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摸了摸两个娃娃冰凉的小手,俯身抱起两个娃娃:“走,我带你们去工坊,给你们做玩具。”
齐钰抱起两个小不点,带着彩儿和果儿向外走去,军镇里依然还留存着新年的气味,冬雪飘飞之后,树木和房屋被积雪浸染成洁白的颜色,门前两侧的楹联相对,红色的跳脱也使得这天地之间多了一些活泼。
军镇的工坊,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大型的产业区,各类的工坊按照自己特有的工艺,分布在改道的河流周边,数辆水利桶车带着水流哗哗作响,锻造机械传出来的打击声清脆而富有韵律。
齐钰按照指示路牌,沿着石板路来到锻造工坊的一个车间,这里是高炉和铁器初坯的车间,齐钰在办公区里找到忙碌异常的董图,看着一身儒袍却满是灰烬油腻的董图。
齐钰低头看着董图在纸上勾画的图样,从外形上看像是拼接的鹿角拒马,只是把临时伐木捆扎,变成了可以拼接反复使用的形式,齐钰皱眉想了一下,这样的方式来运输的话虽然便捷,可是重量和运输的成本远不如就地取材。
齐钰拍了拍董图的肩膀,把陷入沉思的董图吓了一跳,刚想发作,回头嘴还未张开,一看是齐钰,赶忙躬身施礼。
齐钰伸手一托,没在意董图的态度,而是指指图纸:“这个不适用,这样做运输成本太大,你看目前我们的铁器和钢材都不缺少,两种形式,一种加大钢材产量,再造一个牵丝的器械,我们直接拉钢丝。我教给你如何制造铁丝网,二一种,拉铁丝,编织四面围幛外罩厚的麻布,用的时候四面捆扎,内里填土,可以快速建造围墙,不用时拆除四面就行。”
这个时代不用阻挡重型机械,或是火炮和冲击,仅是弓箭和战马,所有一米厚两米的高度,都能算是临时的城墙了,快速也便捷,至于钢丝网那就是战马的克星,只是目前的工艺来说,需要反复地试制才能成型。
董图看着齐钰一面说,一面画着图纸,自己也在想象着齐钰形容出来的物品,直到画面成型,看着铁丝网一圈圈拉伸,上面倒刺密布,董图发现这是个好东西。
不用时收在一起,一辆车可以拉走几个,用时一拉开,就是十几二十丈的长度,太方便了,再悬挂些铃铛这就是野外扎寨的神器。
董图开心的拿起图纸,迫不及待的问道:“需要什么器械拉丝?铁坯的温度需要多少?用不用添加其他的材料?”
一连串的问题,把齐钰问的摇头苦笑,摆摆手告饶道:“你等等,我一会儿给你画出图纸来,你先帮我做个小玩意。”
齐钰拿起笔,重新找了一个干净的纸,提笔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带着花格纹饰的圆盒在纸上浮现,齐钰又画了内部的构造,标明了尺寸,把图纸递给董图:“让工匠做的快一点,用铜皮打制吧,外面再加个兔子皮做的封套。”
董图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轻声问道:“新的军械?威力如何?”
齐钰知道董图脑子里,如今都被那备战两个字占满了,笑着解释道:“不是军械,是两个暖手的手炉,里面放上木炭,可以暖手。”
董图又低头看看图纸,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新武器呢,这是给这两个宝儿做的吧,放心,我让工匠加紧,一天时间保证做好!”
齐钰点点头,刚想离开,又退回两步,一事不烦二主,拿笔在纸上又画了一个带着兔毛护耳的雷锋帽,还有一个带着绒毛的连绳手套。
把图纸递给董图:“让布艺工坊的绣娘,给做出来,也用兔子皮毛吧,选白色的。大小就按照她们两个的尺寸,算了,再多做几个吧,再按照小彩儿那个标准做十套。”
身边的孩子多了,不管做什么,也要考虑大家的感受,不患寡而患不均,虽说都是孩子,但是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出身,那份心里的敏感和情感的脆弱,齐钰也会很小心的维护着。
回到小院子里,齐钰看到桌面上的硬纸封皮,又看看两个小丫头拿着小木棍,在火炉边挑着炭火,齐钰回书房取出剪刀,又从树枝上裁下两根。
利落的裁出风车的划痕,在木棍上钻出孔洞,用腰间袋子里的大头针,给两个娃娃做了两个风车,迎着风挥动,风车呼呼的旋转。
两个娃娃的眼神,一下就被风车吸引,很是乖巧的左右趴在齐钰的腿上,也不伸手索要,就这么看着齐钰左右的挥动。
齐钰笑着看着两个腼腆乖巧的娃娃,把手里的风车递给柳儿一个,又抱起宝儿放在手里一个,迎着风跑动起来:“柳儿,来追我啊,跑起来风车就会转动。”
小院子里,两个娃娃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就连小果儿和彩儿,都被宝儿手里的风车吸引住了,一脸兴奋的看着前后奔跑的三个人,不自觉的嘴角高高的翘起。
齐钰把宝儿放在地上,对宝儿说道:“好了,和小柳儿一起玩吧,出了汗就回屋里烤火去,不许在外面啊!”
齐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看着两个娃娃在院子里奔跑嬉戏,感觉只有这样的时刻,自己才是真的放松和开心。
这时门外的护卫问候声响起,谭启纶和朝颜联觉走到了院子里,谭启纶把一封军报递给齐钰,脸上带着严肃和郑重,齐钰被谭启纶的面色给搞的有些紧张。
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连忙展开军报看了起来,直到看到结尾,齐钰才有抬头看向谭启纶:“是不是感觉有些诧异,看不清局势?”
谭启纶略微有些踌躇的问道:“你不感觉东疆的局势有些诡异?这慕天钧的军报里,既然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坦言,国公一切安好,那为何又对外言称重伤昏迷,又是封禁全州;难道宁国公真的是要割据一方,仅是因为朝堂的局势对其不利,就彻底竖起反旗,这不应该啊!最多也就是畏罪潜逃,要知道军队没有兵符,就是边城的将领也不可能节制全境兵马。要知道一州三府的兵马都是相互依托,也是相互监督防备的,就怕军队的统帅率部投敌,造成边关失守,所以没有兵符,绝对不可能节制全部兵马;可是朝堂既然下旨查办,又怎么可能给他兵符帅印,这就让我真的想不明白了。要知道边禛的粮草完全靠内陆运输,这断了自己的钱粮,公然背叛,他们拿什么做资本?劫掠全境,那不可能,何来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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