随主人一同飞升。但它放不下素心，放不下孩子们。如果最强的四个女儿能跟着飞升还好，但剩下的...
\"鸦...\"它发出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清晨，龟贵来到文尼大殿。牛壁正在批阅门派文书，见它进来，立刻放下毛笔。
\"老龟，难得你主动来找我。\"牛壁笑道。如今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掌门，只有面对这几个童年伙伴时，才会露出少年般的笑容。
龟贵慢吞吞地爬到案前：\"主人，我有个问题...\"
它详细讲述了自己的困境——道侣、孩子、飞升的抉择。牛壁安静听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我尊重你任何选择。”牛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经过深思熟虑。“毕竟你是镇派老龟，又是看着我长大的，你的决定自然有你的道理。”他顿了顿，目光凝视着龟贵，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龟贵抬起头，与牛壁的目光交汇，它原本以为牛壁会像其他主人一样，直接命令它服从。然而，牛壁的回答却完全出乎它的意料。
“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我也难选。”牛壁接着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无奈。龟贵心中一动，它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年轻的主人。
龟贵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道：“你不命令我？”它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和不解。
牛壁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当年你自愿与我签订契约，现在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想留下……”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可以解除契约。”
龟贵浑身猛地一震，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牛壁。解除契约对灵宠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不仅会导致修为倒退，甚至可能会影响到灵智。牛壁显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主动提出这个选择。
龟贵的心中愈发纷乱，它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留下意味着违背自己的本心，但离开又可能会遭受巨大的损失。它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说道：“我……再想想。”
说完，龟贵慢慢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退出了大殿。它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
接下来，龟贵去找了另外三位童年伙伴。
蛇书慢已经化形成一位青衣女子，正在药园照料灵草。听到龟贵的困惑，她头也不抬地说：\"丝...（主人去哪我去哪）\"
狗购go更是直接，它如今已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金毛巨犬，闻言只是\"嗷\"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如同旋风。
鸡贵的回答最有意思——它现在是蓝凤凰的体型，金红色羽毛越发耀眼，站在龟贵背上\"唧唧\"叫道：\"（我这么小，主人随手就把我揣兜里带走了，想那么多干嘛）\"
龟贵叹了口气。这三个家伙从小就跟牛壁亲近得如同手足，选择起来自然毫不犹豫。但它不同，它有家室，有责任...
'难道我老龟要做叛徒？'它痛苦地想。
最后，龟贵去找了门派中学问最高的弟子——霓头。这个年轻人因是周山弟子而得名，熟读经典，常常出口成章。
\"用《论语》的话说...\"霓头听完龟贵的困惑，沉吟片刻，\"忠...\"
就这一个字，再没下文。
龟贵等了半天，忍不住问：\"然后呢？\"
霓头摇摇头：\"后面的不重要，就这个'忠'字。\"
龟贵愣住了。它慢慢爬出霓头的洞府，心中反复咀嚼这个字。忠...对主人忠诚，还是对家庭负责？
不知不觉间，它缓缓地爬上了文尼山顶。这座山高耸入云，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站在山顶上，它俯瞰着下方，整个文尼门的建筑群尽收眼底。
大殿庄严肃穆，丹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剑阁中剑气纵横，灵田上种满了各种珍稀的灵草……还有后山那片宁静的灵龟潭，那是它的家，它从小生活的地方。
龟贵凝视着这片熟悉的景色，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它喃喃自语道：“我两难啊……”一边是对文尼门的责任和义务，一边是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它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犹豫再三，龟贵终于从坚硬的龟壳中抽出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是牛壁送给它的防身法宝，锋利无比。龟贵紧紧握着短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唯有自杀才可以……”龟贵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它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痛苦的抉择，才能不再被这两难的困境所折磨。
它缓缓举起短刀，将刀尖对准自己脖颈与龟壳的缝隙。只要轻轻一刺，一切都将结束。龟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这道金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直直地劈向龟贵手中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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